花小骨本能地想要拒絕,怕這田家大少爺又一次喝醉了,她花小骨的罪過可就大了。
可是一想到這裡是田家的酒坊,自己這是做出來讓領導檢查成品,便也釋然了——就算田嵐青這回又喝醉了,也跟她花小骨沒啥關係。
三人往花小骨單獨的工坊裡走去,剛一進門,一陣濃重的酒香便撲面而來。
花小骨一點一點跟田嵐青解釋着自己的想法,並將一個記錄着自己缺少的東西的小冊子遞給了候在田嵐青身邊的天祿,而後忙活着調製出另一種清淡爽口的酒,遞給了田嵐青。
“大少爺,有件事我想跟您申請一下。您看,你不是可以弄一些琉璃器皿嗎?不知道能不能按照我畫出來的樣子,做一些琉璃的杯子。不需要什麼顏色,只需要透明度高,就可以了。”花小骨對着田嵐青說:“您該知道,各種液體的密度……就是同樣多少的酒液,重量是不同的。所以按照這個道理,我可以將不同的酒液放在一個杯子裡,這樣因爲重量不同,便可以分成幾層。這些酒液若是顏色不同,那層疊放在琉璃的酒杯裡,便能呈現彩虹的樣子,不僅好看,且口感多樣。所以,琉璃的酒器是必不可少的。而且,各種水果植物,也可以調節酒品的口味,比如薄荷,香橙,檸檬,香芋等等,都可以拿來做酒……”
花小骨滔滔不絕地說着,而田嵐青卻聽得有些心不在焉。
面前的姑娘一身男裝,卻掩不住那一身青春朝氣。說話間,兩頰的酒窩若隱若現,雙目靈光閃動。她的睫毛好似撓到了田嵐青的心裡,花小骨每一次眨動雙眼,田嵐青的心裡便癢上一分。
“……您說,行嗎?”花小骨說了半天,停下了話語,擡頭看向田嵐青。
田嵐青這纔回神,笑了個傾國傾城:“可以,這幾天我便差人將你要的東西送來。”
兩人說話說得帶勁,天祿指望着想要給自家少爺和那小骨姑娘創造一個安靜討論,增進感情的環境,便驅散了一羣企圖圍觀的夥計。可是夥計能驅散,杵在兩人邊上不長眼色的自家二少爺,他可沒法子驅散。
田嵐光站在兩人身邊,有一口沒一口地喝着碗裡的酒。他的目光遊移在自家大哥和“永安”兄弟身上,越瞧越覺着不對。
他這冷到了骨頭裡的大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耐心,還這麼喜歡笑了?
看着自己大哥臉上那種實在違和的笑意,田嵐光不禁打了個寒顫。
若不是他確定這永安是個男的,他幾乎就要懷疑這小子就是自家大哥的心上人了!
想到這裡,田嵐光差點將自己嗆到。
自己大哥雖說藏了個小丫頭在偏院,可卻從來不曾聽說他動過那個丫頭,平日裡也並沒見過他去瞧過他。二十多年了,自家大哥身邊不曾近過半個女色,更不要說他那讓自家老爹老孃頭痛不已的親事了。
要命,難不成自己大哥果真是個斷袖?
這怎麼得了!
田嵐光越想越是驚訝,他一臉震驚死死盯着自己大哥,就在此時,田嵐青朝着花小骨伸出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