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徐苒心裡琢磨,她家這位老實的舅舅哪是顧程的對手,上回一個旺兒還把他灌得大醉,更何況是顧程,若吃醉了,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兒,不定顧程又要疑心她,怎樣也不能讓她舅吃醉纔好。

一時酒菜兒擺上,顧程讓着陳大郎炕上坐了,讓熱一注曬好的雄黃酒來,徐苒見酒拿來,便親執壺先篩兩大盞酒,端了一盞在手,遞在顧程跟前道:這一向得爺護持,請爺滿飲此杯,權作我的謝意。“

顧程卻挑眉笑望着她道:“爺的大姐兒果真長大了,知道爺的情兒了,倒是讓爺有些受寵若驚呢,卻要滿飲了此杯,方不辜負大姐兒這一片心。”說着接在手裡,仰脖一飲而盡。

徐苒笑着又斟滿一盞,遞過去,顧程又吃下一盞,如此哄着,顧程先吃了四五盞,纔給她舅舅陳大郎倒了一盞,道:“舅舅且慢飲,今兒是端陽,這雄黃酒在日頭下曬了幾日,酒勁兒卻未散,吃多吃急恐要醉的,舅舅好容易來一趟,若醉了,跟外甥女不得說話兒,下一趟又不知什麼時候了。”

顧程聽了卻笑道:“可見你是她親孃舅,怕你吃醉了酒,這一個勁兒的囑咐你呢,倒是爺白疼了她一場,先被她灌了幾盞下去。”

陳大郎忙道:“不怨大姐兒,是小的不是,上回來,貪酒吃了大醉,想來大姐兒是怕小的在老爺跟前丟了這張老臉呢。”

顧程笑道:“你呀是老實人,你這外甥女卻不隨你,你莫被她騙了去,她的心眼兒子多着呢,不定怕爺把她舅舅灌醉了,想先來灌爺個半醉。”睨着大姐兒道:“今兒你舅舅來了,爺給你留些面子,不揭你的老底兒,卻要吃一杯酒來陪才作罷。”說着,把自己手裡的盞兒倒滿,遞在她手裡。

徐苒不想這廝如此不吃虧,她是聽李婆子說這雄黃酒有些後勁兒,怕還沒等自己跟舅舅說上話兒呢,她舅舅早便醉了,倒不如先灌顧程幾盞,再跟她舅吃酒,勉強也算個旗鼓相當,哪想到這廝倒精細,這就回過來了。

徐苒有心不吃,卻擡眼瞄見顧程笑微微的瞧着她,眼裡那意思彷彿是說:“小狐狸,想佔爺的便宜沒那麼容易。”

徐苒看着那酒,想想也沒什麼,不就喝酒,想當初,她也曾經算的上千杯不醉,酒桌上把那些大老爺們都喝出溜了,怕顧程這廝做什麼。

想到此,接過來一仰脖,便吃了個滿杯,她就忘了,那是她前一輩子的事,這一輩子的徐大姐兒,哪吃過什麼酒,這一盞又吃的有些急,吃下去,不大會兒,就覺腹中熱燙,腦袋有些暈乎乎,坐在一旁的杌子上,想着先緩會兒。

顧程見她吃了酒那樣兒,便知是不勝酒力,也不再理會她,只跟陳大郎推杯換盞的吃將起來,吃過幾盞之後,顧程略瞄了眼旁邊安靜的都有些過分的大姐兒,只見,這會兒卻跟變了個人似的,雖安靜卻直眉瞪眼的瞅着那邊的門簾子,也不知瞧什麼呢,眼珠子都不帶轉一下的,,脣角卻微微彎起,看上去笑模笑樣兒的,去了平日幾分伶俐,更添了憨憨傻傻的可愛。

顧程不禁笑了笑,對陳大郎道:“今兒大舅來的巧,爺這裡正有件事要先跟大舅商議呢。”

陳大郎忙道:“老爺客氣了,有話只管吩咐小的便是。”

顧程道:“也不瞞大舅,如今爺是離不得了大姐兒的,跟後院裡二孃三娘也知會過,想着趕在年前,把大姐兒納進來,兩家成了正經親戚,大舅日後往來走動也更便宜些,不知大舅意下如何?”

陳大郎一聽,頓時有些傻,上回來便有些疑心,這回來他也算瞧明白了,大姐兒早是這位老爺屋裡的人了,只上回他卻聽的清楚,大姐兒心裡不樂意在這府裡呢,她把那些體己給了自己,不就是想着將來能出去過個安生日子,雖說在顧府裡過的不差,奈何她自己不樂意,他當舅舅的哪裡能替她做這個主。

顧程這一問他,他還真犯難了,若說不依,這位顧老爺指定當他不識好歹,若依了,過後外甥女埋怨他,可該如何。

爲難上來,不覺去瞧大姐兒,顧程卻笑道:“她吃得醉了,這會兒不定連咱們說什麼都不知道了,俗話說的好,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大姐兒過了年可都十九了,也算不小,這婚姻之事,自古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姐兒那個爹,爺便不提了,如今有你這個親孃舅,卻要給她做個主的。”

陳大郎無法兒,只得一咬牙實話實說道:“小的姐姐沒得早,大姐兒自小沒娘,又攤上那麼個沒有人心的爹,是個命苦的孩子,也不怕老爺笑話,小的雖是親孃舅,這事兒卻要依着她的意思,也不瞞老爺,上回小的來,大姐兒倒是說過要贖身出去的。”

顧程聽了,心頓時涼了一截子,他是知道大姐兒存着這個心思,卻總沒落譜,如今從她親孃舅嘴裡說出她要贖身出去的話,真真刺心的緊,只覺自己一番心思,白白落了空,這是個沒心沒肺捂不熱的丫頭,心下一惱,哪裡還吃的什麼酒,草草吃了幾杯,便讓旺兒引着陳大郎下去歇息。

讓人撤下桌,扭頭見大姐兒,已然靠在炕沿邊上和着眼,仿似睡了,顧程陰沉沉的瞧了她半晌,暗道:想贖身出去,行啊!他都要看看,她怎樣出自己的手心。

徐苒真沒想到這個身體如此不中用,只一盞酒就醉到了晚間,不是身上着實不舒服,恐她還醒不過來呢。

一睜開眼便是顧程的臉,帳中掌了明燭,瞧的分外清晰,顧程額頭滴着汗,眼睛卻一眨不眨盯着她,那目光,徐苒不覺有些發冷。

這廝今兒不對勁兒,燭火的陰影裡,臉仿似有些扭曲的嚇人,這是怎麼了?大姐兒忽的想起,不是自己醉後舅舅跟他說了什麼吧!

正想到此,被顧程一把捏住臉頰,仿似咬着牙道:“醒了,醒了就來伺候爺。”

徐苒這時才發現,兩人身上早就清潔溜溜片縷皆無,而這廝像個發,情的野,獸一般,抓住她兩條腿舉高,胯,下那怒睜的物事便要入將進來……

徐苒忽覺屈辱,擡腳便踢蹬了過去,卻被顧程一把抓住腳腕,陰沉沉一笑道:“爺的大姐兒,不止心眼子多,性子也強,這是不樂意讓爺入,還是跟爺這兒逗趣兒呢?”

逗你媽的趣兒,徐苒真想大罵,可還有點理智,沒敢。

卻聽顧程語氣越發陰沉的道:“若逗趣兒便罷,若跟爺動心眼子,爺可不歡喜呢。”說着,把她兩條腿舉高折起,身下便直直入將進來,一入到底,把徐苒給疼的倒抽了一口涼氣……

徐苒不由睜大眼睛瞪着他,顧程卻低下頭去啃她的嘴兒,徐苒發現,這廝真跟她動蠻力的時候,她一點勝算都沒有,只有挨着的份兒,而今兒這廝不知吃錯了什麼藥,下死力的折騰她,按着她的身子,根本不容她有半點兒反抗的餘地。

徐苒勉強努力的想投入進去,卻發現很難,最末了索性閉上眼暗暗咬牙,今兒這番老孃記住了,別讓老孃翻身,等老孃翻過身來,加倍還給這廝……

其實顧程也是一時惱恨上來,想往日自己對大姐兒太寵了,寵的她忘了本分,寵的她吃他的,喝他的,心裡還惦記着離開他,她當她那些心眼子,他真不知道呢,只不過是寵着她,才睜隻眼閉隻眼的讓她過去了,旁的事他都可以任着她,只她卻要離開自己出去,她出去做什麼,若惦記着出去嫁人,這輩子都甭想,他顧程的女人,他不放手,哪個漢子敢來沾惹,他要他的命。

越想越氣,越氣越折騰,顧程原想着折騰她一會兒,這丫頭是個伶俐性子,不吃虧的主兒,不定見他惱恨,就軟着身子求他一求,說兩句可心的情話兒,再賭個誓,什麼過不去,卻不想,這丫頭平時伶俐,今兒不知怎麼就犯上了倔來,被他折騰的多狠,也不吭一聲,閉着眼咬着牙死挺。

她越挺着,顧程越來氣,越下狠手的折騰,想着讓她求饒,讓她服軟,誰知這丫頭死咬牙硬,末了折騰的暈了過去,也一句軟話兒沒說,倒是把顧程給心疼的夠嗆。

完了事,抱着給她洗了澡,又去瞧她下面,只見那輕粉之處,已被他入的紅腫不堪,尋了藥膏與她塗抹,又親手幫她穿了小衣,喚李婆子端一盞酒來,哺在她嘴裡,半晌兒終是緩了過來。

徐苒這一醒過來,想起這一番事,不覺恨上來,推開他,勉強坐起來,只覺身下一陣刺痛,腰眼兒都酸的支撐不住,險些又堆乎下去,顧程忙來扶她,被她一把甩開。

顧程剛頭那股邪火散去,這會兒也惱過了,便輕聲哄她道:“剛是爺的不是,吃醉了酒,未免有些魯莽,大姐兒饒過爺這一遭便了,爺應你,日後必不再如此。”

徐苒卻瞧着他,呵呵冷笑兩聲道:“事已至此,你也不用再裝什麼好人了,索性魚死網破,說開了了事,你不就是惱我要贖身出去嗎,日日夜夜的防着我,跟防賊一般,還假仁假義的賞我銀子,實則在一旁瞧我的笑話呢,今兒就今兒了,我就是要贖身出去,當初你買了我來,該着幾兩銀子,正好我舅在這裡,讓他原封給了你,從今兒往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