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怒打招夫擂

說仁話宗天子接到楊文廣的奏章,龍心大悅。傳旨寇、呂二位丞相、樞密使呼延明、兵部尚書金輝到御書房議政。仁宗道:“楊愛卿報捷已平定長沙,奏請密調水軍將領助其進剿洞庭湖逆黨據點。衆卿以爲如何?”寇準奏道:“老臣以爲,洞庭湖據點乃襄陽王賴以謀逆的主要支柱之一,必須摧毀。楊文廣既然需用水軍,朝廷就應該大力支持纔是。”仁宗道:“寇愛卿所奏正合朕意!金兵部你說調何處水軍爲佳?”金輝道:“駐在夏口的長江水師離襄陽太近,軍中難保沒有襄陽王的內奸,調動時間不易保密,黃河水師多系汛兵,戰鬥力不強。月初,登州水師都監‘楊登’呈文兵部,稱他新招數名年輕牙門將領,堪爲大用,欲提他們做水師遊擊副將軍,呈兵部審批。臣正擬派員去考覈,是否行文將他們調來,暫時撥歸楊天使試用?請聖上裁定!”呂丞相道:“臣以爲金兵部所奏欠妥!楊都監所招的新部屬尚未考覈,調來後,若名副其實堪爲大用,自然大佳!倘若是浪得虛名之徒,豈不誤了軍機?”寇準道:“老臣以爲呂閣老之言有理,此事確實馬虎不得!莫如派呼延樞密使密赴登州,親自面試他們,能用就帶爾等來京,不堪用就在登州水師將領中另選良將爲妥!”奏罷看了呼延明一眼。呼延明忙奏道:“臣願意親赴登州選將!”仁宗大喜道:“如此甚好!朕即寫旨,卿明天就簡從起程吧!”

呼延明出宮後對寇丞相道:“老伯父保愚侄去爲楊家選將,又不許帶御林軍公開前往,讓我這年近花甲的老匹夫匹馬單身去,萬一路上有個閃失,誤了差事,你老向聖上如何交代?”寇準擡手用扇子敲了呼延明一下道:“老小子甭說這話!老夫就不信堂堂‘鐵鞭王府’、高手如雲的老呼家連兩個手腳麻利的隨從也派不出!”呼延明苦笑道:“這幾年,老楊家不在京城住,朝廷的麻煩差事都派到了呼家!你老算算看,我大哥呼延丕顯帶了八鐵衛去江西巡狩;我長子呼延忠義帶四建將在延州;二兒呼延忠仁帶建忠叔家的兩個孫子去了川東;剩下的馬家兩位楞小子月初還被大侄呼延忠信傳到北平;現在府中有點能爲的全是女的,難道你老叫我帶兩名兒媳婦做隨從不成?”寇準道:“嗯!如此說來這還真是個事、、、、、、這樣吧!你現在就去‘楊宗勉’的府上,穆丫頭現在也住在那兒,你只跟她說聖上派你一人去登州爲楊文廣選將,老夫保你有人護送就是!”

呼延明將信將疑進‘少卿府’見到穆桂英,講過楊文廣的近況,就站起道:“聖上派老夫獨自去登州密選水軍將領,明早就得出發,我得趕緊回去準備一下,告辭!”穆桂英大吃一驚道:“山東近年遭旱災,世道不穩,道上打悶棍、套白狼、攔路截道的毛賊遍地都是,老叔若大年紀,怎能一人前往?萬一、、、、、、”呼延明道:“老夫府中有點能爲的人皆有事外出,一時調不回來奈何!不過,老夫老是老矣,可手中鋼鞭還不老,何懼幾多小毛賊乎!”穆桂英略一思忖道:“楊家當下也沒有合適人,就讓小女金花扮假小子護你老去登州得啦!她的身手我還是放心的!”呼延明不由自語道:“寇老西就是寇老西!厲害!”穆桂英道:“寇老爺子怎麼了?”“沒什麼!老夫是說走前還要找他問個事,告辭!”呼延明掩飾道。

次日黎明,呼延明、楊金花全是走江湖的武師打扮,以祖孫相稱,登上山東道。一路上,大股山賊看他們沒油水,不值得動手;小股的見爺倆都帶着長兵刃怕是硬手,不敢下手,果然平安無事。這天進入登州地界,看到官道上有不少武生打扮的人、攜刀帶槍、三三兩兩進城。楊金花甚感不解,道:“老爺子啊!怎麼有這許多年輕習武人進城?難道是府裡舉行武舉鄉試?你老聽說朝廷今年要開武科嗎?”呼延明道:“朝廷武科要開也是後年,我想登州可能有什麼武事發生!一會進城見了楊登,就什麼都明白了!”“怎麼?爺爺想直接去找楊都監?我看不如咱們先找個客棧住下,明天找個水軍將士,摸摸水軍的家底,再去找‘楊登’也不遲!”“你是怕楊登會藏私?好個精明的丫頭!行,爺爺聽你的!”二人說說話話就到了城門口。突見一名店小二攔住馬頭道:“二位爺是來看打擂的吧?請到我們客棧住下,本店離擂臺最近!已經住了好多位年輕爺們啦!”“有乾淨上房嗎?”“有!有!包爺們滿意就是!”

二人住下後,楊金花悄悄給店小二一小塊碎銀作賞錢,道:“待一會讓廚上做幾味當地的名菜,燙兩角好酒送來!你先告訴我,打擂是怎麼回事?”店小二道:“原來客官爺不知道?小的這就告訴爺是怎麼回事,我們這城內有一位大戶人家的美貌千金小姐,學了一身好武藝,準備選一位武藝高強的武生做東牀嬌客,就在前面不遠的小校場搭了一座擂臺,比武招親。凡是未婚的男子皆可上擂臺比賽,揭帖已經張出十多天啦!明天正式開擂。我看公子爺一表人才,何不去試試呢?聽說那小妞長得像天仙一般哪!”“好啦!甭貧嘴啦!快去備飯吧!爺們餓着呢!”店小二走後,呼延明眯咪眼,笑道:“丫頭哎!招夫擂是年輕小哥們的事,你是個假小子,湊什麼熱鬧?”“我的爺哎!你是不是老糊塗啦?我們是幹什麼來着!明天說不定能發現幾名好手呢!真是的!”

第二天早飯後,楊金花一身武生勁裝,提着雙花槍來到呼延明的住房,呼延明見她拿着長兵器,不解地道:“假小子真要上臺搶夫人?”“非也!以防不測而!爺爺也帶上鞭吧!擂臺可是個是非之地耶!爺爺如果在登州讓人欺負了,我們的人可就丟大啦!”

登州的小教場已經人滿爲患。附近有意打擂招親的武生、會個‘三腳貓’把式的狂小子、沒事來瞧熱鬧的閒漢、鬧哄哄的有好幾百人。擂臺搭在校場中間,檯面比一般擂臺要大些,看來是允許用兵器的全武行擂。臺兩邊柱子上掛有布對聯,上聯是,一招一式點到爲止;下聯是,好中選優勝者有緣;橫批,比武招親。有數十名身穿捕快服裝的府役,挎着腰刀、在擂臺前後轉來轉去,想是官衙派來維持秩序的。楊金花不想在臺前男生堆裡擠站,就拉着呼延明站到人稀的遠處瞧熱鬧。

一會兒,臺上一位軍卒鳴鑼數響,全場肅然。一位年約二十許的英挺武生,單手提雙戟,從後臺走出,微微一笑對臺下一抱拳道:“在下是擂主的兄長楊海,先拋磚引玉,充當第一擋擂。哪一位上臺把在下打敗,即是立擂人,應付衆人挑戰,以此類推,最後立於不敗之地的英豪就是入選嬌客!哪一位先來賜教,請吧!”第一位上臺的是一位提象鼻大砍刀的紅臉大漢,上臺恭恭敬敬站在下手,先是向楊海施了一禮,道聲:“請賜教!”揚刀進招。交手五個回合,刀頭即被雙戟鎖死,楊海飛快起腳在對方心口輕輕一點,紅臉漢認輸下臺。接着跳上一位使日月雙刀的莽漢,見面也不說客套話,掄刀就砍,不到三個回合就被楊海的左手戟將雙刀攔在門外,右手戟控住咽喉有害,那人喊了聲:“你厲害!”就跳下臺了。第三位上臺的是一位頭梳着沖天獨辮,脖子上吊兩隻‘窩瓜銅錘’的少年郎。上臺對楊海呲牙一笑道:“這位大哥,咱叫孔三元,咱不是來搶老婆的!只是來給你玩一把!”邊說,邊拿起雙錘,摘掉鎖錘鏈子開始進招。楊海可能是看這孩子憨厚好玩,就掄起雙戟接招,哪知‘孔三元’不僅錘重,且招數精熟,與楊海激戰十六七回合不顯敗相,看的臺下人紛紛喝彩!又斗數合,楊海施一招‘葉底偷桃’用戟刃挑斷孔三元的束腰帶,孔三元嘻嘻一笑,認輸下臺。楊金花低聲道:“

姓楊的雙戟使的好!不亜於我家文遠;那小孩子吃虧在於臨陣經驗不足,如果再大兩歲,楊海絕對鬥不過他!”“可惜年齡太小,不便帶走!是嗎?”呼延明笑問。爺倆議論時,臺上又上了一位,小耳朵、塌鼻樑、年魚嘴、臉上密佈麻坑,提了一對‘六合八卦鉤’的錦衣青年。楊金花撲嗤一笑道:“天哪!這位要當上嬌客,擂主小姐就有的瞧啦!”呼延明亦忍俊不住地道:“人家比的是武藝,不是比相貌!丫頭是聽評書落淚——替古人難受!咦!快看!楊海怎麼與這位‘坑人’不動手就讓了位?”楊金花向臺上看時,只見那位麻子哥大咧咧地站在臺前道:“各位請回吧!擂主小姐已經屬於本公子啦!奉勸各位不必再上臺送死!本公子舉手不留情!擂臺上傷人是不償命的!”道罷,將雙鉤一碰,火星四濺,看來能爲不小。這時臺下哄叫聲大起,已經有不少人,吐痰、低罵,憤憤離去。楊金花甚感不解,低聲問身邊看客:”請問仁兄,臺上那位是何許人也?是‘打遍登州無敵手’的高手嗎?”“哼!他算什麼狗屁高手!不過仗持、、、、、、算啦!你老兄再看一會兒就明白了!”說話間,一位拿長劍的武士已與麻子交起手來。麻子出手倒也不凡,數合間就把對方的長劍鎖住,啪的一聲折斷,那人扔下手中的半截斷劍,正轉身下臺,麻子突然飛起一腳踢去,把已經認輸的武士踢下臺,跌了個灰頭土臉、、、、、、。在臺下一羣無賴的鬨笑聲中,又一名提竹節鞭的青年飛身上臺,與麻子交手。打了三個回合呼延明就驚呼:“那小哥回防太慢,要糟!”話音未落,已被麻子鉤掉左臂。那小哥倒是硬朗,忍痛撿起斷臂,下臺飛奔而去。臺下頓時大譁,一位手提雙鐵錘的青年大吼一聲:“好狠毒!”鐵青着臉飛躍上臺,可能是出於義憤吧,也不說話,掄錘就打。那錘每隻約重五十斤,掛動風聲砸下,怕有數百斤力氣,噼噼!啪啪!交手六合,就將麻子的兵器震脫手,他也不瞧麻子的狼狽相,收錘站在臺邊,等麻子下臺。哪知,麻子竟不認輸,突然發出一把飛刀,射入得勝者的後心,刀尖透前胸而出。拿錘的青年轉身喊了聲:“你!、、、你、、、、、、”慢慢倒下。這時,臺下一位道長飛身上臺,惡狠狠瞪了麻子一眼,抱起青年的屍體就走。臺上的麻子若無其事的揀起雙鉤,恬不知恥地對臺下喊:“再上臺者,殺無赦!”楊金花再也忍不住了,一邊解槍套,一邊道:“老爺子!這個‘坑人’是個既兇殘又無賴的人渣,再打下去,還不知有多少青年要枉死在他手下!我得把他打下臺!”話聲未落,人已竄向臺前。呼延明一把沒拉住,只好也提鞭奔向臺前戒備。楊金花早已看透麻子的武功路數,上臺也不說話,提雙槍就刺,只用三合就逼得麻子手忙腳亂,第四合使了招‘天河倒掛’身體騰空,雙槍下扎,本想逼麻子後退躲槍,等雙槍扎地時用雙腳將麻子蹬下擂臺。哪知麻子身不後退,反而用雙鉤別住槍桿,雙臂用力欲將身體懸空的對手甩飛。楊金花借力來個‘鯉魚倒竄波’飛腳踢到麻子背上,順手接住雙槍按住爬在地上的麻子,道:“快大聲喊,認輸!不然就扎你個透心涼!”麻子惜命,連聲大喊:“我輸了!我打輸了!”引得臺下衆人鬨堂大笑。楊金花等麻子已喊的聲嘶力竭時,收起雙槍,咯咯一笑,走向臺口,對臺下歡呼的觀衆舉槍致禮。不料狼心狗肺的麻子突然向楊金花擲出一鉤,臺下的呼延明大喊,小心!的同時扔出一根鞭,將翻滾着的飛鉤砸落。楊金花見此人如此陰毒,大怒,轉身雙槍齊擲,將麻子扎死在擂臺上,飛起一腳將呼延明的鋼鞭踢下臺,拔起雙槍欲跳下臺。這時,擂臺下已出現混亂,衙門的捕快們都拔出了腰刀,亂哄哄邊喊着:“不要放跑了兇手!”邊向擂臺圍了過來。楊金花正不知所措,聽得有人低聲叫道:“壯士快來後臺!”回頭一看,原來是楊海在後臺向她招手,急忙進入後臺門。楊海道:“壯士!請隨在下先脫離此地!”

後臺下面有一頂官轎,楊海把楊金花往官轎裡一推,四名健壯的轎伕麻利的擡起轎,如飛奔去。楊金花掀起轎窗簾偷看,見楊海騎馬在轎前開路,有四名軍卒在兩邊護着轎子,出了校場門,順大街西行,不久轉入橫街,進入一座大門,直到擡入二進院才落轎。楊海親自掀起轎簾道:“請壯士出轎進客廳用茶!”禮讓坐下後,楊海道:“在下是登州水軍都監的長子,名叫楊海,這裡是蝸居,家父尚在水軍衙門未歸。壯士放心!今日之事自有家父出面理論,在下可以請教壯士高姓大名嗎?”楊金花道:“在下與公子同宗,賤名文廣。今日一時激憤,擾了令妹的好事,甚感不安!楊公子能否儘快請令尊回府,在下還有要事相告!”這時府門有人高喊:“老爺回府!”楊金花與楊海連忙站起出迎。登州水軍都監‘楊登’入室坐下,楊金花道:“在下是護送欽差大臣來登州辦差的楊文廣,現在,欽差呼延明大人可能已被登州府的捕快鎖拿,請貴都監速設法找回爲要!”楊登忙站起,道:“請上差稍坐,末將即去登州府要人!”

過了一個時辰,登州知府賀斌、水軍都監楊登,陪着‘呼延明’進入客廳。呼延明往中間一站,高喊一聲:“登州官員接旨!”賀斌與楊家父子連忙跪下道:“臣登州知府賀斌、水軍都監楊登,水軍牙門將楊海,恭迎聖駕!願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呼延明取出密旨宣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特差樞密使呼延明去登州辦理要務,所到之處如朕親臨!欽此!”呼延明等三人禮畢,把聖旨轉與二人看過,道:“本使出的是密差,消息不得外泄!賀知府先回府待傳!”賀斌唯唯告退後,呼延明指着楊金花道:“楊都監可知她是何人?”楊登忙道:“末將已知他是欽差護衛楊文廣將軍,但卻不知官居何職!”呼延明微微一笑,道:“她乃已故燕王楊宗保的長子,官封泰州節度使,現任兩湖代天巡狩,與老夫一樣,是朝廷二品官員。”“哎呀!原來都是世交!下官乃已故登州都軍‘楊太保’的長子是也!二位蒞臨登州究竟辦何差事,能讓下官予聞乎?”楊登面帶喜色,愉快地道。楊金花道:“差事正與楊叔有關,侄奉旨在兩湖剿匪,急需幾名像樣的水軍將領,特奉旨來此選調,不知楊叔能忍痛割愛否?”楊登不由哈哈一笑,道:“楊賢侄說那裡話!甭說是奉旨調將,就是老楊傢俬下用人,老夫也會竭力相助!這樣吧,老夫把麾下四名武藝高超、精通水戰的青年將領全給你們!他們是:老夫的長子、人稱‘鬧海蛟’的楊海;楊太平的孫子、人稱‘弄潮太歲’的楊軍;楊太安的孫子、人稱‘潛水豹’的楊溫;楊太樂的孫子、人稱‘海底鰍’的楊寒。另外再撥給你們二十名戰艦‘管帶’(水軍下級武官即戰艦的艦長)、二十名‘水鬼’(執行潛水作戰任務的士兵)。這些人明天即可來面試獻藝!”呼延明道:“老夫相信你老小子不會對楊家藏私!這面試嘛!就沒必要啦!軍情緊急,你下午就通知他們做準備,明天就隨老夫走。好啦!正事已辦完,是否該給弄點什麼東西祭祭‘五臟廟’?”楊海笑道:“早已備齊,欽差老爺子不放話,不敢請爾!來人!開席!”

酒席間,說起打擂一事,呼延明道:“楊登哪!你家的寶貝女兒是咋的啦!堂堂朝廷統軍大員的千金小姐,搞‘招夫擂’的鬧劇,也不怕人笑話!”楊海道:“還不是叫賀斌父子逼的!”“怎麼?你這虎居一方的三品武官還要受四品文官的窩囊氣?”呼延明詫異地問。楊登嘆了一口氣,道:“賀斌雖然是四品知府,卻是當朝太師龐吉的兒女親家,腿粗啊!他的龜兒子賀寶寶,噢

!就是今天死在臺上的麻子,看中了我家閨女‘楊亜男’,託他家師爺過府提親。這小子長的五官不端倒是其次,主要是人不成器,是個標準的紈絝子弟,雖然沒有正式成家,卻養了五六房侍妾,還不斷往花街柳巷跑,老夫當然不會答應這門親事,可又推不下賀知府的面子只得出此下策。傳話說,小女‘亜男’曾發誓言,不是登州武功第一的青年俊彥,寧死不嫁!賀公子若有能耐就上臺打擂爭第一去!本想借此選一位武藝高過賀寶寶的青年人將女嫁出,誰知道出了這檔子事,現在倒鬧的不成話啦!唉、、、、、、”楊金花一聽急道:“怎麼不成話啦?擂臺打死人,自古是不償命的!賀寶寶不也傷了幾個人嘛!那又該怎麼說?楊叔甭怕,龐太師敢爲此事使壞,我上金殿跟他理論!”楊登苦笑道:“老夫不是怪你打死了賀寶寶!亦不害怕姓賀的找什麼事,而是、、、、、、唉!不說也罷!”“而是什麼?說呀!禍是我闖的,天大事有我擔着!”楊金花不依地道。楊海道:“楊兄稍安勿躁!家父的意思是說,此事有點窩囊,小妹的親事、、、、、、”“耶!明白啦!原來楊叔是怕我攪了擂臺不認賬,是嗎?這事好辦!楊某敢做敢當!既然上了招夫擂臺就會給令妹一個交待!只是,嘻嘻!總得讓我先見一見擂主吧?”楊金花調皮的道。楊登心中一喜,看了呼延明一眼道:“既是楊賢侄如斯說,風丫頭就出來吧!與你文廣表兄見個禮!”隨着話聲,一位颯爽英姿的小姐,被身後丫鬟推着,從內室出來,紅着臉向楊金花道了個萬福,像蚊子般說了聲:“見過表兄!”楊金花瞧着楊亜男羞答答的樣子,心中一樂,故意拉住她的手,道:“不錯!果然是個小仙女,只是不知道武藝如何!哪天咱倆得過過手,來!就坐在我身邊吧!”邊說邊硬把楊亞男按在身邊座位上。

看着楊登父子的驚奇臉色,呼延明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大笑道:“花丫頭別充傻女婿啦!再不說實話,這玩笑就開過頭咾!”楊金花這纔對着亜男道:“姐姐別不好意思,告訴你吧!小妹叫楊金花,爲了路途方便,穿男裝陪呼老爺子辦差,我哥哥楊文廣還遠在幾千裡外的長沙當天使呢!我呀,今天是替兄招親,怎麼樣?該謝謝大媒了吧!”“謝你個頭!”楊亜男突然擰了她一把道。楊金花故意大叫一聲,道:“耶!耶!八字還沒有一撇呢!就擺起嫂子的架子打小姑啦!我的哥哥哎!你可有氣受啦!”引得衆人鬨堂大笑。

第二天午後,登州知府賀斌、水軍都監楊登恭送欽差大臣離境。呼延明在臨行前對二人道:“本使奉旨調將的差事已完成,對於二位大人的積極陪合,僅表謝意!回京後會向吏部,兵部爲二位請功。不過,本使以爲:二位官居朝廷海防重鎮的要職,爲了區區兒女婚事,竟敢置朝廷大事於腦後,搞什麼‘比武招親’的荒唐鬧劇,無辜死傷多名武生,攪得民心混亂、武林不寧,實屬不智之舉!曾想否?如果因此事引起復仇、械鬥,乃致民變動亂、、、、、、二位該當何罪?朝廷知道此事又是何種結果?誠然,本使不爲己甚,不會將此事妄奏聖上,只希望二位文武同心協力辦好朝廷的差事!不要因此再鬧出什麼亂子纔好!”二人唯唯受教。呼延明的話本來是告誡賀斌不可再爲此事生事,那知賀斌得知在擂臺上打死自己兒子的人竟是朝廷欽差大臣的親隨、楊府的後人,自己根本無法替兒子報仇雪恨,把心中的怒氣轉向他人身上,竟派府中捕役大肆捕捉上臺打擂者親屬,結果引起李全造反作亂,朝廷令楊文遠掛帥平叛,這是後話不提。

話說呼延明帶着四名水軍將領、二十名戰艦管帶軍官、二十名百裡挑一的‘水鬼’勇士、及穿着男裝的楊金花、楊亜男、離開登州向汴京急行。一天午後,來到蒙山腳下的‘黃集’鎮。呼延明道:“前面是山區,數十里之內沒有宿站,今晚就住黃集,明天一氣翻過蒙山。”衆人包了一家客棧住下後,楊金花看天色還早,對楊亜男道:“小妹久聞沂蒙山的野山豬、野山雞、肉細、味鮮,咱們去打幾隻嚐嚐鮮吧?”亜男雀躍道:“那感情好!叫上我哥一起去!”三人攀山越嶺,在荒無人煙的山坡上找了好久也沒有尋到一隻獵物,正感掃興,忽聽撲棱棱聲響,從前面一片荊棘叢中飛出幾隻野雞,楊金花張弓搭箭連射中兩隻,楊亜男也用飛刀擊中一隻。楊海麻利的跳入草叢欲把野雞撿起,突然從草蓬中站起一位胖乎乎的小夥子,瞧打扮是個獵人。大咧咧來到楊海面前,把腰一叉道:“山雞乃小爺費力趕出,爾等不勞而獲,按打獵的規矩,應該分給爺一半!不然、、、、、、”“不然如何?”楊海看年輕人出言不遜說話亦帶火氣。“不然就吃爺一拳再走!”拳頭隨着話聲出,一招‘黑虎掏心’直搗過來,楊海順手叼住他的手腕,一拉一甩,將他跌了一跤。惹得二女咯咯嬌笑不已。楊海撿起山雞,對躺在地上的胖獵人道:“想吃山雞就自己去捉,想白吃亦可,隨爺下山等燒熟了賞你一個雞爪啃!”

三人下山回客店不久,店小二慌慌張張來告:“客官大事不好!‘蒙山虎’帶了許多人圍住了店門,口口聲聲要客官們出去賠禮道歉!這、、、、、、這便如何是好?”楊海一聽大怒,拿起雙鐵戟向門外跑去。呼延明不知發生了什麼事,也跟着跑出。店門外空地上,楊海正與一位手拿‘熟銅棍’的小哥兒打的火熱。周圍站了十幾名拿着刀、叉、棍棒的山民,一位腰插兩柄‘月牙斧’的胖小夥在一旁喊着:“楊哥!要把他打趴下!不然咱哥們在蒙山就沒法子混啦!”呼延明看了一會,見二人漸漸打出真火,擔心傷了人,拿過楊金花的雙槍使了一招‘左右逢源’,分別架住二人的兵器道:“二位暫停!老夫有話說!我看這位小哥的棍法好眼熟,請問認識楊興否?”那人收起銅棍道:“老人家何以知道家祖姓名?”呼延明大喜道:“果然是故人之後!老夫呼延明,這位是泰州節度使楊文廣的妹子楊金花、與你動手的是楊太保的孫子楊海,說起來都是世交,你倆怎麼交起手啦?”那人忙將兵器交與莊丁,大禮參拜道:“小輩名叫楊凡,是楊興的孫子,這位是孟良大爺的孫子孟歡,住在山上孟家莊。小輩的武藝學成後,奉母親命來沂蒙山探望孟大叔,沒想到他老人家已經西去,就暫時待在這兒,適才聽說有幾位外地人欺辱了孟兄弟,就帶莊丁來尋鬧、、、、、、、嘻嘻!真不好意思!孟歡!還不快與呼延老爺子見禮!”孟歡撲通跪下道:“小子孟歡給老爺子叩頭啦!”呼延明哈哈大笑道:“快起來!快起來!這就叫‘不打不相識’!小子們!隨老夫回店喝酒去!”

在客棧的飯廳裡,數十人邊喝酒,邊談心。孟歡聽呼延明講這些人全是去長沙增援楊文廣的,就纏着呼延明要隨同前往。‘楊亜男’笑道:“胖墩呀!我們去長沙,是幫楊文廣大哥打仗!可不是去吃山雞!像你這讓人隨便一撥拉就趴下的肉墩、上戰場有何用呢?”“那是我沒有防備!不信咱倆出去試試,等我把你一身骨頭全捏碎!你就知道我這‘蒙山虎’的綽號不是白給的!”孟歡發急道。楊凡忙把孟歡按下,道:“亜男姐是和你開玩笑呢,你發什麼瘋!誰叫你不愛學拳術呢?”轉身對大家道:“孟歡心眼實,不願學徒手格鬥的小巧功夫,甭看他一身肥膘,運起‘羅漢功’一般兵器還真傷不了他,還有他的月牙雙斧,招數比孟良爺多出十多倍呢!是個地地道道的馬上勇將呢!”

欲知呼延明是否將二人帶走?請看下回“比武定君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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