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嵐早就從於通的嘴裡得知破魔圖的事,一直好奇此圖的能力,所以不惜一切到處打聽,纔得到此圖的消息,並將楊板橋逼入絕境。
“楊板橋死了,至於破魔圖,現在就在客房之中!此圖確實有破除魔力的效果,我親眼所見!”夏嵐面無表情道。
於通興奮地跳了一下,就像一個孩子,抓住夏嵐的手道:“那還等什麼,快帶我去看看啊!”說罷,於通也不顧形象,拉着夏嵐便往外走。
二人順着走廊饒過廳房,穿過一座後花園,此時的後花園一點花兒都沒。深冬季節的寒冷氣息,充斥着整個南賢郡城主府。
卻說蘇易風很後悔讓以諾跟來,自己都想抽自己耳光,這算是他做的最混蛋的事情了。在客房之中,蘇易風將卷軸捲上大半,只留卷頭露出在外。以諾對畫師的故事很感興趣,但是並不瞭解這些,看到蘇易風奇怪的動作,便疑惑地問:“易風哥哥,你爲什麼總是抓住這紙不動啊?手都凍紅了!”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以諾顯得很安靜,一雙大眼睛看着蘇易風,讓蘇易風感覺到一絲暖意。
蘇易風微笑着道:“以諾妹妹,你不應該來的,我害了你啊!”
以諾聞言,疑惑的大眼睛立刻變得有些生氣,嘴巴鼓了起來,嘟囔着道:“哼!易風哥,你不想和我玩了?”
蘇易風最怕這個,忙道:“你別生氣啊!我不是那意思,我只是覺得,你和我被壞人抓來了,你爹爹該傷心了!”
蘇易風這句話說到了點子上,戳到了以諾的痛處,以諾起初死活都要和蘇易風在一起,並不知道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只是個孩子而已。現在以諾離開家已經有幾天了,才感覺到離家的痛苦。想到胡青牛絕望的眼神,蘇易風嘆了一口氣。以諾卻開始背對着蘇易風低聲哭了起來。
“以諾妹妹!你別哭了好嗎?等我們出去,我們就回去行嗎?”蘇易風慌忙安慰道。
可是,以諾本來就是一個很倔強的孩子,無論蘇易風說什麼話,以諾都不理他,坐在旁邊不停地哭泣。
就在這時,客房的門打開了,蘇易風忙護住以諾,一臉謹慎地看着門口,並用小手抓住卷軸。進來之人正是夏嵐和於通。於通進門就指着蘇易風道:“你說的那個小畫師就是他?”於通好像不相信夏嵐在來的路上說蘇易風會使用破魔圖的話。
夏嵐道:“就是他,於老師,你不信的話,就去試試!”
兩個人的說話直接忽略掉了蘇易風和以諾,於通更是興奮地看着蘇易風,他用一種非常詭異的腔調道:“小娃娃,把這畫給我行嗎?”夏嵐怔了一下,看着於通說的話,夏嵐才知道當日自己也是這麼說話是多麼的幼稚可笑。
蘇易風一眼就看出這個老傢伙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爲什麼要給你?除非你們答應放過我們?”蘇易風道。
於通表情一變,道:“小娃娃,嘴倒是很伶俐,你看這是什麼?”
突然,於通身前出現一道白光,蘇易風沒有注意,等藍光漂浮在於通的面前之時,才知道這老頭是要作畫。於通身爲六階畫師中品畫師,實力更是深不可測,只見他隨手掏出畫筆,在藍色光帶上畫了起來,整個過程只有幾秒的時間,蘇易風已經看到光帶上飄起的白色氣泡,蘇易風大驚之下,忙抽出卷軸,準備威脅他,可是慌張之下倒耽誤了時間,氣泡已經在瞬間變大,向蘇易風和以諾罩了過去。
蘇易風以爲這次完了,停了手,蘇易風的一隻手離開了卷軸,另一隻手抓住卷頭,卷軸順着蘇易風的手臂,拉了開來。如意料中的一樣,卷軸之上紅光閃出,一條紅龍在衆人面前舞動,纏繞住飛來的氣泡。蘇易風全身再次顫抖,世間之大,無奇不有。如同蘇易風從來不相信命運,可現在,接二連三的神奇之事出現在眼前,此刻徹底將蘇易風殘留一絲的疑惑,遠遠地抹殺不見。
以諾止住了哭泣,這個時候不禁被絢麗奪目的火龍和晶瑩飄逸的氣泡吸引住目光。
於通大叫道:“畫師?!不可能,絕這不可能!”於通一臉連續說了兩個不可能,等着蘇易風。夏嵐撇了於通一眼,道:“這個娃娃不是普通人,我可以感應得到他沒有學習過作畫來提高精神力,現在卻可以召喚畫中景物,確實不可思議!”夏嵐和於通一起看着蘇易風,好像眼前站着一個怪物。
於通有的時候並不糊塗,哈哈大笑道:“小娃娃,卷軸給我!”
“不給!”蘇易風使勁拉回卷軸,卷軸發出劇烈的嘩啦之聲,嚇得於通連連後退。於通有些想不通了,無論他怎麼說,蘇易風就是不給他卷軸。夏嵐無奈,只好向他解釋事情的過程,於通這才明白緣由。
“小娃娃!我是帝國畫師學院的於通,我以學院的名義向你保證,只要你將卷軸給我,我保證你們兩個能夠安全離開這裡!”說着於通便揮動手中的畫筆,畫筆的筆尖綻放出無數光點,隨即匯聚一起凝成一道卷軸飛入蘇易風的手心兒中。畫師界有這樣神奇的事情,畫師只要發出誓言,就行自動生成契約卷軸,一旦違背誓約便會遭到手持契約卷軸之人的懲罰,契約卷軸必須在承諾人違約的情況之下才會生效。
蘇易風對於這中神奇的契約當然是不懂,不會因爲他的一句話就答應。“你讓我憑什麼相信你!”
於通怒了,老頭髮怒,那可不得了,吹鬍子瞪眼,急得亂蹦,想要出手去搶,偏偏蘇易風要毀掉卷軸,想使用畫師的能力,卻又被破魔卷軸剋制住。想到這兒,於通猛地拍了一下額頭,詭異地對着蘇易風笑道:“小娃娃!這卷軸只能對付七階以下的畫師,你若是還給我,這契約我一定會履行,但是如若不然,我可就找帝國畫師學院的老傢伙來對付你哦!”
蘇易風現在是本着完全不相信的態度,無論這老頭和自己說什麼,他都打算全部否定,只要卷軸在自己手裡,他就有性命保障。“老頭!你就接着忽悠吧!”蘇易風本能的說出了前世的口頭禪。
於通氣的臉紅脖子粗:“小娃娃,你說什麼?你敢叫我老頭?你……什麼是忽悠?”
夏嵐毫無表情的臉被蘇易風的話觸動了一下,想笑沒有笑出來,忍了住,畢竟於通是她的老師,尊重老師是帝國畫師學院的首要準則。
於通本想大大出手,可是看到蘇易風身後好奇的以諾,靈光一現,道:“小娃娃,這小女娃是誰啊?”
以諾學着蘇易風的口氣道:“老頭,我是易風哥哥的妹妹!”
於通聞言,出奇的沒有生氣,蘇易風有些奇怪地看着於通,卻見這老頭一直盯着以諾看,心中開始緊張起來,暗想,這死老頭不是打着以諾的注意吧!?
於通道:“小娃娃!我勸你還是將卷軸交給我,否則,你可保不了小妹妹一世哦!再說了,你只是個普通人,我就不信你不睡覺,你不吃飯,我總有機會得到卷軸!”
“你!”蘇易風沒想到於通這麼卑鄙,就連把農戶稱爲賤民的夏嵐都沒有這麼無恥,蘇易風不由得心中發毛。
“只要你將卷軸給我,還是那句話,保證你倆沒事,誓言都已立下。交與不交,你自己選!”
蘇易風暗想,若是誓言是真,那麼自己和以諾還有一線生機,若是假那便算自己倒黴。可是如果不給他們卷軸,自己恐怕永遠都逃不出近衛森嚴的城主府。
於通繼續開導道:“小娃娃,看你挺聰明的,想好了沒?”
蘇易風用眼瞅了一眼夏嵐,道:“你讓她也發誓,不得傷害我和牧山村的所有人!否則我現在就把卷軸毀掉!”蘇易風拉開卷軸,便將小手塞進宣紙當中,宣紙邊緣立刻裂出一條細小的口子。
夏嵐眼神陡然大變,看向蘇易風,但又無可奈何,誰讓她不想多等一刻,得到破魔圖的慾望終究壓制住了心中的怒氣。夏嵐冷冷地道:“賤命而已,殺了還嫌麻煩!我,帝國畫師學院五階上品畫師夏嵐,在此發誓,若你將卷軸給我,我絕不加害你和牧山村的所有人!”話音剛落,夏嵐的胸前便浮起一道白光,凝聚成四方形,迅速飛入蘇易風的手心之中。
蘇易風對契約的事情,完全不懂,忙問:“那你們若是違約,我該如何利用契約懲罰你們?”
於通笑道:“小鬼頭,我真懷疑你是不是個孩子!這契約,只要出現違約,默唸對方的名字三遍,就會生效!我叫於通,這是我學生夏嵐,這次你該放心了吧?”
夏嵐得畫心切,顧不得那麼多,心全在畫上。也沒有想到要對蘇易風做什麼,一個賤民而已,不值得她下那麼大的心計。再者契約生成後,夏嵐在短時間內無法對蘇易風下手。一來契約懲罰她,二來蘇易風有了契約,若是困住他,契約就會生效。
蘇易風現在別無他選,幾天下來從來沒有好好休息,身體早已經支撐不住。聽到對方的誓言,精神不由得鬆懈下來,癱坐在地,手中的卷軸也丟在一旁。
於通慌忙撿起卷軸,小心翼翼地打開,仔細觀察上面的圖紋,用手輕輕地撫摸着上面的每一條紋路和筆鋒。夏嵐立在旁邊一同觀察着破魔圖。
於通驚歎地道:“此圖極爲奧妙,蘊含天地至理,作的此圖之人,定是天下之奇才。夏嵐,你看,這裡的圖散發一股精純精神氣息,召喚出之後就會按照圖形立刻在空中凝結法陣,將所有出現的魔力和凝結而出的畫體打回原形!妙,妙!當真是妙!”
夏嵐似懂非懂,聽了於通的解釋,不住地點頭。
“作畫之人定是九階以上高手,你再看這裡,筆法雄渾,龍蛇舞步,運走自如。雖只有紅色一種,卻在輕重把握之上出神入化,深諳火焰之道。佩服啊!”於通不斷地誇讚破魔圖。
這些話如數進入了蘇易風的耳朵裡,蘇易風對破魔圖倒是很不屑,若論畫技,蘇易風可以將破魔圖批判的一無是處,但此畫偏偏可以莫名生出火焰,讓畫技了得的蘇易風不得不忍住,努力閉緊想要發言的嘴。
可是,於通看着畫時不時誇讚一句,讓蘇易風很是氣憤,本來蘇易風自認爲對這樣神奇的畫沒有任何評論資格,但於通口若懸河,把破魔圖的畫技說的完美無瑕。蘇易風再也忍不住,張口道:“就一幅爛畫而已,醜死了!”
於通和夏嵐不由一怔,看向蘇易風。於通臉色嚴肅,道:“哼!小娃娃,不要以爲我答應放了你,你就可以放肆,畫界之中,不是高於他人的畫師,是沒有任何資格評論他人的畫作。看你小小年紀,聰明的很,不知是哪位前輩傳了你啓畫之道,讓你三番兩次召喚破魔之法就以爲自己是畫師,妄加評論了嗎?”
蘇易風臉色愕然,不知道於通在說什麼,但是從於通生氣的表情,可以看出,這是對蘇易風完全的否定。蘇易風猛然轉身,挺起胸膛走了幾步,朗聲道:“作畫一道,從古至今,軟硬兼施,東有神,西有景。東方的繪畫講究的是意境,有大片空白,惜墨如金。西方繪畫講究的是空間、層次、團塊結構。東有白描,輕重緩急、虛實變化,西有素描,色調唯一卻多立體。兩者皆可施展工筆之術,互通一二……但無論哪一種畫,都離不開基本功和對筆的把握。”
於通和夏嵐當場呆立,他們根本聽不懂蘇易風再說什麼。蘇易風只是在講述自己對於畫的理解,說了一大通東西方畫技的差別和相同之處。又說了一些前世經常練習的作畫方式,這個世界對於畫技都是經驗之談,哪能像蘇易風的前世那般有系統的理論,專業的學習和練習。於通和夏嵐看着蘇易風侃侃而談,一點兒也看不出蘇易風是在胡說的樣子,但是作爲高階畫師,他們絕不認同蘇易風所說的話。
“胡說八道!都是什麼鬼東西!八成你師傅也是三流畫師,胡亂教你。可惜了一個聰明的好娃娃!來人那!”
門應聲打開,進來兩人。
於通接着道:“還愣着幹什麼,將這兩個人給我丟出去!”於通作爲老師,自然爲人師表,狠毒的話他說不出。但是骨子裡的高傲和自以爲是的尊貴,讓他很看不慣蘇易風和他說話的口氣。他更無法忍受兩個毫無身份地位的賤民在自己面前指指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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