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將刀子摔在桌板上,江京澤想伸手去擦一下臉上的淚水,結果剛纔手上沾滿了洋蔥,這麼一抹,雙眼直接就被眼淚水霧給遮擋住了。
“青黛!”怒吼一聲,嚇得青黛立馬走過來。
“怎麼了?大叔?你……你眼怎麼了?你……”
指了指一旁,“趕緊扶我過去洗洗眼,我眼上沾上了洋蔥了。”
一聽江京澤眼上沾上了洋蔥,青黛才慌亂的瞬間反應過來,走上前扶着江京澤的手走到水池邊。
他的手不能用,青黛只能用自己的手替他清洗。
一隻手按着他的後脖頸,另一隻手打開水龍頭,先清洗了一下自己的手,然後用手捧着水輕輕的清洗着他的雙眼。
水流聲嘩啦啦的響着,原本還有些抗拒的江京澤忽然身子穩了下來,彎着腰配合着青黛的動作,任由她給自己洗着眼。
原本只是洗洗雙眼旁邊的皮膚,後來整張臉都沾了水漬,青黛直接給他都洗了一個遍。
“大叔,怎麼樣,還疼嗎?”青黛關切的問道。
沉浸在她溫柔的洗臉服務中,被她一問,江京澤‘嗯’了一聲,隨即直起身,右手準確無誤的一把按住了她的手腕。
青黛動作一怔,在水流緩緩滴落後緩緩的張開了眼。
帶着水霧的雙眸像是隔着一層紗一般,深情而專注的看着她。
被他盯着看的有些不安,青黛以爲自己臉上有什麼東西,不由的伸手想要擦拭,剛一動,江京澤的手腕用力往身前一帶,她的身子便準確無誤的落入了他的懷中。
兩人的身高原因,她擡頭,他低頭,剛好可以準確無誤的脣瓣相抵。
青黛愣愣的擡頭看着他,而他依舊是深邃的雙眸盯着她,他們之間只親吻過一次,而青黛所有的接吻的經驗全部都是他給她的,以前還是淺嘗輒止,這一次卻直接如海浪般的席捲着她的所有理智。
一個吻而已,卻激起了她前所未有的熱浪,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盤上了他的精腰。
他強壯的雙臂緊緊的環着她的後背,一個轉身便將她帶着按在了廚臺上。
後背撞到了廚臺的邊沿,青黛吃痛的悶哼了一聲,迷亂的神智瞬間清醒了過來。
猛然張開雙眼,青黛驚恐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張臉,兩手用力往前一推,沉浸在熱情中的江京澤竟然真的被她輕而易舉的推開了。
隨着江京澤的起身,青黛隨之跟着站起了身,距離之近,他溫熱的呼吸聲一點點的噴灑在她的臉上,想到剛纔的那個炙熱的吻,青黛尷尬的扭過身,因爲情動後而沙啞的聲音,“我餓了,你……你快做飯吧!”
說完,青黛腳步凌亂的衝進了衛生間。
望着她單薄的背脊,江京澤不由的輕笑一聲,洗乾淨了手隨之擦拭了一下沾着水漬的臉,便繼續開始了料理。
他堂堂江家二少爺,現在只能淪落爲了‘伙伕’。
“哎!”長出一口氣,誰叫那是自己的女人呢,就是有怨氣也得認真的去做啊。
淪爲伙伕不可笑,能夠成爲一個愛妻狂魔纔是他值得驕傲的事情。
因爲剛纔的那個吻,兩人吃飯的時候,不管江京澤怎麼問,青黛都是一個字迴應:嗯。
“早上的訓練還能沉得住嗎?”
青黛:“嗯!”
“新同學好相處嗎?”
青黛:“嗯!”
“熱不熱?如果不行就別硬撐着。”
青黛:“嗯!”
他不管說什麼,青黛都是一臉心不在焉的低着頭吃着飯,反整一個字就能夠解決所有的問題。
越來越沒有了耐性,或者他也想要逗一下她,江京澤輕笑一聲,放下了筷子看着她戲謔問道:“你是傻子嗎?”
青黛:“嗯!”
話一說出口,便聽到了江京澤的低沉的笑聲,青黛猛然擡起頭,疑惑的看着他眨眨眼,“啊?”
無奈的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頂,就像青黛每一次逗妞妞時候的動作,寵溺到了極致又帶着調笑。
努努嘴,青黛不樂意的動了動身子,“你逗我玩兒呢!”
江京澤坦然點頭,“是,逗你……玩兒!”後兩個字格外的認真而篤定。
“切!”冷笑一聲,青黛兩三口就將剩下的飯吃了下去,然後將碗往前一推,語氣那個理所當然的說道:“你帥你洗碗!”
雖然對於青黛這種逃避勞動的行爲表示不贊同,但是她話裡的那句“你帥!”他還是很是贊同並且極有推崇下去這種認知良好的讚美話語的。
最最最重要的是,他的女孩怎麼能去做刷碗這麼粗糙的事情呢?
他的女孩應該好好的讀書,好好的拿着手術刀,好好的治病救人然後沒事兒吃吃甜點,喝喝咖啡,而不是做那些不屬於她的家務。
江京澤傲嬌的甩了甩頭,學着她的樣子將碗裡的米飯吃下後,與她的碗放在一起,“好了二少奶奶,您去休息吧,這些事情交給二少我就好了。”
知道他故意在取笑自己,青黛也不惱,難得聽話的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皺巴巴的軍訓服,一個小跳步便將自己摔在了牀上。
柔軟而又富有彈性的牀墊很是體貼的上下起伏了幾下,然後便停了下來。
原本只是想躺在牀上休息一下,結果一個優雅的貴妃側臥,然後默默的看着廚房裡忙碌的那個英俊男人,青黛的心裡一直不停的質問着:“到底何德何能,她……她怎麼就遇見了這麼一個帥氣又體貼的丈夫呢?”
這樣的運氣是多麼的難得,就在青黛不停的慶幸時,結果眼皮越來越沉,迷迷糊糊的就睡了過去。
江京澤洗洗完碗筷回過身時,青黛已經呼呼的大睡了起來,而那個睡覺的姿勢真的是令他感到無奈又好笑。
一個‘大’字張開雙臂的躺在牀上,三木寬的雙人牀就被她一個人佔據了,江京澤動了動背脊跟胳膊,彎腰,一隻手攔着她的腰另一隻手攔着她的脖頸,用力一託,隨即一個轉身的動作,他的後背摔到了牀上。
角度的問題,重量的原因,青黛的所有重量都加註在了他的身上,尤其是那凹凸不平的胸口,一個軟綿綿一個硬邦邦,隨着彼此的呼吸聲,硬邦邦被軟綿綿所感化,一點點的有熱浪隨着相互緊貼的皮膚鑽入了他的心。
原來,有那麼一個人在懷裡是這麼的充實,就像心裡藏着一個心,裡面的心裡還藏着一個心,一顆一顆的串聯起來,將他這麼多年空牢牢的心口填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