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在傅文暄的意識中,他第一次在整整兩節課的時間中是思緒飄揚中。
最後在下課的時候,他連這節課講得什麼都不知道。
不過這一切都不重要,今天他收穫的確實比那些枯燥的只是更加有用的溫暖。
下課鈴響起,隨着教授的一聲‘下課’,大家陸陸續續的便往外走去,直到了教室裡只留下了幾個人。
青黛翻了下這間教室接下來的使用時間,接下來並沒有課在這裡上,青黛也就沒有直接收拾東西,然後慢慢的收拾了一下書本,然後朝着一旁挪了幾個位置,拉開了與傅文暄的距離。
掏出耳機,打開了音樂,一首悠揚的薩克斯風的純音樂傳來。
《MissBane》的舒心入耳,非常適合人沉寂下來心緒。
這首歌是她在江京澤的辦公室裡找到的一張CD片中聽到的,第一次聽到的時候,青黛就被深深的吸引住了。
在青黛的記憶中,唯一聽過的一首薩克斯只有《回家》,直到後來聽了江京澤的音樂列表之後,青黛彷彿被人打開了對於音樂的認識一般。
原來薩克斯是一件這麼性感的樂器。
初夏的傍晚,夕陽的餘暉下,一個***在海邊的陽臺上,吹着薩克斯風。
悠揚的旋律像是海邊吹來的爽朗的清風一般,輕輕的撩撥起了女孩的心。
像是喝醉了酒,閉着眼,跟着他的曲調緩緩的舞動起來。
即使不懂音樂,可是在他的旋律中,一顆心便被輕輕攪拌着,只想隨着他的步調搖晃着。
夕陽西下的傍晚暮色金黃,黑壓壓的人影像音符一一穿過,遠處是蔚藍的大海,在暮色的映照下,清風吹來了岸對面芳香茉莉花香
時光流轉,他們不再年輕,熟悉的旋律卻依舊深情,她一聲火紅的裙子,他頭髮蒼白,兩人相互摩擦着肩頭,一起跟這節奏舞動着年輕時的舞蹈。
即使年紀大了,卻依舊會沉醉在這場浪漫的盛宴中,屬於他們的盛宴中,閉上眼,輕輕哼唱着。
戴上耳機,隨着前奏的響起,薩克斯風浪漫又低沉的聲音緩緩溢出。
每一次聽到這首歌,青黛的腦海中總會浮現出這樣的畫面:靜謐迷人的午夜時分,一男一女手牽手走進臥室,無邊的夜色,昏黃的燭光,在柔和的光線中,倒兩杯紅酒,彼此對視靠近擁抱,一起舞動身體。
沉寂下來自己躁起的心緒,腦海中這節課的知識點才終於集中出來。
握着筆的手指纖細,挺直的腰板,目光如炬的認真的在筆記本上下寫着什麼。
對於傅文暄來說,下了課他從來不會停留,卻在手指拉着書包就要離開的時候,修長的手指卻不聽的安排的動作輕柔的打開了書包拉鍊。
拿出一本書,傅文暄百無聊賴的翻了幾頁,注意力卻根本就注意不起來,餘光不停的瞄向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女孩。
他不知道,原來心裡有一個人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
見不到的時候,每時每刻都在想着想要去見一面。
見面的時候,會忍不住的看一眼,再看一眼,怎麼看都覺得不夠用。
不不不!
猛然的收回眼神,傅文暄努力的讓自己撇開眼神不去看她 。
他什麼時候,變得這麼不像他!
她已經結婚了,她已經有了一個可以替她遮風擋雨的人。
他不能再胡思亂想了,不能!
猛然起身,座椅的碰撞聲立馬迎來了周圍人的眼神巡視,而帶着耳機沉浸在自己世界的女孩卻像是什麼都沒有聽到一般,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深吸一口,傅文暄背起書包出了教室。
雖然眼神一直看着前方的路,可是腦海中浮現的卻是青黛的影子,有生氣的,有歡喜的,有自責的,有怨恨的,有疏遠的還有……還有那個認真的埋頭寫東西的畫面。
每一個畫面都如同電影一般,一幀幀在眼前浮現而過。
腳步猛然一頓,傅文暄伸手撫摸着自己的心口,劇烈的跳動聲,就像是下一秒就要跳出身體一般。
他到底怎麼了,爲什麼心跳這麼快!
不可能!更不能!也絕對不可能!
傅文暄,你不能喜歡她!不能!
“阿暄?”
忽然一聲輕呼,難道是她?
猛然回頭,嘴角帶着一抹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的微笑,卻在看到那人不是心中所想之人的時候,眼底的火焰瞬間熄滅了。
“小容。”語氣中毫不掩飾的失落。
看着他的樣子,顧再容就是再傻,也不會傻到自己會看不出他眼神中的失意。
他在期待誰?他又該有多麼的失落於她的出現?
深吸一口氣,顧再容雙手用力的攥緊,然後看着傅文暄問道:“阿暄,爺爺讓我過來找你。”
這幾天學生會在排練十佳歌手的比賽,所以大家都在到處的忙活着準備海選的事情,經常會忙到很晚,所以這段時間傅文暄沒有回家,一直住在若水公寓。
也是因爲這個,所以老爺子纔會直接讓顧再容過來找他。
“怎麼了?”兩手套在口袋中,傅文暄朝着前面的湖邊遞了個眼神。
顧再容立馬明白了過來,然後跟着他,兩人一起朝着湖邊走去。
正好是上午,陽光打在身上,暖洋洋的,令人全身的每一處關節都舒展開了一般。
沉默的走了一會兒,直到走到了湖邊的長椅上,傅文暄問道:“不然坐下休息休息?”
點點頭,顧再容應了聲,“好。”
兩人坐下後,顧再容才掏出了邀請函遞給了傅文暄。
“一直在美國的修養的周先生回來了,過幾天在江氏舉辦了一個歡迎晚會,邀請了很多人一起出席,所以,爺爺想讓我們倆一起出席。”
“我們?”
傅文暄有些震驚,就算平時爺爺再怎麼撮合他們,也不會這麼極端的讓他們一起出現在公共場合。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他這麼問了,似乎有些不滿的意思。
心裡一陣酸楚,顧再容卻還是努力的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坦蕩了幾分,“是,爺爺的意思是讓我們一起參加。”
看了眼邀請函上的名字,竟然是江京澤舉辦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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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會那天晚上青黛也會去參加,理智告訴他不能去參加了,但是情感卻讓自己做出了答案。
“好,到時候我過去接你。”
那麼不情願,就像是她在逼迫他一般。
雖然顧再容不想那麼去考慮,可是……可是她的心還是忍不住的一陣刺痛。
明知道不該問出口,可是她就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問道:“阿暄,其實……其實你是不是已經有了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