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江總?”齊威故意用的是職業上的稱呼,他是在讓孔茹雪找到自己的定位,有些稱呼不是她能喊的。
結果,孔茹雪彷彿並沒有聽到齊威話語中的意思一般,只是冷着一張臉,之前對於齊威的客氣態度瞬間消失了。
眼神中透露出來的不屑毫不掩飾,“齊助理,我問你阿澤呢!”
嘴角一緊,齊威的眼眸一緊。
臉色緊繃,齊威又恢復了一臉冷鷙,“江總有個緊急會議要開,特意交代讓你好好安心養傷,等他忙完了自然會過來看你。”
說完,齊威朝着一旁的護士擺了擺手,“一定要照顧好孔小姐。”
醫護人員連連點頭,然後推着孔茹雪便朝着病房走去。
看着被推着遠走的一羣人,齊威的眼底閃過一絲陰狠。
“呵!”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她說話,她以爲自己是誰啊!
收回眼神,齊威便朝着之前安排江京澤躲着的病房走去。
阿澤正坐在椅子上看着動畫片,聽到聲音立馬擡起頭來。
“什麼時候可以見到姐姐媳婦兒啊!”語氣中充滿了怒意,他已經不耐煩了, 他想要趕緊以最快的速度見到青黛。
看了眼門口,孔茹雪的病牀已經推着拐過拐角,齊威纔回過頭,“好,我們現在就可以回家了。”
說完,齊威朝着江京澤伸出手,然後江京澤看了眼他的手,隨即仰了仰頭,冷哼一聲,“哼!”說完,便一個人朝着門口走去。
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齊威趕緊快步的跟了上去,給他指着方向。
直到兩人出現回到別墅的時候,江京澤已經迫不及待的飛奔下了車,然後朝着別墅跑去。
推開門的時候,周子欽正在廚房做飯,青黛以你爲手受了傷,被周子欽勒令禁止的坐在沙發上正在看劇呢。
歡快的跑到了客廳,阿澤瘋了一般的直接擋在了青黛面前,大聲的喊道:“媳婦兒!我回來了!”
從他進門青黛就聽到了,可是她現在還在氣頭上,真的不想搭理他。
他以爲自己說一句‘媳婦兒’,她就能心軟?
哼!
真當自己是什麼聖人啊,打一巴掌然後又給個棗吃!
冷哼一聲,青黛直接往一旁挪了挪,繼續看着電視上的肥皂狗血劇。
看到他家姐姐媳婦兒並不搭理自己,江京澤不氣餒的繼續往她的視線中央湊了湊,“媳婦兒,你怎麼不搭理我,我是阿澤啊!”
阿澤?
青黛眼眸一顫,不由的擡頭看向了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
他是阿澤?
難道又……
“你是阿澤?”
阿澤連連點頭,“是呀是呀,我是阿澤呀,姐姐媳婦兒你怎麼生氣了?”
說完,阿澤立馬朝着她身旁走過去,然後挨着她坐下之後,嘟着嘴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樣子:“姐姐媳婦兒,你怎麼把阿澤扔在了醫院呢?”
“我把你扔在了醫院?”青黛驚訝的反問一聲,“我什麼時候把你扔在醫院了?”
說完,青黛立馬嫌棄的往一旁挪了挪身子,跟阿澤拉開了距離。
阿澤愣了愣,不依不饒,挪着身子又朝着她的身旁挪動着。
他動一動,她緊跟着往一旁挪一挪,態度表明了是跟他的距離,以及她的態度。
嘴角一癟,阿澤的眼底立馬盈出了一層水霧,“姐姐媳婦兒,你……你不理阿澤了?”
那委屈巴巴的樣子,像是下一秒就會落淚一般,一邊委屈的說着,一邊故作的抽泣了一聲。
青黛是真的生氣了,並且也確確實實的因爲江京澤的緣故而疏遠了阿澤。
不管是不是精神分裂,此刻他們就是一個人,只要看到他就想到了下午他對孔茹雪那副柔情蜜意的樣子。
哼!
別以爲此刻出現了阿澤之後,他就能將一切的責任推掉。
青黛擰着頭,一點兒不想理他的樣子。
大手用食指輕輕的戳了戳青黛的胳膊,小心翼翼的看着她,滿臉的警惕。
不耐煩的動了動身子,青黛立馬收回了手臂,兩手環胸的盯着電視,認真的模樣比她學習的時候都要認真。
她不理會自己,阿澤依舊不放棄,伸手繼續戳了戳青黛的肩膀,青黛直接擺手一把打掉了他的手。
可是,因爲她的手上有傷,剛好她伸手打他手的時候,碰到了傷口,疼的青黛連連的倒吸着涼氣。
看到她手上有傷,阿澤也不顧自己正惹了青黛生氣,一把拉住了她的手,眼神不由的認真了起來。
“這是怎麼回事!”阿澤眼神犀利的看着她掌心的傷,眼神盯着她的眼眸,根本不給她反抗的機會。
“你放開!”青黛厲聲的呵斥着他,就像是曾經他們相處的時候,只有她一生氣他就會乖乖求饒。
可是,現在的阿澤眼神清冷的看着她,青黛竟然一下子忘記了反應,就像是……就像是第一次見面一般。
“姐姐!”他學着她的樣子,模仿着她的語氣呵斥一聲,這一聲卻因爲江京澤的那張臉卻真的呵斥住了青黛。
眨眨眼,青黛竟然真的被吼住了,一下子竟然忘記了反應,直直的看着他,口裡一陣乾燥。
吼完,在看着她的表情的時候,阿澤立馬慌了,臉上的表情瞬間冰結,然後看着青黛揚起了太陽花一般的笑容,“姐姐媳婦兒,我不是故意吼你的,阿澤是……阿澤是擔心你。”
“你擔心我?”青黛不信,畢竟這個傷……
阿澤點頭如搗蒜,“當然了,阿澤真的是擔心姐姐媳婦兒的,看着媳婦兒受傷,阿澤這裡……”說着,阿澤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這裡很疼很疼的。”
他一臉認真,雖然現在的他只是個孩子的心智,可是他的表情卻沒有孩子的樣子。
也許就是因爲這張臉,他一旦認真起來,真的就是江京澤該有的模樣。
想到下午發生的一切,青黛的心裡不由的一陣顫抖。
“你真的不知道這個傷是怎麼回事?”
其實,她自己的心裡明明知道的啊,現在的他是阿澤,根本不是江京澤,可是她還是在不該問出口的時候問了出來。
誠然搖頭,阿澤一臉誠懇,“我真的不知道。”
是啊,他怎麼會知道。
“這個傷是因爲他而受的。”
他?
阿澤眨了眨眼,隨即在青黛直直看向自己的瞳孔中,阿澤看到了自己。
所以……所以,他看到的是自己?
不,應該說是另一個自己。
“是他?”阿澤指了指自己,“是江京澤傷的你?”
青黛沒有回答,可是答案已經呼之欲出了。
擡手一巴掌打在了自己的臉上,一切發何時能的太快,青黛被他忽然的一巴掌打的直接愣住了。
“都是他的錯!他是個壞人!”
一邊說着,阿澤擡手就要再打第二巴掌的時候,青黛已經恍然反應了過來,直接兩手死死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他的力道之大,就連青黛兩隻手拼盡全力的拉住了他的手,卻還是被拉扯着動了動身子。
手臂停住,阿澤卻一臉愧疚的看着她,癟着嘴角的樣子令人心裡都不由的心疼起來。
“好了阿澤,這跟你無關,姐姐已經不疼了。”
聽她這麼說着,阿澤的怒意依舊沒有消散,擡起另一隻手就要再打自己一巴掌,卻被青黛另一隻手一把按住。
因爲那隻手受了傷,加上剛纔動作之迅速,青黛疼的眉頭緊蹙,整個人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
察覺到了她的異常,阿澤立馬鬆開了力道,然後拉起青黛的手,“姐姐,對不起,阿澤錯了,阿澤錯了。”
眼底的水霧越積越多,一副馬上就要落淚的樣子。
另一隻手輕輕的撫摸着他的臉頰,青黛說道:“阿澤,你是男子漢,不能哭。”
含着淚水的眼眸看着她,阿澤努力的沉思了好久,然後才重重點頭。
“嗯!阿澤不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