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七氣急敗壞的說完,瞪眼看着吳擘。
吳擘皺眉道:“果然是她!”
戚七恨恨的怒視他:“我就說嘛,這麼兇的命數你怎麼可能一點都沒察覺,既然知道了,還把她往我這兒領,你說吧,你安的是什麼心!”
吳擘回頭瞅了一眼屋裡,確定無人偷聽,才低聲解釋:“七哥別誤會,我之前雖然也覺得她有點不妥,但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你看她面相,能看出什麼問題來嗎?”
戚七神情更是不滿:“你什麼意思,笑我不懂相面是不是?”
戚七雖然手段高超,卻有個衆人皆知的弱點,就是不擅長相面。
吳擘連忙擺手:“嗨,我也是昏了頭了,你別多想,我的意思是說,從面相上看,她最多也就是個孤寡命,而且多半應在子孫上,實在看不出夭壽兇相,要不我怎麼會任她跟來。”
戚七略感詫異,他深知吳擘精通相術,如果連吳擘都這麼說,多半是不會錯的。
可他也對自己的測字之術頗爲自信,剛纔她親手寫的字還擺在茶几上,怎麼可能看錯?
“七哥不必再想了,你測的應該沒錯。最近她身邊的確兇案頻發,開始有個暗戀她的學生失蹤了,我就覺得奇怪,後來她同寢室的女生又被人用傀儡術害死,而且就在我們來的時候,跟她一起的那個男生,就是那姓楊的,也差點命喪黃泉。”
“本來我還納悶,問題到底出在哪裡,你這麼一算,可是幫了我大忙!”
戚七眉頭緊蹙,沉聲道:“已經死了人嗎?這麼說,你這回看走了眼?”
吳擘點頭:“可怕之處就在這了,我曾不止一次端詳過此女,都沒看出任何問題,現在看來,她身上的這個邪祟,多半已經有了鬼王的道行,否則不可能一點端的都看不出來。”
戚七臉色發黑,鬼王是什麼東西他最清楚不過,那是超越了陰靈的存在,千百年也未必會出世一回,他也只聽過沒見過,想不到這回竟然讓他給撞上了。
“我這就帶她們另找住處去!”吳擘二話不說,轉身就走。
戚七一把拉住了他:“少扯犢子,如果不知道也就罷了,既然知道了,我哪能獨善其身!”
吳擘神色出奇的凝重:“鬼王非同小可,此事七哥還是不要插手了,如果因爲我的學生連累了七哥,吳擘死了都閉不上眼。”
“人都已經進了我的屋,再說什麼都晚了,你不想連累我,難道我就能眼看着你去送死麼?你把我戚七當什麼人?”
吳擘也沒再跟他客套:“那七哥說吧,該怎麼辦,我聽七哥吩咐。”
戚七沉吟片刻才道:“這小姑娘多半已經沒救了,但不能再讓她牽連別人……”
兩人低聲商議起來,直過了許久,吳擘才轉身進了屋裡,像是什麼也沒發生似的,看了看楊樹林等人的房間,見衆人已經安頓妥當,才笑着對他們道:“樹林兒、大力都還是第一次來哈
市吧,是不是早就心野了,想出去玩玩?”
楊樹林等人面面相覷,都有點心虛。
剛纔他們還在商量,等吳擘一走,他們從戚七哪兒拿到房門鑰匙後就集體出去下館子,吃完飯再到市裡玩,左右後天才開課,不趁着這兩天玩個痛快,等開課了就沒那麼多時間了。
本來他們是打算揹着吳擘的,想不到卻被他一下戳穿了,楊樹林只好尷尬的笑了笑:“我們就是出去吃點飯,沒尋思亂跑,老師儘管放心就是了。”
“拿我當三歲小孩哄?別忘了,我也是打這時候過來的,去玩可以,所有人要結伴一起去,晚上十點之前必須回來,明白了嗎?”
衆人頓時喜笑顏開,連聲答應。
吳擘將房門鑰匙丟給楊樹林:“兩把鑰匙,你們一把,女生一把,不準弄丟了,記住,晚上早點回來!”
不等楊樹林他們開口,吳擘已經起身往外走,到了門口時回頭笑道:“聽說今年兆麟公園的冰燈遊園有點意思哦。”
吳擘這話一下把幾人的心思都給說活泛了,餘大力一個虎撲抱住了楊樹林:“楊班,老大,今天晚上我們可就跟你混了,你跟謝盈都成了,可還沒請客吧?我們不黑,遊園會的門票可就交給你了!”
汪超和解長春也都笑着起鬨:“對啊楊班,大力不說我們都忘了,請客請客!”
楊樹林翻了個白眼,沒理會餘大力等人,目光盯着吳擘的背影,暗暗品着吳擘的意思。
他雖然看到吳擘和戚七在陽臺咬耳朵,卻並沒聽到他們在說些什麼,只能在心裡畫了個大大的問號,暗中加倍留心起戚七的舉動。
不等他品出什麼味道,隔壁的仨女生也都聞聲湊了過來,穿着火紅低胸絨衣,緊身牛仔褲的趙麗媛掐着腰堵在門口,把謝盈攔在了身後:“楊樹林,你偷走我們盈盈的芳心,可還沒給我們一個交代,今天的消費你包了,要是敢說半個不字,哼哼,以後盈盈就是我的了!”
謝盈笑着想拉開她,卻被林涵纏住了,一時間屋裡屋外笑鬧成了一片。
楊樹林到是不吝惜請客的那幾個錢,他疑惑的是,吳擘今天怎麼這麼好說話,尤其是在戚七給他測過字之後,居然還同意他們晚上去亂逛,這未免有些說不通。
可惜形勢不容他多想,很快他就被衆人連拉帶拽的挾持出了門。
好在衆人還算仁慈,除了他們幾個,沒再招呼其他人,但即便如此,楊樹林也是着實大出血了一回,一頓飯從下午吃到傍晚,光啤酒就喝了一箱多,連平時不沾酒的謝盈都被灌了兩瓶,臉蛋紅得像是熟透的蘋果,越發嬌豔欲滴了。
哈市的冬天,天黑的特別早,衆人走出飯店時已經是天色漆黑了,初來乍到,誰也不知道去兆麟公園怎麼走,只好打了兩輛車,直奔目的地。
俗話說吃人家的嘴短,在黑了楊樹林一把之後,衆人倒也很有默契的把其中一輛車的後座讓給了他和謝盈
,謝盈倚在他旁邊,柔軟的嬌軀大半都靠在他身上,這讓已經有了幾分醉意的他,身上燥熱起來,摟在她腰上的手,偷偷上下摩挲。
謝盈有心按住他,又怕動作太大讓前座的趙麗媛看見,只得紅着臉,咬着嘴脣任他輕薄。
誰知楊樹林得寸進尺,爪子鑽過幾層衣服,居然按在了她的纖腰上。
他那乾燥的手掌觸及她嬌嫩的肌膚,輕輕蠕動,又趕上酒後身子特別敏感的時候,讓她渾身麻癢難當。她一個未經人事的少女,哪受得了這樣的撩撥,尤其明知前座還有兩雙眼睛盯着,那種刺激,讓她忍不住嚶嚀一聲,身子都顫了起來。
楊樹林見狀越發心癢難耐,貼着她的耳朵道:“要不,晚上咱別回去了,咋樣?”
謝盈羞得把臉埋進了他臂彎裡,沒說同意,卻也沒說不同意。
楊樹林樂得嘴都合不攏了,恨不得直接告訴司機調頭,不去公園了,直接去旅店。
可惜,他剛想到這兒,車停了,公園到了!
楊樹林無奈的下了車,挎着謝盈,帶着一幫咋咋呼呼的男女,買票進園。
九八年的冰雪遊園會可以說是兆麟公園最輝煌的時候,從九九年開始,哈市冰雪大世界就開幕了,冰燈遊園會相對就失色了不少,楊樹林他們恰好趕上了遊園會的夕陽紅,一進門就被那五光十色的水晶世界給迷住了。
衆人之中,就只有謝盈上初中的時候家裡人帶她來過一次,雖然早就對這裡沒了任何印象,卻還是義不容辭的當起了嚮導。
但衆人誰都沒有注意到,剛剛還醉意朦朧的謝盈,不知何時清醒了,不但不需要楊樹林的攙扶,反而拉着楊樹林搶在衆人前頭,說說笑笑,顯得興致盎然。
衆人在歡笑聲中越走越偏,原本熱鬧的四周漸漸冷清下來。
可他們遊興正濃,又是人多勢衆,根本沒人留意到周圍的變化。
終於,喧鬧的人潮聲消散了,連霓虹燈好像也黯淡下來。
趙麗媛最先感覺到了不妥,停住了腳:“這園子好大啊!”
“是啊,咱們逛了有一個小時了吧?”
“一個小時?都倆個多小時啦,現在都九點了!”
此話一出,衆人才意識到玩的有點過頭了,再看四周的冰雕,卻沒了剛纔的絢麗,反而顯得有點光怪陸離,置身其中,有種置身荒涼冰原的恐慌感。
趙麗媛打起了退堂鼓:“要不咱們先回去吧,改天再來?”
楊樹林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好,原路返回。”
並不是楊樹林急着想跟謝盈去開房,他之所以這麼痛快的做出決定,是因爲他也感覺到了一絲不妙。他雖然沒來過兆麟公園,卻也知道,一座市區的公園再怎麼大,也不可能兩個多小時還走不到頭。
現在他只祈禱,剛纔他們是玩發了性,不知不覺的繞了圈子,否則,他們很可能已經走進了不屬於活人的地盤。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