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日起,她在沒見過夭天,亦不曾見過雪炎。
淵學院,她若是閒來無事,便去看看,趴在桌上閉目養神,也沒人敢說她,她自由散漫慣了,想來就來,想走便走。
那兩個她覺得在意的少年,她沒有問過一句關於他們的事,丫鬟無意間到會講起,那個人畢竟在國師府整整五年了,突然的消失,也難免人有所猜忌。
她想自己是不是生性淡漠,還是時間真的可以將一切都淡忘,所以他們都不見了,她沒有哭泣,沒有覺得缺了什麼,依舊這樣活着,不曾想念。
只是那單薄的黑色狐裘,她每年冬季依舊披在肩上,那髮簪日復一日的戴在發間。
十年悄悄過去,她一身白衣站在城樓上,衣抉飄飄,白紗遮面看不清容顏,有多久了,沒有人見過她真正容顏,裡面也包括那驕傲的女皇大人。
又是從何時起,那些流言四起,他們說,她容顏被毀,羞於見人才遮上了白紗,又是誰說,她鍾情於一個男子,答應他,終生再不將面容給別人看。
她每日都會站在這城樓上,誰都不知她究竟在等誰,連她都不知,別人又怎會知曉,有時候某些習慣真的習慣了,恐怕在改不掉了,她第一次來只不過是想吹風罷了,後來慢慢就日日都來了。
像往日一樣,看會,便下了城樓,回了府邸。
女皇卻早早就在她府中,她還未踏進門,就被她拉了進來。
她說:”花洛,你知道嗎?姬夭天帶着暗殺閣的人,投奔了烈國。
她說:花洛,你知道嗎?那個叫雪炎的少年,竟然是烈國的九皇子,烈炎。
她說:花洛,你知道嗎?烈國派使臣來和我國聯姻,指名要與你聯姻。
她說:花洛,你知道嗎?花國戰爭連連,恐怕保不住了,只有聯姻了。
她說:花洛,你放心,朕不會將你送去烈國,反正你白紗遮面,無人見過,我便送個與你同齡的女子過去。
花洛看着那女子,在她眼中,她從不像今日一樣焦急,她總是左摟右抱的來,這是第一次,她一人前來。
花洛反問:“我應該知道嗎?”
女皇猛然反應過來,要是不知道就還好,起碼國師並無倒戈之意,花國就不會亡,若是她早知曉,那麼花國滅亡只是早晚的事。
花洛又說:“我姓花不是嗎?該知道,應該是師尊吧,你可曾問過他。”
女皇說的,她什麼都不知道,她與師尊不同,她並不是能掐會算,她想不通,那樣神乎其神的師尊,爲何不是國師。
女皇搖着頭說:“你師尊,亦看不透他們的命。”
花洛說:“他亦看不透,我又怎能知曉,這一切還是由女皇決定吧,我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