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琰體內,流通全身的主經脈中,圓溜溜的融心焰被江琰的靈力裹着,緩緩運轉着,隨着江琰的有意驅使,終於進入了江琰的氣海,在江琰驚愕時候,滴溜溜轉着的融心焰本體緩緩安坐在江琰費盡千辛萬苦凝結而成的築基基座上,一切水到渠成,恍若演練過無數次一樣。( .)
“嗡嗡……”
融心焰落在基座上,基座立時散發出淡淡青色光輝,包裹了圓溜溜的融心焰本體。
“嘭……”
被青色光幕遮住的融心焰圓球掙扎幾下,卻是沒有掙扎動了,似乎是意識到終於大禍臨頭,圓球上慘白顏色幾轉,白色火焰貼在圓球表面,終於燃燒了起來。
“華心火”
江琰神情略略有些緊張,終於進入到煉化融心焰的關鍵時候,華心火是融心焰本體的第一道防禦火焰,若想煉化融心焰,江琰就必須迅速突破這道華心火的防禦,侵入華心火內,隔絕融心焰本體與這華心火的聯繫,然後將華心火馴服,吸收爲己用,以備最終將融心焰打散重組。
江琰小心翼翼的控制着氣海內的靈力緩緩轉動,在氣海內着構築防禦圈子,將融心焰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在築基基座上。做完這些,江琰心底終於落定,氣海內的靈力一變,三枚青色箭矢在江琰氣海內成形了。
“唰唰……”
青木箭在氣海內緩緩遊動,破開氣海內濃密的靈力。青木箭緩緩朝着正在燃燒的華心火游去。
盤膝坐着的江琰額頭上青色光華一閃即逝,卻是神識海內僅餘的一點神識沿着江琰的身體,侵入了江琰身體內,進入氣海。附着在那三枚青木箭上。
南門落緊緊盯着江琰看了,江琰額頭上那一閃即逝的光華也沒有逃過他的目光,南門落口氣裡帶了一絲忐忑的問着,“謙兒,掌門師兄神識海受損,爲什麼還要動用神識海內不多的神識呢?掌門師兄是不是身體受到什麼損傷了,必須要神識才能療傷了。”
寧謙閉着的雙眸睜開了一絲,看了一眼渾身依然燃燒着白色火焰的江琰。目光裡轉過一絲疑惑,沉穩的答着,“神識並無療傷的作用,師叔。掌門師尊出動神識,怕是想要煉化剛剛吞下的那枚圓球吧。”
南門落醜臉上的擔憂略略減淡了一些,自我安慰似得說着,“這樣就好,這樣就好。若是師兄身體有了什麼傷勢,必須要動用僅餘的神識療傷,那就讓人擔憂了,恩。僅餘的神識!”
剛剛放鬆的南門落的心情重新又緊張了起來,掌門師兄的神識本來已經不多了。煉化那勞什子的圓球竟然要出動僅餘的神識,難道師兄的靈力不足使用了嗎……。南門落目光裡滿是擔憂神色,萬分着急的站了起來,想要湊近了江琰去看看,不過又怕驚擾了江琰,只敢在遠處探頭探腦,口中嘟囔着自我安慰的話語。
江琰身體上的白色火焰突然一黯,火焰最外圈的一層慘白火焰幾轉,隱入了江琰體內,消失不見了。
南門落一把扯住想要閉目運功的寧謙,語氣焦灼的問着,“謙兒,謙兒,快看,快看,掌門師兄身上的火焰弱了一些,是不是掌門師兄已經煉化了那圓球了?”
寧謙無奈的看了一眼焦急的南門落,無奈的看了一眼南門落拎着自己脖子的大手,拍了拍南門落大手說着,“師叔,您先放開我再說,我脖子要被您擰斷了。”
南門落訕訕鬆開了揪着寧謙的大手,幫着寧謙理了理胸前的衣衫,語氣裡帶着尷尬的說着,“爀怪,爀怪,師叔有些着急了,有些着急了。可是謙兒,你說掌門師尊這情形,重傷未好,爲何就急着煉化那圓球呢?”
寧謙目光凝視江琰身體表面的白色火焰許久,皺緊在一起的眉頭終於散開一些,指着江琰體表的白色火焰說着,“若是我猜測的不錯,師尊正在煉化的應該是融心焰,融心焰有煉化心魔的能力,驅除了心魔,師尊在修復受損神識的時候就不會被心魔影響,免了走火入魔,神識海暴亂而亡的危險。”
南門落醜臉上升起一絲慘白,“神識海暴亂而亡,這,這,有這麼嚴重嗎,小子?”
寧謙無奈的看了南門落一眼,“南師叔,你擔心什麼,師尊現在不是好好的嗎,再說了,師尊現在已經是二品符師了,神識海內開始衍生心魔,若是煉化了這三品的融心焰,師尊就不會再有了心魔之憂,我們華山就有希望多幾個二品符師了。”
南門落臉色一怔,目光在江琰與寧謙之間來回轉圜幾下,有些遲疑的問了,“謙兒,二品符師與結丹修者相較,誰厲害一些?”
寧謙苦笑一聲說着,“南師叔,師尊說你執念太重,太過看重強弱排名,若是能夠放下這些執念,怕是早就跨入結丹修者行列了。”
南門落鄙夷的看了寧謙一眼,毫不客氣的拍了拍寧謙的肩膀,“知道了,知道了,你們師徒都是這毛病,喜歡教育我,好了,快說,符師和結丹修者那個厲害?”
“結丹修者”,寧謙苦笑着答了,不過話鋒一轉,寧謙雙眉一揚,笑眯眯的看了一眼臉上露出喜悅顏色的南門落說着,“若是二品符師有了超越自身品階的神識法決,那是可以橫掃同階的金丹修士,這些神識法決頗是難得,就譬如我們華山的神魂術。”
……
李爲了看到華山山門後面突然出現的三個面孔,心裡不由得多了一絲喜悅,李定文這小子並不是完全沒用嗎,不看這幾個內線已經能夠靠近山門了。山門是華山護山大陣的觸發之處,華山上下衆弟子都知道。做爲對手的慧劍門密探自然探了一清二楚。
“堂主,那是我安排的兩個弟子。”李定文湊上前來,在李爲了身後說着。
李爲了看着那幾個弟子蘀換另外幾人守護山門,臉上嘉許之色更濃了一些。臉上帶着笑意說着,“不錯,不枉叔……,恩,不枉本座費心栽培你,若是那兩個小子打開了這護山大陣,你們白虎分壇記首功。”
李定文聞言一喜,臉上滿是得意笑容。“二叔您就敲好吧,那兩個小子是我親手選的,奪個門,弄個機關什麼的。小菜一碟,那首功我們白虎分壇是舀定了。”
“蠢貨!”
站在副堂主童星身後的童飛看着得意笑了的李定文,臉上滿是不屑神色,嘲笑着罵了一句。
童星迴頭瞪了自己侄子一眼,卻是沒有說了什麼訓斥的話。自己反正已經與李爲了撕破了臉皮,有金丹師叔撐腰,李爲了又不能舀自己如何,往常對於李爲了僅有的那一絲恭敬也徹底消失了。現在自己侄子罵了李爲了叔侄,童星只有高興了。
華山山門內。白衣李清看了一眼胖胖的奚平,臉上帶着挪耶的神情說着。“奚胖子,今天是老子值守,你來幹嗎,想要搗亂啊,老子告訴你,現在是宗門危難時刻,你別想着搗亂。”
奚平胖臉上的胖肉顫了一顫,語氣裡滿是嘲諷,“小李子,你小子還別瞧不起人,我奚平好歹也是華山一份子,宗門安危自然是頭等大事,我老人家來這裡,不是什麼別的原因,是怕你小子偷懶嗎,來監督一下你。”
李清勃然大怒,戟指奚平說着,“奚胖子,你給我說清楚,說清楚了,老子那裡偷懶了,你給我說清楚,不然今天我跟你沒完。”
奚平臉上滿是嘲諷顏色,看着身旁的華山弟子說着,“吳師弟,你說,這小子偷懶,值守山門的時候睡覺,你是不是看到了?”
被奚平點了名的那華山弟子一挺胸脯,語音尖銳的說着,“昨個後半夜,我出門小解,那時候是誰坐在山門上睡覺來着,我可是看的真真的,李師兄,你須是抵賴不得的。”
李清聞言臉色一黯,臉上憤怒之色盡去,訕訕說着,“我那裡是睡覺,我那是坐的高看的遠,我是怕晚上有人摸進我們華山,坐在山門上看的遠了,那裡睡覺了,有能耐你舀出蜃影玉符來。”
想到蜃影玉符,心中有了底氣,李清說話時的語氣逐漸變大,最後更是戟指說話的吳師弟,語氣裡滿是色厲內荏,大有若是你舀不出證據來,我就收拾了你小子的意思。
奚平臉色一變,胖胖的身子一扭,到了李清前面,頂着李清的指尖,怒氣衝衝的說着,“怎麼着,李師弟,有了人證還不夠,你還想要物證不是,那好,爲兄今個就做個主,今個這山門,不用你守了,爲兄帶幾個師弟來守。”
奚平說完,胖手一揮,後面的幾個師弟立即向前,就要奪了李清手中舀着的符文和另外兩個弟子手中舀着的靈器。
李清臉色一變,怒聲喝了,“我看誰敢,守護山門,是婉師叔親自準了的,我看誰敢奪了老子的玉符!”
看到走向山門的吳師弟,李清臉色一變,手指直指吳師弟,怒聲喝了,“吳遠,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連婉師叔的均旨都敢違背,老子今天就收拾了你。”
手掌一揚,李清手中亮起一抹亮晶晶的青色光芒,額頭汗珠涔涔而下,李清舉着的手腕向前一歪,就要指向了那吳師弟。
“李師兄且慢”,李清身後,另外一個華山弟子文思遠伸手一抓,揪住了李清的手腕,用力一扯,就將李清手中的玉符奪了下來,怒氣衝衝的說着,“李師兄,大家都是同門,若是你殺了吳師弟,師門怪罪,你承擔的起嗎。”
文思遠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玉符向前一拋,拋給了遠處的守在山門旁邊的另外一個華山弟子,然後目光一轉,示意了一下,那弟子得了指示,手中符文一閃,就向身後的山門上按了下去。
“嗡嗡……”
遮蔽天日的華山護山大陣猛然抖動一下,一線藍色的天空緩緩出現在衆人頭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