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符陣臺上的青衣符兵身上泛起一陣晶瑩亮光,亮光瞬間覆蓋符兵全身,隨着亮光密佈符兵全身,本來穩穩立着的青衣符兵身體猛然一動,身體滑落符陣臺,雙腳黏在符陣臺一邊,腦袋形若箭簇,朝向寧謙方向,形容一道青色箭矢,直指直衝而來的青色箭雨。
“叮……”
第一根青木箭終於撞在了符兵身上,傳出清脆的響聲。
隨着響聲,青衣符兵表面的亮光閃爍了一下,符兵身體表面的亮光猛然一顫,盪漾起一陣水波似的波紋,波紋沿着青衣符兵身體表面的亮光向後盪漾,也就是一眨眼的功夫,波紋盪漾傳到了符兵的雙腳,落到了符陣臺上。
在衆人的目光裡,第一根青木箭緩緩化作湮粉,湮滅在衆人眼前。
“叮叮噹噹……”
烏雲般的青木箭連綿不斷的撞到了青衣符兵的青色亮光裡,在衆人驚愕的目光裡,青衣符兵身體表面的亮光不斷盪漾,頭頂的青色箭矢也是不斷化作湮粉,湮滅在衆人眼前。
江琰皺眉看着長身直立,單手前指的寧謙,心裡忽然升起一股肉痛,若是讓這小子打破了起箭式,自己的符兵給打破了,五品的符兵豈不是要跌倒四品去了。
“停,停……”
江琰對着寧謙大聲說着,臉上滿是肉痛後悔顏色。
聽了師尊的肉痛喝止,寧謙平舉的右掌向上一翻,烏雲般的青木箭雨瞬間扭轉方向,青色箭雨猛然仰頭,恍若一道青龍,直撲高空而去。
看到寧謙收了青木箭,再看到青衣符兵好好的立在當下,江琰心底升起一絲慶幸,“幸虧沒有被這小子打壞了。i?”
“啪嗒”
在江琰慶幸的一眨眼功夫裡,體表亮着晶瑩亮光的青衣符兵身體表面猛然一黯,本來直直撐着的青衣符兵身體一軟,軟軟的落了下來,軟在符陣臺的下面。
江琰大驚失色,一個箭步竄上前去,一把拎起高大的符兵,神識沿着符兵全身探查下去,心疼的表情溢於言表,這可是五品的寶貝,竟然被寧謙這小子給打壞了……
收起青木箭的寧謙頗是忐忑的看着自己師尊,被師尊臉上的肉痛表情震得心中一縮,寧謙可是清楚的記得,上次自己搞砸了師尊一個一品玉符,心疼的師尊可是三月沒有讓自己進了符陣道場。
閆風小三兒也是圍了過來,兩人一臉的幸災樂禍,閆風更是對着寧謙擠了擠眼睛,小聲說着,“大師兄,節哀順變,師尊的責罰不會很厲害的,不過是一個五品符兵!”
寧謙聞言臉色一黑,五品符兵,寧謙也不是菜鳥,好歹這小子也是一品符兵,如何會不知道五品符兵的價值,聽到閆風的說話,再看看師尊臉上的肉痛表情,寧謙悄悄的向着符陣道場門口挪了過去。
“原來是靈石耗盡了”,江琰終於探查過了青衣符兵全身,除了符兵身後的中品靈石不見了,倒是沒有什麼損壞,這才小心翼翼的將青衣符兵放在符陣臺上,轉頭看了看四周,見寧謙沒了蹤影,不由得奇怪問了,“閆風,你大師兄人呢?”
閆風聞言一愕,符兵沒壞,在大師兄那般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下,符兵竟然沒有壞掉,不愧是五品的東西。聽了師尊問話,閆風只得恭恭敬敬的答了,“師尊,大師兄剛剛被嚇跑了。”
江琰看了看符陣臺上的符兵,然後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龐,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難道爲師剛纔肉痛的表情都寫在臉上了麼,這個可不大好啊!”
“師尊,弟子有事情稟報。iSH”小三兒看江琰心情不錯,向前一步,與閆風並肩立了,對着江琰說着。
江琰有些意外,小三兒這弟子平日裡多是木訥老實,就算對着自己這個師尊,說話時候也會臉紅,若不是他有着足夠強的毅力,根本就入不了自己門下,現在雖然入了自己門下,平素不論做什麼事情也都是小心翼翼,從來不敢有半分越軌之舉,今天這是怎麼了,這小子竟然有事情稟報了。
“恩,說來聽聽?”江琰臉上帶着笑容,溫聲說着,生怕自己臉上表情不到位嚇到了小三兒,江琰努力維持着自己臉上的笑容。
小三兒努力平靜了語氣,紅着臉,對着江琰說着,“師尊,前些日子,孫陽師兄說……”
孫陽行走天下,憑着一身藝業,爲華山贏下了不小名頭。
大成朝廷千里潤欲,武龍帝國萬里飄雪,青木皇朝一人定乾坤……,
因着這些事情,在東木區內,提起華山,卻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了。
各朝各國,對華山的供奉也是越來越大,希圖拜入華山的弟子,也越來越多,現在幾以乎成千上萬計。爲了應對各國各朝子民拜入華山一事,江琰特意在東木山設立華山聚賢堂,以牧雲弟子朵兒,唐婉弟子姜阿南管爲正副堂主,管理一應招收門下弟子事務,拒收了一些根骨較差的弟子,定了每三年一招弟子的期限,這纔將各國各朝子民希圖拜入華山爲弟子的熱潮穩定下來。
青陽鎮原本歸屬晤之國管轄,本來是一個不起眼的小鎮,後來因着華山崛起,孫陽等一干華山弟子行走天下,華山威名冠於各地,晤之國國王將帝都遷入青陽鎮,在徵得江琰同意以後,將自家國家名字改爲華山皇朝,因着華山兩字,這國家多得華山弟子照拂,基本上每年都是風調雨順,五穀豐登,數年之間,華山帝國國力大盛,周邊一些小國小朝紛紛投靠,華山帝國儼然成了一個能夠比肩大成朝廷,武龍帝國這樣的大國家。
孫陽老爹孫天棚是父憑子貴,享了不少榮華富貴,不過因着早年間的打拼,孫天棚現在身體虛弱,爲着能夠保了老爹性命,孫陽親上華山,求了江琰做出一道能夠延年益壽,驅除百病的玉符。
當初江琰也是隨手而爲,多做了幾枚,也隨手丟給了孫陽,不想這幾枚玉符同樣都有着驅除百病的功效,孫陽行走天下,這幾枚玉符卻是發揮了不小功用,這些日子弟子相聚時,孫陽每每誇讚了掌門師伯做出的祛病玉符,卻是惹了小三兒眼紅。
小三兒出身貧寒,父母雖然俱在,不過因着父母早年受苦過多,也是落下一身病根,小三兒成爲符師,就是爲着能夠醫好父母,看到江琰的祛病玉符頗有神效,聽到孫陽的諸多誇讚之詞,這才動了心思,想要求了兩枚。
江琰聞言有些無奈的笑了,小三兒這小子,好歹也是自己的入室弟子,竟然連一枚玉符也不敢開口,不過想着他的性子,估摸着連自己是華山弟子都不會跟家裡人講,不敢跟自己討了玉符,也是情有可原吧。
“弟子父母這些日子身體越來越差,弟子擔憂父母,懇請師尊能夠賜下一枚玉符,師尊但有所命,弟子無不依從。”小三兒神情嚴肅,滿臉通紅的說着。
江琰聞言一笑,“你小子,不就是兩枚祛病玉符麼,爲師幫你做出來就是了,你爲華山弟子的事情,是不是也沒有跟家裡人講過呢,三兒?”
小三兒聞言微微低了一下腦袋,臉上的紅色更重了一絲,有些訥訥的說着,“不瞞師尊,弟子,弟子確實沒敢講過,上次師尊訓斥孫陽師兄,不能靠着我華山威名在東木區爲惡,所以弟子沒有敢說。”
“今日我做出玉符,明日隨爲師一起去臨清府,爲師正好要去奇物閣取了一樣東西,正好到你家看看,你們兩個準備一下,明日與爲師一起下山,去臨清府地一行。”江琰袍袖一揮,命令兩人說着。
臨清府地上空,天行鶴展翅飛着。
雲影坐在盤膝坐着的江琰身旁,雲影懷中,抱着白色的哮魂犬,粉雕玉琢的小臉上,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對面的小三兒看着,小臉上滿是好奇,末了,忍不住好奇的雲影終於轉頭問了。
“師兄,他怎麼臉色這麼紅呢,是生病了嗎?”
江琰愕然,看着對面一臉紅通通的小三兒,心裡滿是笑意,這小子,竟然連雲影這小丫頭的目光都抵受不住。
“哈哈哈,影師叔,小三兒那不是生病了,那是被您老人家看的。”前面駕鶴的閆風回過頭來,看到一臉紅通通的小三兒,不由得哈哈笑着說了。
雲影看看臉上通紅顏色更重了的小三兒,又轉頭看了看前面駕鶴的閆風,再仰臉看了看一臉和煦笑容的大師兄,有些害羞的扔掉哮天犬,一頭鑽到了江琰的懷裡。
“哈哈哈……,我們影兒長大了。”江琰拍着雲影,哈哈笑着說了。
江琰轉頭看了滿臉通紅的小三兒,臉上帶着笑容說着,“三兒,你身爲華山弟子,這自信與你幾位師兄師姐比起來可是差的遠了,爲師決定,這次回山以後,由你大師兄送你入試煉之地歷練。”
小三兒臉上升起一股驚懼顏色,“師尊……”
“師尊,臨清府地到了,我們下去吧?”前面的閆風忽然打斷了小三兒的說話,向江琰稟報着說了。
“唳……”
天行鶴一個俯衝,身影一閃,直衝臨清府地而去。
臨清府城西的金炎山上,金焱宗徐明元看了一眼臨清府上空的白鶴,眉頭皺了起來,又有華山弟子到了,要趕緊通知師弟組織弟子去迎接啊,若是惹得華山不喜,自家宗門怕是又要被穿了不少小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