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北峰最近熱鬧了。
發生在雲霧宮雲龍殿的事也沒有說一定要保密,很快便被泄『露』出去了,而這一泄『露』出去,幾乎北峰的人都快要震掉了下巴。九代劍仙司馬長白派手下宋熾去對付陸元,結果居然被陸元擊敗。在北峰的人沒有多少是笨人,很容易便想得到很多事情,比如,司馬長白現在受了重傷,比如司馬長白手下那個練體期十重的人物已經閉關,而宋熾已經是司馬長白手下最強的人物了,結果居然被陸元擊敗。
也即是說,現在在司馬長白重傷的情況下,一時之間,陸元居然可以硬抗司馬長白這一系的人物。
本來,大家都以爲,在李元白仙去之後,元元上人不『插』手的話,司馬長白要陸元圓便圓,要陸元扁便扁,但是萬萬沒有想到,年僅二十歲的陸元,已經成長到這個地步,不再是任由着司馬長白可以『揉』捏得了。
震驚!
衆人也只有震驚!
到現在爲止,雲逸、雲平二人都未突破到練體期,而其它真傳弟子也多是練體六重、七重、八重的樣子。
而陸元,已經可以硬扛着練體八重的宋熾而勝。
這比起其它的真傳弟子,可是高了一大截。
雲逸和雲平二人現在都說不出話來,如果說陸元沒有比他們強多少他們還有追趕之心,現在卻連追趕之心都絕了。
陸元的實力,還真是增長得快。
而此時,在北峰之上,炎輝府,炎輝府乃是司馬長白所居住的底邸,九代劍仙也就是李元白,君子劍方儒兩人所居的地方最是狹小,李元白是人將近死,心灰意冷,也無意經營太多,而方儒則是持着君子之風,處處以古之君子的要求要求自己,所居之處相當簡單。
而司馬長白,如日中天。
這樣的人,所居之處怎麼可能簡單。
那炎輝之府,粉牆燦瓦,明亮亮的琉璃瓦反映着天上的陽光,光芒四『射』。
此時在炎輝之府的內部書房當中,司馬長白麪『色』蒼白的把玩着手中的金『色』之珠,那金『色』之珠上面似乎有金龍隱隱滔現一般,如果有識貨的人立馬可以看到,這乃是金龍珠。在遠古之時,蛟龍所伏,會噴吐氣息,而若是一處日噴月吐,超過百年,便可以形成龍珠,那龍珠陽氣極盛,可以釋放出無邊火焰,這樣的龍珠若是落在了火系法力的修仙者手中,可以大大的增強殺傷力,增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
而在他身邊則是司馬博。
司馬博沉聲說道:“祖父,陸元越來越強,如此,再等個幾十年,只怕便可以趕上祖父你了,到時候只怕麻煩了。”
司馬長白笑了笑:“你急什麼,還有幾十年,還早呢。”
司馬博不由說道:“祖父難不成還沒有看出來,元元師伯是極偏向於陸元的,我們要對付陸元可以,但是要殺死陸元,只怕元元師伯不肯同意,而元元師伯的手段,我們要在元元師伯防犯下殺死陸元,太難了。”雖然曾經和陸元一起做過同一任務,不過,敵人就是敵人,一旦當了敵人,便不死不休。
司馬長白搖了搖頭:“你真是急了,不是告訴過你,什麼事都不必急,我自有安排。”
見司馬博還是不解的樣子,司馬長白笑着說道:“陸元要成長到我這個地步,還要很多年,便是以他天資,沒有個幾十年還不太可能。而這些年中,燕師伯也差不多可以往那裡走了。”他指了指天上。
“然後呢,元元師兄一直拿假消息讓我以爲是真消息,難不成我會沒有看出來嗎?也太小瞧我司馬了。”司馬長白笑了笑:“一切早就有佈局,一旦到了關鍵的時候,便可以殺大龍,大龍都可以殺,何必在乎一個角落上面的死活。”
“棋局的大龍,決定棋局的勝負。”
司馬長白這句話已經說得相當的明顯了,司馬博不由的一怔,半天之後,面『露』驚『色』:“祖父,你是說……”
“對,一切你知我知,何必再明言,此事不要告訴你弟弟司馬浩,他還太嫩了些,不太穩重。”司馬長白笑了笑:“你聽懂了我的意思,應當知道,其實陸元的事情,並不算什麼有關緊要的事情。”
這個世界,沒有誰是笨蛋。
特別是九代劍仙,更是一個比一個的精英。
垂死的李元白都可以算計狐長老。
其它人正當壯年,更是了得。
元元上人想把司馬長白當成工具,而司馬長白也想謀得大位,其實,便看哪一個的手段更高明。
秋雲冬來,白雪蒼茫。
這個冬天,照例還是在雲霧宮雲膳殿當中舉行了除夕之宴,人並沒有變化什麼,只是九代劍仙當中少了一位劍仙,總體人數並沒有大變,氣氛也相當的歡快,和諧,北峰的氣氛一向都不錯,摩擦是有的,但是不是主基調。
冬天,便這樣的過去了。
徹夜狂歡,回到了長春居之後,看到空寂無人的長春居,不由的有幾分蕭索。
人年紀輕的時候,感覺不到蕭索。
但是當年紀漸大,便不由的感覺到蕭索。
陸元此時不由的罵了罵自己,開什麼玩笑,自己才二十歲,過了這年也才二十一歲,還很年輕感覺什麼蕭索,自己這種蕭索其實說白了有些不適應,或者還有幾分什麼少年不識愁滋味,爲賦新詞強說愁的味道。
歡快,快樂,這纔是自己人生的主基調,便如同和諧是元元師伯的主基調一般。
春去夏來,夏往秋至。
不由然的,又到了秋天。
一年了。
離上一次與司馬長白相鬥,已經一年了,而離師傅仙去已經一年稍多。
又是深秋了,霜風漸起,楓林漸染黃碧,林中偶有野鶴,嘹嚦幹雲,哀聲動人。此時在楓林旁邊的草地上面,一個年輕人正自躺在那裡,這個年青人嘴裡叼着一根枯黃,渾身懶洋洋的表情,陸元躺在那裡,拿起旁邊的酒葫蘆喝了一口。
這個手葫蘆,用得時日越久,摩得越發有手感。
這一年來,自己一直在偷懶,真是偷得個好懶,足足一年的悠閒時光,還真是舒服,不過骨頭都發鏽了,這一年來,自己將自身的法力推進到了練體期第五重本命精血的頂峰,此時可以噴吐出本命精血鍛造飛劍,不過一直沒有興趣去,又要學鍛造術,又要鍛劍,太麻煩了,師傅留給自己的養吾劍也相當好用,到不用麻煩了,其實陸元現在的修行速度極快,主要是因爲那麼多雲系靈獸的存在。可以說,陸元現在的雲系靈獸之多,已經基本不會遜於長生期初期的修仙者,有如此多的靈獸,如何修行能不快。
不過,饒是正常人數倍的修行速度,用了足足一年,也僅僅只是將法力由着練體期五重初期,推進到了練體期五重的頂峰罷了。
到達了練體期,每提升一重都不容易。
據說到了長生期,每提升一重難度更是翻了不知多少倍。
至於劍法上面,到也有些進境,自己的暮之劍意和雨之劍意這兩大劍意,都已經練到了超脫劍意的地步去,使得自己的劍法更上一重樓,當然,並沒有領悟第五種劍意,劍意的領悟本來就極度困難,哪裡是那麼容易領悟出來的。
至於最終奧義——一劍揮斬出數種劍意,直至如今都沒有悟通,這一關看來太難了,當然,如果這一關不難的話,北峰六劍仙的其它五位,不會都被卡在這一關上面。
陸元躺在草地上,悠閒的看着天邊的雲,聽着旁邊的野鶴嚦叫着。
手放在酒葫蘆上面,突爾揚聲道:“是哪一位師叔來了。”
人走了出來,是個肥肥胖胖,如同商賈一般的男子,這個肥肥胖胖如同商賈的男子哈哈而笑:“陸師侄越來越厲害了,當師叔的我這麼遠來,都被你發現了,厲害,厲害。”
陸元站了起身:“葉師叔便不要笑師侄我了,葉師叔的厲害哪個不知,葉師叔如果不是故意弄出些動靜來,只怕走到旁邊我都無法知道。”這句到是大實話,陸元現在是厲害,但是離北峰六劍仙的檔次還不知差了多遠。
一個是正當盛年,一個是發現出了驚人潛力,這中間的差距,自然不可以以道理計。
葉陽融哈哈一笑:“陸師倒真是越來越客氣了,好吧,長話短說,元元師兄找你去一趟。”
“元元師伯?”陸元一揚眉,元元師伯叫的話估計是有些事情,自己這樣悠閒而懶散的生活看來要結束一段時間。
葉陽融哈哈的笑着:“到不用擔心,這一次也不是什麼累活,是十大中等仙門當中的武陵仙門要更換掌門了,我們北峰一向與武陵仙門有些交情,他們更換掌門乃是大事,所以便會派一位知名劍仙,和諸位長老,以及一些真傳弟子前去。”
“這樣的活計,半點不累。”
武陵仙門,這不是自己的童年好友孟白所在的仙門嗎?要更換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