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如梭,一晃一月過去了,近來的華山越來越熱鬧,江湖各門各派的人士絡繹不絕的來拜會,但是都沒有今天熱鬧,因爲今天是九月初五,華山派的大喜事就在今日。
鮮于通今天天不明就起來了,先是跟着師父、師伯、師叔等諸多長輩拜祭了後山祠堂中的列祖列宗,然後就隨着禮節儀式做了個吊線木偶,聽着司儀的吩咐完成着迎親前的事宜。
胡青羊早已被鮮于通安置在山下的一處宅子裡,還給她僱了七八個老媽子和丫鬟伺候着,鮮于通也三天兩頭下山一趟。
胡青牛擔心妹子,雖然整日冷着個臉,可仍住在附近照料妹妹的身體。
鮮于通騎着高頭大馬,身穿狀元袍,吹吹打打的一大隊人下山繞一圈,然後就是時近黃昏,這才接上新娘子到了華山派正殿——紫氣東來堂。
此時大堂兩側數十把太師椅上已經端坐了各門各派的頭腦人物,鮮于通看了一眼就發現有少林寺的一位黃衣老僧人帶着兩名中年僧人坐在前列。
其次是個兩個四十多歲清瘦的道士,之後也都是些僧俗,年紀大小不等,看着氣勢均屬非凡。
一旁的三師弟鄧清最是靈活善談,所以師門對外許多事宜近年來都是他在做,在一旁低聲介紹道:“坐在上首那個老和尚是少林般若堂的首座空如大師,他身邊的是少林高僧圓通、圓融二位。”
鮮于通聞言突然想起原著最後的屠獅大會上,偷襲殺死丐幫長老的好像就是空如,他可是和圓真也就是成昆狼狽爲奸的人,只是不知道現在空如是否已經和圓真掛上線了。
鄧清道:“空如大師南邊的是武當派的宋遠橋宋大爺和俞蓮舟俞二爺,他們武當派原本就靠張三丰真人才威震武林,近年來武當七俠也多在江湖行走,尤以這二位名聲最響亮。”
鮮于通仔細打量了宋遠橋二人,正要說話卻見他二人似乎有所察覺,轉眼看了過來,笑眯眯的對自己點點頭,鮮于通一邊遙遙拱手,一邊暗道:這兩位的內力好精湛,恐怕已經不亞於我師父了,就算是原著中二十年後的我也最多如此。
“這位先生是丐幫的九袋長老八臂神劍方東白,據說他劍法超羣,乃是丐幫史幫主失蹤後的第一流人物,只可惜他份屬淨衣派,不然倒有希望當個幫主。”鄧清說着搖了搖頭,似乎感覺有些可惜。
鮮于通卻是知道這位方長老日後是會假死然後投入汝陽王座下做個阿大,現在想想他堂堂四大長老之首不做偏要去做韃靼的走狗,再看他一身潔白長衫,必是淨衣派的首腦人物,只是如今天下禍亂,民不聊生,丐幫污衣派恐怕實力已經遠勝淨衣派,方東白離開丐幫也許也是被污衣派排擠所致。
之後都是一些崑崙派的東雲子、西華子之流和崆峒派的聖手珈藍簡捷、五鳳刀門的烏掌門之流。
他們或是師門江湖名望地位不如華山派,或是輩分地位不夠,且武功也屬於江湖二流,尚且不如鮮于通,於是鮮于通也就聽之則過,微笑點頭。
接着就是鄧清手持各門各派的禮單唱禮,最後鮮于通和姚明珠對着華山派的列祖列宗和師父姚道昌行大禮,這纔算禮成。
將姚明珠送入洞房,華山派就擺開了宴席,宴請來的衆多賓客,身份地位尊崇的都坐在殿內。
其他人則坐在殿外院落中,此時天色昏暗,已經點上了諸多火盆香燭,找的室內外燈火通明,猶如白晝。
諸位豪傑早已按捺不住,紛紛開懷暢飲。
紫氣東來堂內只有兩張大桌子,也都坐滿了人,一個坐的都是五大派和丐幫的長老精英,原本是姚道昌陪同,可他坐了一會就睏乏不堪,讓鮮于通替換了自己。
另外一桌坐的都是其他小幫派的掌門或代表,鮮于通先過去敬了幾杯酒這纔回來陪宋遠橋幾人敘話。
幾人正在敘話,方東白突然說道:“鮮于世兄,方纔聽姚老前輩的意思,似乎是準備傳位於你啊!”
正在喝酒吃菜的衆人聞言一愣,宋遠橋心中暗自不滿,雖則姚前輩話語中有這個意思,可也不該說出來,這豈不是要看鮮于通的難看嗎?
正要搭話化解,就聽鮮于通笑道:“小弟武功低微遠不及師尊分毫,怎敢妄想其他?方大哥莫不是喝多了?”
這一桌身分地位最高的莫過於少林的空如,其次就是八臂神劍方東白和武當首徒宋遠橋,按年齡武功鮮于通本不足以和他們同桌吃飯,只因白垣死後他是華山名副其實的大師兄,又是下一任的華山掌門,方東白這才和他平輩論交。
“嘿嘿,春風得意馬蹄急,老弟你的馬蹄倒是穩得很啊,哈哈。”方東白輕輕一笑,道:“只怕等不了多久,老哥我還得再找你討酒吃。”
鮮于通雖有些不解,然仍不失禮節道:“自當恭候大駕。”
俞蓮舟在武當七俠人情往來最是通曉,見鮮于通不卑不亢,有禮有節,加上氣質風流,心中頗爲欣賞親近,便說道:“早聽聞鮮于世兄神機子的名號,今日才得見,果然不愧是華山派的領頭人物。”
鮮于通對武當七俠都觀感不錯,因他們都是厚道人,自己這種自私小人最需要的就是和厚道人交朋友,於是憨厚一笑道:“俞二爺客氣了,以尊師張真人的年齡地位,你乃是前輩高人,世兄之名我如何當得?”
宋遠橋道:“鮮于世兄此言差矣,姚老前輩修行多年,又是正道領袖之一,我師父也十分敬重,咱們平輩論交自是應當。”
幾人說了半天,鮮于通就和武當二俠、丐幫方東白平輩論交,這確是他們看出了姚道昌欲傳位與他的端倪,未來的華山掌門也是正道魁首之一,雖不如少林武當峨眉這三大派,但是能和崆峒並駕齊驅,幾人即便年紀大業藝深也不敢託大。
是以有他們帶頭打樣,剩下的崑崙派、崆峒派的二代弟子自然不敢兄弟相處,唯恐讓人笑話,但是張口喊師叔也是不願,於是都稱呼爲鮮于先生。
一場酒宴直到深夜才作罷,衆俠客也都安置在客房休息。
鮮于通將武當二俠和空如和尚、方東白幾人送回廂房,這才整理衣裝,回到自己的新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