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魚拿着張紙,上面是一行字,他微微皺眉道“要不,我和你一起去吧,看樣子,這人是針對你的!”
紙上是一句話,很簡單:要見公主,今晚四更,城外望鬆坡!
這個地方在聖城東方,出了東門,直走五十里便是。之所以叫望鬆坡,是因爲傳言中那地方原來有很多的古松柏,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了。只是一個小山坡,上面有個涼亭。
6斌道“公子,要不我帶人先把那地方圍起來?”
秦明漠然站在6斌的身後,左臂的衣袖裡空蕩蕩的!
餘宇接過小白魚遞過來的紙條,有些惱火道“很明顯,這人就是針對我的,不過他卻用了最蠢的一個方式。我最討厭別人拿我的朋友威脅我!”
“那你打算怎麼辦,現在我們都不能確定到底是誰在針對你,我估計李家的人,有可能,還有就是前些日子被你震懾了的王爺們,他們身後都有修行勢力,這些人也是有可能的,還有就是不排除赤龍也有一些忠心耿耿的舊部”
小白魚分析道!
餘宇冷笑一聲,從旁邊操起長槍“我說過,任他洪水滔天,我自橫槍躍馬,現在仍然在聖城的勢力範圍內,我能怕了他們?”
“公子?”6斌有些不放心,他知道餘宇這是打算自己一個人去了。
餘宇擺手“你們在家裡等我,雖然紙條沒有着重說明讓我一個人去,但我估計人去多了並不好,如果他想要我的命,爲什麼不說遠一點?望鬆坡,不過離聖城五十里!我去去就回!”
餘宇說完,大步邁出,小白魚沉思一下,覺得有理,並未跟上!
餘宇此時已經是場河境初期,御空飛行已經沒有問題,但他還是用了飛行梭。因爲飛行梭的度大概是他自己御空飛行的好幾倍。
尤其是現在他的境界提升到了場河境,飛行梭的潛力就顯示出來了!
不大會兒功夫,餘宇便來到了望鬆坡上,徐徐降落下來,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破敗的亭子,八角的亭子很長時間沒有人修葺,此時已經頂透月光,亭子裡的石桌,石凳也爛了角,缺了邊。
月光正美如玉盤,銀輝撒下如匹練。
出乎餘宇預料,亭子裡的確有人,但卻是兩個姑娘!
一個是李馨寧,一個……他不認識!
餘宇掃視一下週圍,靈識打開,現旁邊不遠處的確藏着一個高手,他才心中略定的往亭子裡走去。
如果什麼都現不了,他反倒感覺不真實。
來到亭子裡,餘宇並未着急去看李馨寧,而是將目光鎖定在了李馨寧對面的那個姑娘的臉上。
這是一張清瘦的臉,顴骨微微突出,面色並不很好,看上去像是有病,有些蒼白的臉上看不到健康人應該有的生機與活力,整張臉雖然秀美,但卻難掩那股子病怏怏的神態。
眉毛很淡,並未看到有修飾的痕跡,眼睛很大,眼眸淡然而平靜,直勾勾的看着餘宇。整個人看上去不過二十歲上下,很顯端莊,文靜。
“你來啦!”李馨寧是自由的,並未有什麼束縛,見到餘宇走進涼亭,她趕緊起身來到餘宇近前,一把摟住餘宇的胳膊,輕聲叫道。
餘宇點點頭,藉着月光看看李馨寧的臉,並沒有驚嚇之後的慘淡之色,他心中更感詫異,臉上卻沒有表示出來,說道“你沒事吧?”
李馨寧搖頭,看看對面那姑娘,欲言又止!
餘宇大喇喇的往那姑娘的對面一坐,目光不再看她,而是去看周圍的風景,其實並沒有什麼太過精緻的場面,無非就是些矮山,山下有溪流,月光下,波光粼粼,安靜祥和。
對面女子從始至終都未開口,只是靜靜的看着餘宇,餘宇將目光收回,再次鎖定這個女子,她那冷清而顯得娟秀,蒼白的臉,好如古井不波,餘宇甚至覺得那該是一張死人的臉。雖然她的姿色頗爲不俗,但在這月光下,卻讓人多少有些脊背涼。
“餘公子好定力!”對面女子終究是開了口。
餘宇直直的看着她“你我是敵非友,故作高深這種把戲就沒必要再玩了,我也不吃這套,既然我已經來了,有什麼話,不妨攤開來說吧!”
“公子何必如此性急,難得今天天氣不錯,賞賞月,談談風情不好嗎?”那女子竟然略顯憂傷的說道。
wWW ✿Tтka n ✿¢ ○ 餘宇說道“我從來不會和一個敵人談風情,也沒有雅興和敵人賞月。你難道不覺得而自己的提議,有些強人所難?”
“公子不必如此盛氣凌人,婉兒也不是公子的敵人!”對面那女子聲音飄忽,似有似無,好像是天上的月光一樣,不可捉摸。
餘宇尚未開口,李馨寧接道“婉兒姐姐不是壞人,她沒有難爲我!”
像是在給對方開脫!
餘宇哭笑不得,瞪了她一眼,道“你也跟我殺過幾次山賊了,怎麼連敵我都分不清了?”
李馨寧吐吐香舌,衝那婉兒做個鬼臉不再說話!
“打開天窗說亮話吧!”餘宇顯得有些不耐煩了“你知道馨寧的身份,也知道她和我的關係,還將她擄來,無非就是爲了見我,現在我來了,你該說點什麼纔好吧?最少你要讓我知道,你是不是需要死!”
“公子要殺婉兒?”婉兒並不吃驚,神情似乎有些不解,很好奇的打量着餘宇道。
“那就要看你下面怎麼解釋今天的事情了?”
“餘公子,你難道認爲殺人可以解決一切問題?”婉兒似乎和不贊同餘宇殺人的觀點,駁斥道。
餘宇說道“誰說的我要解決一切問題?你爲什麼想事情這麼極端?我不是要解決一切問題,我是要解決你的問題,或者是解決那些能用殺人解決的問題!”
“公子好口才,婉兒自問在口才上從不輸與任何人,今天公子的說法倒是讓婉兒長了見識!”婉兒恬美一笑。
餘宇沉默,婉兒接着道“公子其實並不是嗜殺之人,不然也不會將李衝等幾人收押在禁衛軍了,公子表面看上去凶神惡煞,但婉兒卻知道,公子其實有顆大慈悲之心,和很多修士,武者並不相同!”
餘宇微微皺眉,李馨寧像是一點不覺得有任何危險般,歪着頭看着餘宇,神情複雜。
餘宇說道“聰明的女子,大概很難得到男人的喜愛,因爲你太厲害了,男人的自尊往哪兒放?”
這個女人很厲害,簡單一句話,不但道出餘宇收押李衝幾人的事情,還指出了餘宇性格中的軟肋。
“呵呵!”
餘宇說的有模有樣,很是正經,沒想到婉兒竟然掩口一笑,聲如銀鈴!
“婉兒真的無數次幻想過未來夫君的模樣,但放到現實,多數並不滿意。現在想想,如果能做個平凡女子,或許就不會有這樣的煩惱!”
“你可真不謙虛,不過人總是不滿足,所以煩惱很多!”餘宇道。
“佛家說要斬一切業障,要脫這紅塵,但大千世界,紅塵滾滾,真正能堪破的有幾人?便是那些和尚們,真正能參破的大概也沒幾人!”婉兒似有幽怨的說道。
餘宇盯着婉兒的臉,長槍放下,道“你做了那麼多的事,不會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的吧?”
“自然不是!”婉兒將目光從餘宇的臉上收回,帶着無限眷戀的看着前方,目光略顯空洞,喃喃道“紅塵多牽掛,何處覓良緣?”
李馨寧怔怔出神,竟聽的淚眼朦朧!
餘宇一時間不明所以,從開始到現在,他不知道這人到底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看情形,對方似乎並沒有加害之心,但問題是她一個姑娘家和自己說這些幹什麼呢?
見婉兒不像作僞,餘宇也不打擾,只是默默靜聽。
婉兒將目光收回,嗮然一笑道“讓公子見笑了!”
餘宇不做聲,婉兒繼續道“曾聽人言,願得一人心,白不相離,心嚮往之而身不能至。婉兒畢竟是女兒身,富貴榮華皆浮雲,功名權勢如敝履,只願得一人之心,竟不能如願,世上已無可眷戀,只是想到婉兒如果就此離去,竟無人爲我垂淚,倒也淒涼,每念及此,不免傷感!”
餘宇眉頭微微皺起,不想打斷,但卻也不想再聽下去,因爲他完全不知所云。
婉兒似覺不妥,微微正色道“婉兒失禮了!”
餘宇說道“你還是先解釋一下眼下的事情,然後再抒情不遲!”
如此直接的嘲諷,婉兒也不以爲忤,說道“公子不問,婉兒也會解釋的,今晚讓公子來,爲的就是將事情講清楚。因爲這件事涉及馨寧公主,所以特意請她也過來了,婉兒擔心直接相請會有麻煩,所以便出此下策,讓公子多心,錯在婉兒!”
“和我有關?”李馨寧輕輕拭去臉上不知何時滑落的淚水,有些不解的說道。
婉兒看看李馨寧,又看看餘宇,淡淡一笑道“是的,如果和公主無關,婉兒也不會這麼大膽將公主虜來。”
餘宇也微微詫異,他不曾想這件事還涉及到李馨寧,倒是出乎意料之外了。
婉兒道“公子可知婉兒是何出身?”
餘宇搖頭“我猜了很多人,但估計,大概都不對!”
婉兒輕笑道“大概公子將婉兒當成你的敵人了,其實婉兒大概配不上公子的敵人這個稱呼!”“哦?那你到底是誰?”餘宇問道。“天機門門主曲藍之女,曲婉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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