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秦明不明白爲什麼餘宇忽然要查江南趙家,但本着對領導負責,他還是認真的記下了餘宇的所有吩咐,然後面色木然的去了禁衛軍,把大統領的任務吩咐下去。
男人有三種,第一種喜歡女人;第二種喜歡賭博;第三種前兩樣都喜歡。司徒瀚據說是第三種人,但自從娶了公主以後,就不得不把自己第一個愛好隱藏起來,變成第二種男人。因爲他是駙馬,按照焱國的規定,駙馬既不能任職與朝廷,更悲催的是,駙馬絕對不能進青樓一類色情場所,納妾也別想了。否則的話,滿門抄斬。表面風光無限的駙馬大人,其實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這是一個多麼扼殺人性的工種。
司徒瀚自從娶了公主,成爲了焱國駙馬大軍中的一員之後,便將他對第一種愛好的感情完全傾注在了第二種上面,賭博!
肆無忌憚的賭博。他是駙馬,無官可做,無事可做,不賭博,做什麼?
但賭博總是需要錢的,聖城的賭坊不是誰都能開的,想欠賬?對不起,駙馬的面子也不給!不信,不信就讓皇帝知道你在什麼地方,幹了什麼樣的壞事兒,包括你什麼時候偷偷默默的私會相好。他們有這個能力。
所以司徒瀚需要錢,需要很多很多錢。但問題是再多的錢,也架不住賭博,就是給你一座金山,一夜之間輸個精光也是常事。所以他就想盡一切辦法弄錢合法的不行,就來非法的。
於是,6斌的家,被他盯上了!
今晚,司徒瀚照例早早出了門,在一家賭坊的對面胡亂吃了些東西,然後帶着自己兩個同樣愛好賭博的下人去了賭坊。
對面,一間小小的很不起眼的小旅店裡,餘宇,6斌,蕭南,石崇虎,王大龍,趙凱幾人都靜靜的分別坐在兩個牀上,安靜調息。
餘宇今晚無事,是來看熱鬧的,也是爲了以防萬一。
第二天凌晨,餘宇運轉了不知道多少個大周天之後,6斌捅了捅他,沒出聲。餘宇會意,輕輕下牀,提了提手中6斌給他的寶劍,給在了幾人的身後。
此時已經差不多五更天了,據6斌說,今晚按慣例,會是司徒瀚回家比較早的一個週期的一天。
餘宇心想這小子都多大的人了,還這麼能熬夜,自己上一世二十幾歲的時候,恐怕也沒有這個精神頭兒。
凌晨的人,是最瞌睡的,也是精神最放鬆的,警惕性最差。6斌選擇今晚動手,可見是用了心思!
來到一個很窄的巷子,餘宇按照事先的安排,一個人蹲在了角落裡。這條街上分佈了他們幾個。
不大會兒功夫,馬車壓過青石路面的咕嚕嚕的聲音響了起來,聲音越來越近,餘宇知道,該是人來了。
一伸頭,馬車上,車伕打着哈欠,漫不經心的趕着車子。剛走到正中間,車伕忽然一激靈,“誰?”
誰字剛出口,一個石子悄無聲息的擊中了他的後腦勺,車伕撲通一聲從車上摔了下來。餘宇能看出來這石子的力道,只是能將這車伕擊昏,決不至於致死。
“怎麼回事,老吳,你幹什麼呢?”好一會兒,纔有人罵罵咧咧的掀開車簾子,伸出頭往外看。
“老吳,你怎麼了,你他娘不會是完蛋了吧,老子可不會趕車?”那人一臉肥肉,看樣子並不像下人,反倒像是個生意人。
“怎麼啦,怎麼不走啦?”又有一個人探出腦袋來。餘宇心道看來這三個人沒一個是武道好手,不然剛纔那石子破空的聲音肯定聽出來了。
“蠢貨,有人襲擊了他,自然倒下了!”忽然,車內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了起來。餘宇頓時一驚,心道6斌不是說只有三個人嗎,這聲音應該不是司徒瀚的,怎麼突然多一個人出來。
他們只是按照慣例,看準了時間,司徒瀚的行程安排,這才動的手,至於他從賭坊出來之後有沒有多人,6斌幾人完全不清楚。
“誰,誰?”那胖子和後來出現的人頓時警惕的看着四周,胖子更是警覺的靠着車轅,小眼睛咕嚕嚕亂轉。此時天已經快亮了,細看,是能看到人的!
餘宇走了出來!
他知道自己這時候如果不出來,6斌他們出現根本就無濟於事,同事這麼長時間來的計劃,暗中跟蹤,安排,都變成了泡影。
他提着劍,臉上蒙着布,只露出兩個眼睛,一步步向前走去!
餘宇揮了揮手,示意6斌幾人暫時先等着!
“還有同夥!”裡面那人平靜的說道。
餘宇來到了車前,胖子已經爬上了車,恐懼的將豬一樣的身子藏在簾子後,露出一個豬頭,恐懼道“你是誰,這車裡坐的可是當今的駙馬爺!”
“出來吧,我等你很久了!”餘宇道。
“噫”那人輕噫了一聲,“閣下知道我?”
“怎麼,不敢與故人相見?”餘宇冷笑道。
6斌等人聽的一頭霧水,心道難道餘宇真的認識車裡的人?
其實他那裡認識,這完全是陌生的不能在陌生的聲音,他第一次聽到過。他這麼說的目的只有一個,讓他下車,自己纏住他,讓6斌幾人儘快結果了司徒瀚。現在時間不早了,再不動手就來不及了。
“好,老夫就見一見你這個所謂的故人!”聲音落地,人也落了地,和餘宇大約隔了三十米不到的距離。這個距離,與高手而言,對彼此都有危險。
從車上下來的一個是看上去標準的武道高手摸樣的老者,白衣長袍,手拿鹿頭柺杖,站如鬆,挺拔,筆直。
餘宇眯着眼看着對方,他緩緩催動真氣!
和肖雪樓一樣,他也能隨意控制自己的真氣,迷惑敵人,但如果真的想將武道境界控制在某個境界上,也是可以的。
他將自己的真氣控制在了武宗境界上!
對方嗤笑一聲“小娃娃,你年紀輕輕學什麼不好,竟然學人家打劫?怎麼,你誘騙老夫出來,難道是想讓自己的同伴趁機劫掠駙馬不成?”
對方的真氣也緩緩催動,不出餘宇所料,這是個武聖人頂峰境的強者。之所以武靈境的高手很難碰到,一來是因爲本就極少,二來是因爲凡事進入聖城的武靈境高手,基本上都被監控了。
他如果是武靈境的高手,禁衛軍的人應該知道,一回到聖城,秦明整天跟他在一起,他怎麼能不知道來了陌生的武道高手。
所以餘宇判斷對方肯定是個武聖人!
餘宇緩緩抽出寶劍,往前走了兩步,嘿嘿一笑“我們兄弟最近手頭緊,只能讓你們這些大爺出出血了!”
老頭似乎渾然沒有將餘宇向前走的動作放在心上,他倨傲的看看餘宇,又看看他手裡的劍“讓你的小夥伴們都出來吧,別躲着了,武宗境界,也敢在聖城打劫,難道老夫多年不回聖城,現在聖城的年青人就這麼無法無天了嗎?”
“誰知道呢?”餘宇又向前走了一步,“老爺子,你有錢嗎?”
“我想要!”
“好啊!”
“那我去拿了?”
“來……吧”
老頭的“來”字和“吧”分別是活着的時候和死了的時候說出來的。
餘宇看似毫不在意的舉動,老頭其實心知肚明,這是僞裝。但他一個武聖人,會在意一個剛到武宗境界的年青人的僞裝?
然而當餘宇說完我去拿了之後,老頭本能的說了一個來字,他忽然現自己眼前黑影一閃,餘宇不見了。老者頓時自己上了當,被人騙了。
但太晚了,餘宇一直在尋找最近的距離,他找到了。老者太輕敵!
這麼短的距離,他足以殺死老者好幾次了!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老者只覺得脖子處一涼,渾身緊跟着一陣戰慄,下半身立刻失去了知覺。
他瞪大雙眼,恐懼的看着前方,努力想弄明白到底生了什麼事,但,他沒能看到。因爲他的腦袋從脖子上掉了下來。
當胖子真切的看到老人的血像是噴泉一樣從空蕩蕩的脖子上噴出一朵花來的時候,他才確信,老者的確是死了,他想喊出來,於是他張了張嘴,他忽然現自己的頭不在自己的身子上長着了。
他忽然明白了這輩子最不想明白的一件事,他也死了!
餘宇的劍鋒切下了那顆碩大的豬頭之後,6斌幾人已經出現在了馬車上,餘宇提着劍來到了老人的屍體旁。
那邊的事,算起來和他沒有太直接的關係了。他對這個老人的來歷很感興趣。
蹲下來,他翻看了老人的隨身物品,很快他在老人的懷裡掏出了一沓紙,仔細一看,餘宇倒吸了口涼氣,這老者竟然身攜鉅款。整整三百萬兩銀子之多。其中一百萬兩銀票,二十多萬兩的金票。還有些零碎的小面值銀票,和一些散碎銀兩!
餘宇沒客氣將銀票和銀子都揣進自己懷裡,又摸來摸去,沒什麼現了。準備走,又不甘心,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總是覺得這個老頭怪怪的,具體哪不對勁又說不上!
再一檢查,餘宇現他的簪有些奇怪,一頭有些大,圓球狀,這是正常的,不然不容易插上,但不正常的是,餘宇覺得它稍微大了那麼一點點!
餘宇拔下簪,用力一掰,簪應聲而斷,餘宇仔細一看,斷掉的截面處出現一點白色,餘宇用力一捏,黃色的圓球被他捏碎了。
一張薄如蠶翼的白色細絹捲成球狀,掉落在地上,餘宇拿起來,眯着眼睛仔細看着上面的一行小字:
目標:餘宇,現禁衛軍統領,年十六,已進階武靈境。又,身兼修士,實場境初階,學府鳳麟閣弟子!
下面是一個神秘的符號。
餘宇此刻最想說什麼?“什麼……是……他媽的……驚喜!這就是他媽的驚喜!”
&99;&1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