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宇站在人羣中,品味着凌華之前的話“舞文弄墨”,意思很簡單,她好像不大看得起文人,難道她出身軍旅?
這邊想着,那邊考試已經開始了。餘宇和凌華她們並不在一個場地,離的較遠,但也能看得清,聽的也極爲清楚。
時間不長,就聽見有人道“看,薛家的小公子出場了!”
“是,就是他,聽說他是百年來難得的天才人物,這次來學府就是爲了鳳麟閣而來的!”
“是啊,這次射箭比試估計要在他和石牧天之間較量出高下了!”
“對啊,那石牧天是兵部尚書的兒子,馬上步下的功夫紮實的緊,這次想必也會打出風頭!”
餘宇扭頭望去,現場地上幾乎所有女孩子的眼光都往那個叫薛公子待的場地望去。餘宇現那人就是自己第二場考試出來碰見的那名英俊少年,此時正手持重弓,緩步離開隊伍。
女孩兒眼光的炙熱,羨慕,愛慕,甚至曖昧,讓餘宇很不爽,沒來由的生出一股子惱火來。真他孃的晦氣,餘宇心想,考個試,至於嗎?
嘰嘰喳喳的驚呼聲中,薛公子開始射箭!
射箭這一環的確是非常難得的一個環節。先是弓,一百斤重的長弓,一般人根本拉不開;其次沒人要連續神箭六十次;第三,箭靶分爲三個級別,六十米遠一個,八十米遠一個,一百米遠一個。
焱國的鐵騎最重的弓,也不過是一百二十斤,強弩的有效殺傷距離三百米遠,一般的弓箭,八十米已經很遠了。
那薛公子擺好架勢,開始射箭。
第一箭,把心,第二箭,把心……六十米射完,全中靶心。那邊頓時傳來一陣歡呼聲,雖然同在考場,仍然有不少人爲他較好,可見他的本事折服了很多人。
看着那邊,餘宇這邊也已經開始進行了。
輪到餘宇,他沒有在關注任何人,而是拿着弓,緩緩走出人羣,在衆人的矚目下,取出箭鉀裡的羽箭,一箭射出,然後是第二箭,第三箭……像是在完成一個非常老套而熟練的動作一般,沒有任何的情緒,沒有任何架勢,甚至連看都不怎麼看那箭靶一眼。
由於餘宇的不出名,他上場沒有掀起任何波瀾,除了和他在一起考試的那些考生們張大了嘴巴,眼珠子瞪的像燈泡一樣看着餘宇外,他的動作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第一輪過去,六十米外的箭靶上,二十根羽箭全中靶心;八十米,全中靶心,一百米……全中靶心。
射完箭,餘宇拍拍手,看看目瞪口呆的考生和監考的學府老教習,徑直離開了。
第二場,御,也即是騎馬。從十歲開始騎馬殺人,這點小兒科,餘宇自然不放在心上。看見那一匹匹的高頭大馬,餘宇心想陌城那個小地方真他娘窮,什麼時候見過這麼好的馬。
所謂御,就是駕馭。這些馬肯定都是沒有經過訓練的,還未被馴服的。餘宇看着一個又一個的人從馬背上掉下來,嘿嘿一笑,暗道老子上去後絕對不會出現那種場面。
讓他吃驚的是,那馨蕊,凌華卻表現的不錯,雖然很快也從馬背上跌落下來,想必不會是一個很低的分數,因爲堅持的時間較之很多男生長了不少。能跑遠一圈,一千兩百米的,還沒有出現。
餘宇接過一批棗紅色駿馬的繮繩,不知道什麼時候石牧天從人羣中轉了過來,大聲道“鄉下人,沒見過這麼好的馬吧,可別摔壞了。不如放棄吧!”
衆人鬨笑,李馨蕊眉頭直皺,凌華卻是笑眯眯的看着餘宇,一個勁兒的樂。
餘宇回頭道“小子,你的屁股看來還是沒有摔爛,還有心情說笑話,看小爺你給你表演一個!”
說罷,不理會石牧天不屑中夾雜着怨恨的目光,餘宇翻身上馬。果然,這馬一見眼前這小子要上自己的背,而且已經上去了,希律律一聲嘶鳴,前蹄擡起老高,整個馬身子幾乎成九十度直立了起來。
這是最烈的一匹馬!
頓時人羣中傳出一陣鬨堂般的大笑。每次有人上去,這種笑聲也都會傳出來,不單單針對餘宇一個。
餘宇手握繮繩,兩腿較勁,像是長在了馬背上一樣,直挺挺的坐在上面,紋絲不動。那馬叫了好一會兒見扔沒有將餘宇摔落下來,便開始在地上蹦了起來,一跳一躍,動作幅度極大,就是最好的馴馬師此刻也很難再堅持下去。
衆人都不說話了,也不笑了,緊張的看着場中餘宇的表現。
任憑那馬怎麼蹦,怎麼跳,餘宇依舊坐在上面,跟在馬跳躍的節奏而有規律的調整着自己的身子。
“小馬崽子,你玩夠了,該我了!”餘宇嘿嘿一笑,揚起手中的馬鞭,朝馬屁股上狠狠的抽了一鞭子,兩條腿再次力,這次便用上了真氣。一鞭子下去,馬屁股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馬肚子被餘宇一夾,骨頭緊跟着咯吱咯吱的響,那馬疼的希律律再次嘶鳴一聲。
“該走了吧!”
餘宇鬆開腿,馬鞭一揮,那紅馬像是一團火一樣,衆人還沒有看清楚怎麼回事,咻的一聲,一人一馬比離弦之箭還要快上幾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奔騰着離開了衆人的視線,身後留下一道紅煙!
石牧天臉色難看之極,握緊了拳頭,牙關緊咬。這匹馬他上去不到五息功夫就被掀了下來。
馨蕊,凌華二人則是完全沒有看清怎麼回事,就不見了餘宇的蹤影。兩個人傻傻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該說什麼纔好。
馬鞭遞給監考的教習,餘宇揚長而去!
最後一場,樂!
當餘宇踱着方步,邁入房間的時候,才現,這個地方其實根本就不是自己該來的。看着那長短不一,大大小小的樂器,餘宇心想如果蓉娘來了,想必能考個不錯的分數,至於自己,還是別去現眼的好……所以,溜達了一圈之後,在衆人期待的目光中,餘宇大方的走了出來!
直接放棄,有時候也是一種智慧!出來後,餘宇這樣安慰自己
“哈哈,這個小兔崽子,這個小兔崽子!”閱卷場,有人哈哈大笑道。
“怎麼了!”有人伸過頭來問道。
“怎麼了?你來看看,禮科的考試,有個小兔崽子竟然只寫了一詩,你看看這詩,大家都來看看!還‘畫眉深淺入時無’,他是這是想幹什麼?”
衆人看完餘宇的“大作”後,幾乎全都義憤填膺,禮科的考試,他竟然寫了一詩,一讓人提攜一把的詩!
“這小子不學無術,竟然想走偏門,你看看,這是什麼意思,無非就是想讓我們放他一馬!”
“是是,不過,不過這詩,這字……”
“詩,字又怎麼了?”
“你們現沒有,這詩竟然如此精雕細琢,在那麼短的時間能寫出這樣的詩句來,簡直是天才啊,再有你看這字,這字,你我定然寫不出來啊!”
……
“那也不行,我們是禮科的考試,不是書科,也不考詩詞,丁末,丁末!”有老頭子大叫道。
“老李啊,丁末,是不是太狠了,給個丙末吧?”
“不行,如此不學無術之輩,把我們都當蠢貨嗎,吧學府當成什麼地方了,禮科便是禮科,不是書科,就是丁末了!”
考完試時間還早,人本就不多,而且學府辦事效率極高,下午很早的時候衆考生便離開了考場,等候開榜,皇帝也在大殿中等着開榜。
豆豆站在大樹下,緊張的看着來來往往的衆人,一個勁兒的往裡瞧,想看看自己少爺什麼時候能出來。
餘宇悠悠達達來到了小樹林裡,豆豆趕緊問道“少爺,考的怎麼樣,能考進去嗎?”
“嗯……”餘宇沉思一會兒道,“應該差不多吧,我有兩科等於交了白卷!”
“啊”豆豆緊張的揚起小臉看着餘宇道“那該怎麼辦呢?”
“不怕,一會兒就放榜了,拼的是總成績,想必不會太差!”
不大會兒功夫,迴廊裡,樹林裡就擠滿了人,嘰嘰喳喳的議論着考試的內容,有的人在爭論某個試題的答案,有的人則在後悔自己臨考前沒有好好再複習複習。
時間不長,幾聲鐘響過後,上午的榜出來了!
餘宇擠進人羣,找了半天,都沒有看到自己的名字,他知道,肯定是丁末了。禮科的考試,他只寫了一詩,本以爲可以憑藉的自己的書法造詣和那詩隨便混點分數,沒曾想老頭子們跟本就不吃這一套。
甲等第一名赫然寫着薛子陵三個字。
凌華,馨蕊二人來到餘宇近前,凌華說道“哎,我說,你是不是很失落啊,哈哈,沒你的名字,丁末!哈哈真有意思!”
餘宇撇撇嘴,分開人羣往外走!
“哎,你怎麼不看其他兩榜了!”
“有什麼好看的,肯定是甲上!”
“吹牛!”凌華撇着小嘴說道,馨蕊卻下意識的往那兩個榜看去,甲上赫然只有一個名字:餘宇!
“凌華,你別說了,他真的是兩科甲上!”
“啊,什麼?”凌華捂着嘴看向餘宇的名字!
下午的榜單出來後,餘宇又只是看了一眼樂科的榜,還是沒有自己的名字,搖搖頭,離開了。
四科甲上,兩科丁末!
餘宇來到豆豆跟前,豆豆趕緊問道“少爺,怎麼樣?”
“妥了!”餘宇咧嘴一笑道。
迴廊裡有人道“薛公子,真的不虧才子之名,六科甲等,其中一科甲上。這個成績在學府恐怕也是很少出現的!”
那薛公子微微一笑道“學府臥虎藏龍,我勉爲其難,讓大家見笑了!”
一個看上去十七八歲的女孩,微笑着道“公子不但學識淵博,人品也如此敦厚,像公子這般謙虛的年青人,真是少見,公子高才,高德,讓人佩服的緊!”
薛公子微微一笑道“素瑤小姐過獎了,我愧不敢當啊!”
衆人正吹捧間,有人道“對了,好奇怪,我看見有一個傢伙居然是四科甲上,但另外兩科好像是丁末!”
“四科甲上?你沒睡醒吧!”有人調侃道。
“我說真的,你沒注意嗎,叫餘什麼來着!”
“餘宇!”有人接話道,衆人回頭一看,一個身穿白衣的年青公子走了過來,笑呵呵的看着他們道“六科全是甲等,不簡單哦,不過,這個成績在學府的歷史上確是出現過的,但四科甲上並兩科丁末的成績,確是從未出現過的!”
“哼”站在旁邊的石牧天冷笑一聲道“四科甲上又如何,他還有兩科是丁末,榜上無名之輩,也好拿來比較!”
薛公子的臉色確是變了幾變,有些不自然道“焱國果真人才輩出,我佩服的很!”
“哈哈,估計他對你的佩服可不會怎麼在意!”白衣公子笑顏如春風,看了看臉色略顯尷尬的薛公子,又看了看石牧天道“我說石牧天,你考的怎麼樣啊,誰之前還說要讓餘宇等着的?”
“你,你究竟是什麼人?”石牧天上前一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