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大殿中央生的一切,似乎和餘宇這個正主沒有絲毫關係了,他就那麼眯着眼看着場上生的一切,嘴角帶着淡淡的笑容,既不阻攔姜嫣然,對那中年修士明顯的過火舉動也不表示反對。
他已經看清楚了,飛龍國這次根本沒打算跟他廢話,上來就想動手。雖然不知道對方那裡來的底氣,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他的注意力,此時全在那個星場境的老者身上。今天來,餘宇是沒想到會碰上星場境高手的,但既然碰上了,那也就是碰上了。
餘宇自己算計着自己的實力跟對方的差距。雖然他一直有越過一個大境界對抗的記錄,也一直很順利,但到了界場境,星場境這個階段,大境界之間的差距,縱然是餘宇,也不敢輕易忽視了。
如果對方只是一個初期的星場境,他倒是有信心一搏,最少能全身而退,但現在看,這老者明顯像是中期的星場境。
這個境界的高手,度太快,對空間之力的感悟太強,隨手一個動作,可能自己都沒有時間去反應。
看似輕鬆,實則精神緊張到極致的餘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那老者的身上了,對這一切,那老者也早已察覺,但卻當作未曾察覺,連看也不去看餘宇一眼。
他也眯着眼看着大殿上生的一切,沒有任何言的想法。
姜嫣然冷笑一聲,剛想說那我們出去一戰吧,猛然間,外面一陣騷動,大殿門口突然多出了一羣人。
那老者眉頭一挑,冷喝一聲道“誰?”
話音剛落,外面不請自來的那羣人已經開始擡步往大殿內走了。只是一掃之下,一股熟悉的味道襲上心頭,仔細一感應,餘宇的心頭一動。
這一羣近二十名高手,有好幾個人的氣息,是他所熟悉的。
上古妖修!
當時在水月天,他就曾擊殺過一隻金鱷,也是上古妖修,當時的妖修氣息,餘宇全都記住了,此時這羣人裡,就有當時的一些人。
爲的是一個方臉,紅眉,看起來比較年青的界場境男修。一身淡紅色的長袍將自己罩在裡面,面無表情,腳步平穩而有力,身後跟着一羣界場境修士,左右則分列兩名星場境的妖修。
其中一名有那種餘宇熟悉的上古妖修的氣息,而另外一個,則很像是現代的妖修。
眼看就要打起來了,但這些人的突然出現,立刻讓大殿內的氣氛產生了詭異的變化。姜嫣然立刻收了自己的虹砂,面色冷峻的看了一眼來人,返身坐下。
紅眉男修看了她一眼,沒說話,又看了看跟她對峙的那名中年修士,也沒說話,一扭臉,將目光看向了最上面的那長眉老者。
“你是飛龍國的皇子?”紅眉妖修看了一眼坐在長眉老者身邊不遠的那個被餘宇打過,死了媽的皇子,問道。
皇子的臉色凝重,點點頭,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公然闖進來?”
紅眉男修直着眼看着他,面無表情的說道“其實,我該謝謝你,如果不是你惹了那個叫做餘宇的人,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的門派,尤其是大門派的人聚集在一起,我看,還有神體在場,哦,水月天的聖女也在。”
他看了一眼唐年,又看了一眼寒獨雪,不慌不忙的漠然說道。
突然闖進來,又莫名其妙的說了這幾句話,現場衆人都是一愣,看上去,似乎所有人對他們的到來都沒有心理準備,不知爲何這些人會突然闖進來。
其實,這些人的身份,已經被一些人認出來了。近些年一直有上古遺修出沒與修士界的事情,早已傳的沸沸揚揚了,很多人也都見怪不怪了。只是有些莫名其妙!
“很好”紅眉男修仍舊面無表情的說着“不用我一家一家的去請了,倒是省了不少麻煩。”
下面衆人的目光,包括餘宇,都看向了上面飛龍國的長眉老者。畢竟此時此地,你是主家。餘宇說的是要登門拜訪,選的這塊地方,也是屬於飛龍國的,此地早已被飛龍國租下,算是他們的暫居之地。
所以他們算是此地的主人了,現在家裡突然跑來這麼一羣人,還沒有人通報,這算是怎麼回事?
長眉老者的目光在紅眉修士身邊兩個星場境高手身上來回逡巡數次後,這才冷冷的哼了一聲,道“我一直聽聞,近些年上古道場有上古遺修出沒,人類,妖修都有,只是可惜一直不曾一見。今天看,想必各位就說傳說中的那些上古遺修中的妖修了吧?”
有兩名星場境高手出來,長眉老者的眉眼間有七分警惕,三分懼意。那三分懼意雖然隱藏的極好,但現場高手衆多,閱歷豐富,那有看不出來的道理。
長眉老者的這個表情也說明了,他似乎對這些人的突然造訪,也是毫不知情的。
餘宇則漠然的打量着眼前的一切。長眉老者的出現跟他之前的預想大不相符,飛龍國這麼做,其實是有些不要臉,耍流氓了。
若說星場境的高手,餘宇並非請不來,只是覺得沒必要,而誰先請了,其實也就說明請的那一方慫了!
而眼下這些人的突然出現,讓餘宇覺得詫異的同時,更是沒有任何的安全感了。如果說這長眉老者可能會讓自己顏面掃地,那麼這些人就有可能對自己的生命造成威脅。
畢竟這長眉老者的身後是整個飛龍國,要說他敢當衆殺了自己,不太可能,只要自己不過火,他就不敢下手。
其實他即便動手,加上聖女和他聯手,也未必不能退走。
然而這些人的到來,卻讓餘宇剛纔緊繃着的神經更加緊張了!
不單單是他,現場不管是羽仙宗還是被叫道名號的唐年,乃至整個唐家之人,都高度緊張了起來。
這些上古遺修做事,是沒有底線和原則的,更加不在意什麼現在的修士界規矩。完全按照自己的意志來!
“你的修爲不行,眼光卻是不錯!”紅眉妖修一直沒有任何表情,像是一個只會說話的機器那樣,漠然的說着自己的。
長眉老者被他當衆這麼一槍白,臉色頓時便是一沉,冷笑一聲“一個小輩,也敢在老夫面前猖狂。只是不知爾等所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