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剛纔說的是中國話?”“對啊,難道我說的還是韓國話不成?或者你覺得法語或者是英語對你來說比較容易些?”夜鶯特意加重了語調裡的東北味兒。
“一個日本人會說流利的中國話,而且有地方口音你讓我想起一個歷史名人來”我腦海中開始浮現川島芳子的形象來。“哪個?”
“沒什麼,也許我記錯了。”我沒敢直接說出川島芳子的大號,深怕夜鶯會修理我一番。夜鶯撲哧一聲笑了,“看你的樣子就知道腦子裡肯定裝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纔不是。”我一邊掩飾着真實的內心想法一邊爲自己做着簡短的辯護。
“想知道爲什麼那傢伙沒狙着你不?”我聽着夜鶯帶着比我還重的東北玉米茬子味兒的口音就想笑,還不敢笑出來,只好趴在那裡強忍着。
夜鶯見我沒做聲繼續說道:“因爲你那份口糧可能在加熱,對面那傢伙用的是紅外線成像觀測,加上你身後有火源干擾,另外還有我們從僞裝衣到迷彩油都有一定的防紅外線的作用,所以他忽視了你的存在。只認爲那包牛肉燕麥飯纔是他的目標,於是打穿了你的乾糧,但沒見到紅外成像中死人以後熱源流失的情況,所以才連狙了好幾槍然後被你狙死。這方法誰教你的?樹人嗎?”
“啊……這個……樹人總教我靈活運用,大概就是這樣的吧。”我當然沒好意思告訴她是因爲我咕嚕咕嚕叫的肚子纔是救了我的真正原因。但無論怎樣,下回可不幹這冒險的事兒了,我暗自囑咐自己。
“哎,你敢告訴我是哪個師孃教你的中國話不?”我連問帶損地問她。“怎麼說話呢,別以爲我是日本籍就以爲我不知道師孃是罵人的意思。”
我從耳機裡的語氣稍微感覺到兩米以下身邊的地方傳過來的一絲寒意。“哎不,我沒那個意思,我是說,你的中國話,東北話說的味兒很正。”我連忙爲自己開脫,生怕這小妮子急了跳上來給我來個“九陰白骨爪”啥的。
“很正怎麼還成師孃教的了?”她依舊抓住這個點不放,讓我有些解釋不清。“我是說啊,你東北話很正,但中國的普通話就顯得不那麼正了,所以我比較好奇誰教的你,怎麼你說話的口味比長城他們還重。是他們教你的?”
“早這樣問不就得了,我父親在我小時候教我的,他是中國人,我母親是日本人。在家裡我和父親溝通都是用東北方言,後來認識長城他們以後,我中國話裡的東北口音反倒讓他們覺得自己不是東北人了一樣,滿好玩的。”聽着她的聲音裡帶着一點點炫耀的成分我就放心了,起碼她沒怒起來就是好現象。
正說着,“獅子我要出來了,告訴外面的人別開槍。”看來雷公的活幹得很順,因爲自從他們進洞就沒有過槍聲。獅子在下面對陳營長說了幾句話以後,陳營長舉手示意所有人放下槍等待他們出來。
夜鶯起身上來拍了拍我:“走吧,我們下去。帶好所有的東西。”“索降我在基地做過,但這裡……”我看着這個高度有些猶豫要不要原路折回去。“走吧,有我跟着你,怕什麼,按他們教你的基本程序和要領去做就一定不會有事。”
有美女的鼓勵我也似乎膽子大了些。於是在她的陪護下一點一點地降到了山崖下面。擡頭望了望剛纔的位置,發現無論是從上面往下看還是從下面往上看都確實很高,還好我沒有恐高症,我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向獅子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