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只見裕妃扶着小玲進了鍾粹宮。翠兒忙迎出去道:“奴婢娘娘您回來了?”
裕妃笑道:“趕快給你小玲姐倒茶。”
小玲忙道:“娘娘不必客氣,奴婢送您回宮,乃是分內之事,要是沒事,奴婢先行告退了。”
裕妃點頭道:“好吧。”
小玲笑了笑,轉身出了鍾粹宮。
翠兒一邊扶裕妃進屋,一邊道:“怎麼是小玲送您回來的?”
裕妃笑道:“還不是太后不放心嗎?非要小玲送本宮回來。”
翠兒道:“這青天白日的,怕得什麼?”
“誰說不是呢?”裕妃道,“清風呢?”
清風忙過來道:“奴婢在這裡。”
裕妃道:“手怎麼樣了?”
清風道:“已經沒事了,多謝娘娘記掛,奴婢先行告退了。”
翠兒剛要說話,裕妃便先說道:“別忙走呢,本宮有事和你說。”
清風心中納罕,於是道:“娘娘請講。”
裕妃道:“剛纔本宮去給太后請安,正好皇上,姚太醫都在,大家便又說起本宮中毒的事情。聽姚太醫講,鶴頂紅是禁品,任何人不得帶入宮中,就算是尚藥局之內,近三十年間也未曾見過此藥。所以大家推斷,這藥是從宮外而來的。太后一聽這話,便大罵御林軍無能,竟然讓外人攜鶴頂紅進宮。這時皇上說道:‘若真是如此,那婉妃又有什麼能耐將藥帶入宮中呢?’大家一聽,都覺得皇上這話有理,所以便都後悔起來,覺得對於婉妃下毒這件事情處理的太過武斷了。太后於是道:‘現在後悔
已晚,人死不能復生,這件事情懸而未決,哀家也很痛心。不如就叫清風跟着裕妃吧,不用再做那些粗活了。’本宮一聽,這豈不是好事?於是便應承下來了。不過太后始終覺得這事太過蹊蹺,所以馬上下旨讓御林軍嚴加防範,以免這種事再次發生。還讓小玲送我回來,生怕宮裡不安全。事情雖然是這麼定的,但就是不知道清風你願意不願意了?”
清風聽了這話,簡直就是喜出望外,想不到自己尚未開口,婉妃這邊就已經隨其所願了,於是趕忙道:“奴婢怎麼會不願意?能侍奉娘娘,是清風的福分。”
裕妃笑道:“本宮與婉妃娘娘情同姐妹,定不會虧待你的。”
話音剛落,就聽太監道:“啓稟娘娘,何侍詔求見。”
“請,”婉妃和清風道,“何侍詔是來教我學畫的,你也在一旁看看吧。”說完便坐在了畫案後面,翠兒與清風各站一邊。
只見何奇手裡拿着一本冊頁走進來道:“微臣參見裕妃娘娘。”
裕妃笑道:“何侍詔坐。”
“謝娘娘。”何奇說完一擡頭,正好與清風四目相對,何奇頓時一個寒戰,心中道:“這丫頭果然了得,昨晚剛說完要想辦法和我學畫,今天就已經馬到功成了。”
裕妃看出何奇的心思,於是道:“何侍詔想必認識清風吧?太后下旨將她賞與本宮了。以後她就是鍾粹宮的人了。”
何奇忙笑道:“好,好。能服侍娘娘,是她的福氣。”
裕妃笑道:“何侍詔過譽了。今天咱們學什麼?”
何奇道:“娘娘大病初癒,不宜勞心傷神
,今日微臣只是將衆畫師所臨摹的各朝畫作拿來給娘娘鑑賞,希望娘娘能從中悟出些許技巧。”
裕妃道:“也好,咱們四人一起看就是了。”
何奇於是坐在裕妃對面,將冊頁展開,只見每頁上都畫着各朝名畫,何奇於是一幅一幅給裕妃講解起來。
裕妃道:“原畫也是這般大小?”
何奇道:“原作有大有小,不過是爲了方便,所以都畫成一般大小了。對於尺寸,娘娘不必介懷,領略其神韻纔是最重要的。”
裕妃道:“這裡可有本朝畫作?”
何奇道:“還不曾收錄。”
裕妃點頭道:“倘若真有了,何侍詔的位次必定名列前茅。”
何奇笑道:“娘娘過譽了。”
裕妃突然看到了一幅山水畫,於是道:“這是何人所畫?”
何奇看了看說道:“此乃南唐畫家董源所繪的《落照圖》。”
裕妃道:“這幅畫畫得好!”
何奇笑道:“娘娘何出此言?”
裕妃笑道:“既然收錄了,豈有不好的?”
何奇道:“娘娘真會說笑。”
裕妃回頭向翠兒,清風道:“你們也都看一看,這幅畫可好啊?”
翠兒與清風探頭看了看,翠兒道:“奴婢不懂,但畫的這般漂亮,定是不會錯的。”
清風道:“依奴婢看來,這畫並未得董源之神韻。”
裕妃聽後一驚,看着何奇笑道:“何侍詔可要仔細了,本宮這裡有行家。”
何奇看着清風道:“何某願聞其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