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一章:何方妖孽

晨光下,蕭惜惟的眼睛熠熠生光,面容比那光芒四射的陽光還要耀眼還要溫暖,他走到她的面前,手一攬,將她緊緊的擁在懷裡,將自己的額頭緊貼着她的額頭,沙啞着聲音說道:“我與你不同。”

“我愛你!”

凌汐池的臉再一次羞得通紅,十八歲的年紀,無論心中的感情有多深,總是羞於將那個字宣之於口,但每一次與他的相處,那包圍着她胸膛的溫暖,那無微不至的呵護,那近在咫尺的心跳,包括那帶着甜蜜與旖旎的呼吸都讓她一次比一次陷得更深,她已經沉溺於他的柔情之中再也無法自拔。

陽光暖暖的照在他們的身上,他們緊緊相擁着,這一瞬,仿若地老天荒。

好一會兒,蕭惜惟才問道:“劫持妖兒的那人是誰?”

凌汐池便將剛纔所發生的事從頭到尾的同他說了一遍,包括冷君宇的身份,也包括他和燕夜心的關係。

蕭惜惟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說道:“原來是毒手神君冷君宇,難怪有那樣的功力,對了,燕夜心的傷是怎麼回事?”

一提到燕夜心的傷,凌汐池心中也有許多的疑惑,說道:“這也正是我想問你的,那晚你究竟是如何傷的她?”

蕭惜惟思索了一下,說道:“那天晚上她蠻不講理,像瘋了一般,我在她右肩上打了一掌,但那一掌只會讓她的右手受傷,暫時使不上力氣,可聽你說,她好似傷得很重?”

她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你傷的是她的右肩?”

蕭惜惟嗯了一聲。

凌汐池的心中突然涌起一絲莫名的不安,又問道:“對了,你這幾日派出去的人可有打探到寒驀憂的蹤跡?”

蕭惜惟道:“沒有。”

凌汐池心中的疑慮越發大了,說道:“可冷君宇說寒驀憂告訴他,你派了很多人在全城搜捕她們,未免燕夜心的蹤跡暴露,她已經將人引到城外了?”

蕭惜惟道:“他真這麼說?”

凌汐池點了點頭。

蕭惜惟道:“這倒沒有,反倒是燕夜心那晚從王宮離開後,便直接往城外的方向走了,她便是在那時甩掉了我派去跟蹤她的人的。”

凌汐池心中的不安越來越明顯,她問道:“寒驀憂的武功及不上燕夜心的十分之一,以你那晚對燕夜心造成的傷,若是寒驀憂突施偷襲的話能得手嗎?”

蕭惜惟的眼眸也冷肅了起來,說道:“你懷疑是寒驀憂重傷了燕夜心?可你不是說燕夜心已經醒過來了嗎?以寒驀憂的爲人,她既然能將燕夜心重傷,爲何又要將她交給冷君宇?難道她不知道,一旦燕夜心醒過來,她所有的謊言便會不攻自破,這樣對她而言有什麼好處,難道她僅僅只是想讓冷君宇幫助她們救出妖兒?”

他停頓了一下,接着道:“可若是這樣簡單的原因,她根本無需傷害燕夜心,就如你剛纔所說的冷君宇同她的關係,她們若是隻是想要冷君宇幫她救出妖兒,只需要說一聲即可,根本不需要這麼大費周章,況且寒驀憂可不是那麼好心的人,除非……”

他目光灼灼的看了凌汐池一眼。

凌汐池心中一沉,除非醉翁之意不在酒,寒驀憂此舉的用意不在妖兒,而在於他們,寒驀憂就是想借冷君宇的手來對付他們,可若是這樣的話,她完全可以殺了燕夜心嫁禍給他們,爲何要多此一舉呢?

而且冷君宇也說了,他爲燕夜心療傷的時候發現她的傷並沒有什麼大礙,就是不知道爲什麼一直醒不過來。

這時,蕭惜惟又在她的耳旁問了一句:“你說燕夜心已經醒過來了,那她可有什麼異樣嗎?”

蕭惜惟的話提醒了她,她剛纔便一直覺得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適才燕夜心醒過來時的場景,她的腦中突然靈光一現,終於反應過來究竟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那就是燕夜心的凝煙紗根本不在她的身邊,對於行走江湖的人來講,武器就是他們的第二條生命,若非萬不得已的時候絕不會輕易拋棄自己的兵器,有的甚至還會選擇與兵器共存亡,燕夜心離開王宮的時候好好的,即便寒驀憂真的傷了她,爲何還要將她的兵器藏起來,而且她抱妖兒的時候左手好像有些怪異,並非蕭惜惟所說的是傷了她的右肩,她的右手反而沒有什麼異常,最重要的是,她昏迷了那麼多天都不醒,卻在他們說要帶她去找縹無的時候恰巧醒了過來,她能聽得見他們在說什麼,或許這些天來,她根本就不曾昏迷過。

又或許……送到冷君宇身邊的人根本不是真正的燕夜心。

那真的燕夜心去了哪裡?

凌汐池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看着她越來越凝重的神情,蕭惜惟眉頭一皺,正欲開口說話,這時,一道黑芒突然如閃電一般朝兩人疾射過來,蕭惜惟將凌汐池往身後一拉,手一探,將那黑芒抓在了手中。

聽着那熟悉的嘶嘶聲,凌汐池臉色頓時變得煞白,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大步,只見在蕭惜惟手中扭動着的,赫然是一條小黑蛇。

蕭惜惟蹙眉道:“是妖兒身上的小黑蛇。”

他扭頭看着凌汐池,卻見她面色慘白的又往後退了一大步,下意識的問道:“你……怕蛇?”

凌汐池連忙點了點頭,蕭惜惟伸手一把將小黑蛇扔向了遠處,說道:“這蛇是音魄送給她的,很通靈性,它能來找我們,看來定是妖兒出事了,走,我們去看看。”

凌汐池急忙跟着他一起走,小黑蛇不知從何方躥了出來,一路緊隨着他們,凌汐池的心咚咚直跳,細密的汗珠從她的掌心泌了出來,蕭惜惟不時的扭頭看她,彷彿不明白她爲何會如此怕蛇。

凌汐池也說不明白,自從在冥界見到那條名叫小乖的巨蟒之後,她便開始時常做夢夢見蛇,再後來音魄又說小黑將她認成了一條血色大蟒,她對蛇的恐懼便又加深了一層,夢到蛇的次數也越來越多,夢裡面總有無數的蛇圍繞着她,她想逃卻又不知道該往哪裡逃,四周好像還有無數人在吟唱着什麼,那吟唱聲十分詭異,像是某種神秘的經咒,她甚至覺得自己真的變成了蛇,在接受衆蛇的朝拜,有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她的耳中,像是無數人在吶喊:“蛇女娘娘……蛇女娘娘……”

看到她害怕得額頭上都是汗,蕭惜惟走到了她的身後,停下腳步望着那條小黑蛇,威脅道:“躲起來,不然殺了你。”

小黑蛇纏在樹枝上,頭不停的往前探,許是他身上的氣勢太過凌厲,它居然感覺到了危險,縮入了草叢中再也不現身了。

凌汐池的心並沒有安定下來,反而像麻繩一般亂作一團,隱隱的,她又感覺到了邪血劍在劍鞘裡不安的抖動,像是急不可耐的要破鞘而出。

蕭惜惟也感覺到了異樣,他的視線落在了她手中的邪血劍上,問道:“怎麼了?”

凌汐池擡眸看着他,問道:“你有沒有聽說過邪血劍和聚寒刀的傳說?”

蕭惜惟匆匆的腳步一停,一眨不眨的看着她,不知在想什麼。

凌汐池深吸了一口氣道:“算了,先不說這個,先去找妖兒要緊。”

蕭惜惟點了點頭,兩人一來到冷君宇的小屋,便看見了虛掩的竹扉,小屋裡很安靜,並沒有人的氣息,他們對視了一眼,連忙衝了進去,小屋早已人去樓空。

凌汐池心中十分緊張,連忙又衝了出來。

小屋外有幾行凌亂的腳印,兩人沿着腳印找了過去,剛走到一片霜陽樹林,遠遠的,便聞到了空氣中殘留着一點血腥味,一埋頭果真看到了地面上有血跡。

看來真的出事了,兩人沿着地上的血跡追了過去,不一會兒,便感覺到前方陣陣劍氣襲了過來,燕夜心正手持着一柄短劍正在攻向冷君宇。

而冷君宇一手摟着妖兒,只是一味的躲閃,身影急晃中,凌汐池看到他的後背被血染紅了一大片,看來是傷得不輕,妖兒在他的懷中不停的顫抖着,眼中全是恐懼,張着嘴巴想叫什麼卻又叫不出來。

面對着親生女兒恐懼的神情,燕夜心卻沒有半分憐憫,招招凌厲,帶着殺機,恨不得將對方除之而後快,那矯捷靈活的身姿,哪有半點受過重傷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她使的不是凝煙紗,卻是短劍,而且還是左手劍。

凌汐池從未聽師父說過燕夜心會用劍,這劍法也不是師父的武功路數,與無我劍法相去甚遠,一招一式狠厲無比,招招帶有殺機。

燕夜心的方位忽然和冷君宇的方位變換了一下,凌汐池恰巧看清楚了她的臉,那張臉的確是燕夜心的沒錯,可眼神卻極爲不像,那樣的眼神,似乎被恨意填滿得再也擠不進去一絲感情。

這十分的於理不合,在她的印象中燕夜心雖然冷傲,但不會這麼狠絕,面前的兩人一個是她曾經愛的人,一個是她的親生女兒,她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看着他們。

冷君宇還是一味的躲閃着,面對着自己此生最愛的人,他不忍心傷害她,更不忍心與她動手,可是就是這樣一味的躲閃,讓他漸漸落了下風,他的臂中還摟着妖兒,因要時時兼顧妖兒,他開始應對不暇,可燕夜心卻是招招下了殺手,甚至連自己的女兒也不打算放過。

凌汐池可以斷定,這個人絕不是真正的燕夜心!

眼看着‘燕夜心’的劍從冷君宇的下肋刺空,以一個極爲刁鑽的角度迴旋過來,再一次刺向了冷君宇懷中的妖兒,冷君宇側身一躲,調轉了一個方位,那柄劍勢不可擋的直刺向他的腰間,避無可避。

凌汐池身形急展,颯的一聲掠了過去,一劍挑開了‘燕夜心’的劍。

她閃身擋在冷君宇的面前,冷冷的看着面前的那個人,問道:“你不是我師姐,你到底是誰!”

見到他們來,冷君宇鬆開了懷中的妖兒,妖兒正不知所措,看到他們後突然哭出了聲,蕭惜惟朝她招了招手:“過來!”

看着妖兒跌跌撞撞的撲到了蕭惜惟的懷中,‘燕夜心’冷冷一笑,指着冷君宇咬牙切齒道:“我是誰?我當然是燕夜心,我要殺了他,殺了寒戰天,若不是當初他們執意要去無啓族,我們怎麼會變成如今這副模樣,我現在便是要替天行道,你們都該死!”

那聲音狀若癲狂,絕不是‘燕夜心’的聲音,凌汐池聽得出來,可冷君宇卻聽不出來,他本就心存愧疚,現在一聽,便更加什麼都顧不得了,他慘白着臉色走向她,苦笑着道:“我知道這些年你過得很痛苦,我又何嘗不是,雖然我不知你爲何心性大變,但是不是殺了我,你的心裡就會好過一點!”

凌汐池伸手攔住他,急聲道:“你傻了,這個人不是師姐!”

冷君宇一把推開她的手,仍舊還是朝‘燕夜心’走過去,他的眼中有傷痛,有懷疑,問道:“你是夜心嗎?”

‘燕夜心’看着冷君宇,笑得連眼淚都出來了,說道:“君宇,我們有十多年沒見了吧?你問我是誰?怎麼,你連我都認不出來了嗎?你當初選擇放手,眼睜睜的看着我嫁給寒戰天的時候,有沒有想過今天?你知不知道當年你若是執着一點,我便會跟你走,你這個懦夫,有什麼資格說以後要照顧我和我的女兒。”

冷君宇全身劇烈的一顫,五指無力的握緊,一口黑血從他的嘴角緩緩流下。

凌汐池看着他,問道:“你中毒了?”

冷君宇沒有回答她的話,冷笑了一聲,緩緩的拭去了嘴角的血,說道:“我知道我沒有資格。”

‘燕夜心’仍是冷眼看着他,她知道當年他們之間發生的一切,也知道是什麼能讓面前的男人自責,隨便一句話便戳中了他的痛處。

冷君宇哂然一笑,道:“若是你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一切,能死在你的手上,也是我的解脫。”

冷君宇似乎一心求死,凌汐池看着情況不對勁,連忙朝‘燕夜心’攻了過去:“你很懂得攻人攻心,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冒充我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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