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糟了,糟了。”笙蕭默開始焦急起來。
“什麼糟了?”殺阡陌也跟着沒有耐性。
“當然是千骨快要生了。”笙蕭默手中的摺扇快要在手中砸爛。
“廢話。”殺阡陌急了。
“那誰給千骨接生?”笙蕭默終於說出了重點。這修仙之人,哪經歷過這樣的事,自是遲鈍了些,現在看來,已經不是遲鈍,後知後覺的問題了,師兄一項心細,而自己又是精通醫理之人,這次兩人竟都大意了。不過,師兄進去了這樣久,爲何那樣沉得住氣不出來,商議對策。
“你說什麼?你們,你們竟然沒有準備?”殺阡陌妖媚的臉開始變得猙獰,想都沒想。一擼袖子,自告奮勇:“我來。”
笙蕭默和其他人忙攔住:“殺阡陌,這個時候,你就別添亂了。”
笙蕭默按捺不住在門外大喊了一聲:“師兄?千骨怎樣了?” 殿內靜的沒有一絲聲響。
門被緩緩的推開,白子畫的臉變得通紅,衣服散亂不堪,汗液溼了衣襟,踉蹌的走了出來,像被抽空了般,不說話,只是盯着遠處,彷彿在等什麼。
笙蕭默:“師兄,莫急,我已經派弟子火速去尋……。“話還未說完。
“不必了,這孩子不是一般人所能助生的,母爲神體,胎爲神胎,不似常人。“白子畫急的似要將這天看穿。
“師兄,你是在等什麼?“笙蕭默看出端倪。
“我在等六魄。“
“六魄?什麼六魄?“
“那日六道紫光分向各處,但以小骨當時的神力,豈能那樣容易同時復了百年的異朽閣和決定他人的輪迴復生。知道後來,白澤拿到那其中一珠時,才恍然明白,那六珠,其實就是這新生的六魄,母子感應,絲絲相連,這孩子僅留一魄護住自己的心脈,餘下的六魄化成六粒神珠,藉助小骨復甦的的法力,去了了小骨的夙願。所以才散落至六界各處。只是今日神胎問世,其他六魄自會相互感應。“
“神珠?你說的可是這個?“殺阡陌拿出一顆,無色的光華環繞。
“什麼?你也有?“白子畫接過來,凝神一看,果然是,上邊小小的寫着(復)。
“怪不得那些時日,閉關修煉,功力大增,恢復飛快,原來竟是這珠子,起初,我還嫌不好看,差點給扔了。原來它竟是這孩子的一魄。“殺阡陌倍感神奇。
“我還以爲,這神珠只流落在逝去之人或逝去之物的身上,如此看來,這神胎已然擁有了千骨的所有記憶,母子連心,感她之所感,想她之所想,爲她之所爲吧,師兄,這孩子還真是不簡單啊,那樣小,還在肚子裡,就能幫着千骨分憂啦。“笙蕭默緩和着氣氛:”不過,即便聚集又怎樣,難不成要自己生?“
“白澤說,今晚都會來。”白子畫擡頭看着原本已是深夜的黑,逐漸由灰變亮,天氣變得更加暴虐,眉頭蹙起,着急的踱步。
“都會來?誰回來?你是說紫薰?東方彧卿?“
“東方彧卿怕是來不了,那珠子已轉交給了白澤,不過天雷已過,那珠子是該自行歸位了。”
“那也不夠啊,(凝)(歸)(復)才三魄。”細細想着,紫薰,白澤,殺阡陌來回叨唸,如今這局面怕是與千骨有聯繫的,今日重聚。突然一個念頭轉來,脫口而出:“檀凡?難道是檀凡?”
白子畫點頭,紫薰的內力是檀凡給的,而紫薰又給了他,所以,他必是同紫薰一起回來,只是這樣久了,爲何他,從未來看過他,難道還在爲紫薰記恨着他?如果不是白澤那日臨走時點醒他,他竟還一無所知。
“子畫~。”
“白子畫。”故意不屑的聲音。
一紫,一灰翩翩而至。
白子畫快步的迎上去,與紫薰點了點頭:“檀凡,爲何今日才露面。”
檀凡冷哼一聲,從懷中拿出兩顆珠:“我能回來,不知是該感謝你,感謝你的徒弟,還是感謝這神胎,這兩顆珠子你且拿去,分身術我已教給紫薰,等會兒讓她自己進去接生便是。”說完撇着嘴走到了一旁,還是那副樣子,明明會擔心,卻什麼也不表露。
“子畫,你不要怪他,我先進去了。”紫薰說完進了殿中
第一百五十二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幽深的最遠處如流星般划來一顆珍珠,白子畫迫不及待的接住,第四魄。那其他兩魄究竟是誰?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這會兒,靜謐的殿中,傳來小骨的一聲慘叫。
“小骨。”白子畫就要衝進去。
“師弟。”
多麼熟悉的聲音,讓白子畫鎮住,在場所有的人目瞪口呆。
“師兄?你?”白子畫驚的想要上前去抓,結果直直的穿了過去。
“師兄,你的靈竟被分離了出來?”笙蕭默激動的上下打量:“可是,爲何沒有肉身?”
摩嚴那看透一切,摒棄一切的漫不經心:“回不去了,都回不去了,我即將準備轉世,這也未嘗不是件好事。來,這是其中一魄,子畫,你拿好。“
“師兄,你再等等,千骨是神,可創造萬物,她可以救你,別去轉世了。“笙蕭默有些急。
“我以靈換靈,本就早無來生,今生,我做錯的事,實在太多,重新修仙未嘗不是件好事。”
“好,師兄,等你轉世之後,我們便去接你。”笙蕭默着急的說,想着,今晚真是亂啊。
“師兄”
“師兄”
…….
笙蕭默帶着哽咽:“師兄,還差一魄,怎麼辦?“
白子畫此時也不知另一魄躲藏在哪裡,思來想去,沒有頭緒,此時也該歸位了。
此時糖寶一陣頭痛,周身散着微弱的光。
“糖寶,你怎麼了?“落十一。
“原來,在你那裡,竟融爲了一體。”
“師兄,你在說什麼?”
“沒想到那日異朽閣竟留了兩顆,師弟,你可還想得起,糖寶的記憶是同異朽閣一起恢復的。”白子畫施法將最後一顆拿出,果然,小骨最疼愛的孩子(整),如初的糖寶。
六魄聚齊,白子畫瞬間移動到了殿內,此時的小骨又恢復瞭如方纔那般,一聲不吭,自從回了絕情殿,唯一的聲音,便是那分離抽靈的慘叫。
白子畫憂心重重的坐在牀榻前,心如針扎的看着小骨緊緊的抓住牀褥,幾處早已有了破損的痕跡,慘白的脣,忍的咬出了血:“小骨,疼就喊出來,不要再忍,師父就在這裡,哪兒,都不去。”
“師父,我只想知道,白澤可還活着? “生擠出的聲音,她自己竟全都想通了。
“是,師父與異朽閣已助他渡了天劫,你放心便是。“白子畫極力安慰,拿着紫薰遞上的熱毛巾,耐心的擦拭。
小骨奮力的抓住白子畫的手:“師父,此話當真?“
“恩。“白子畫認真的點頭:“小骨,不要再想了。”
小骨頓時鬆了口氣,全身放鬆下來,可下身撕裂的劇痛猛烈的伴隨傳來,憋不住的發出哼哼。
“小骨。“不知何時,手中的六魄已消失不見,想必見到母體,便自行入內。神胎怕是迫不及待了。
殿外的天開始變得亮如白晝,刺眼無比,猛烈的風突然的停了下來,周圍的一切也靜了下來,彷彿都在期許,彷彿都在等待。
“師父,你出去吧。“
“不行,師父不放心,我在這裡陪着。“白子畫緊緊握住小骨的手,不敢放開,生怕放開,便有了危險,如果他沒有記錯,小骨的母親,便是生神胎而去,如今,換成了她,不行,萬萬不可出去,失去,太可怕的字眼,生怕會要了她的命。
“子畫,你出去吧,花千骨一直忍着,你在這裡,多少有些不便。“紫薰也爲難奉勸。
白子畫看了看小骨,那副煎熬的表情,感同身受,只要瞧一眼,就倍感刻刻的折磨刀刮,他捨不得她這樣痛苦。這些年,他一直寵着她,想來,她現在恐怕連累,都記不清是怎樣的感受了吧,更何況是現在,這令人髮指的痛。她越強忍,他便越心疼。
孩子,冷哼,不會再有了,以後也不會再有了,只此一個就夠了,他只要她,絕不容許她受到任何傷害。
白子畫不經意間隱去了身形,靜靜的坐在小骨的對面,焦躁的看着她。
紫薰不斷的幫着小骨,那兩個分身也在周圍忙碌。
漸漸的,小骨開始全身的顫抖和喊叫,五天的不眠不休,早已沒有了力,此時她似是在拼勁最後的一口氣。
白子畫隱着身形,默默上前源源不斷的給小骨傳入真氣,穩定心緒。撇開眸,實在不忍的看下去,刺痛的心翻滾着鹹腥,熱浪的鮮血全身猛力亂竄,讓白子畫幾乎按捺不住,上前想要抱緊她,只想抱緊她……..
終於,時間好像過了好久,悽慘的長叫。
白子畫終是忍不住現出身形,上前摟抱住:“不要了,這孩子不要了。“
“子畫,生出來了,男孩。“紫薰好像早已預知他並未出去。
白子畫呆呆的看了一眼,不知有沒有看到心裡,關切低頭看着軟塌的小骨:“小骨,休息一會兒吧。”
“師父,我想先看一眼,孩子。”
“你看,這孩子,長得真像…….。”
“師父,這孩子爲何一點都不像我?”
第一百五十三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師父,爲何這孩子長得不像我啊?”小骨掙扎的想要撐起自己脆弱的身子,哪怕可以多望一眼。
白子畫方纔只是不經意的一瞥了,並未細看,聽到小骨的抱怨,也忍不住又多瞧了瞧,襁褓之中,孩子竟是那樣的弱小安靜,伸手觸摸,那嫩薄肌膚似尚存餘熱的白瓷,細膩潤滑;淺淺的笑容如清晨的初露,掛在那極其清秀的臉上,不哭,不鬧,不煩,不燥,而是特有耐心的與他對視,秀澈的眸中,帶着智周萬物,讓白子畫的心經不住略微有了絲震動。
“不,這孩子像你。”說着,看似隨意的動作,白子畫將那一雙彷彿要將他看透的眸,輕輕合上:“讓慕寒也睡會兒吧。”果然,再拿開手時,已經聽話的睡着了。
“慕寒,慕寒。”小骨念着,竟感覺有些不習慣,傻傻的笑着,戳着那肉嘟嘟小臉。
“小骨啊,把這衣服換了吧,換了身上能舒服些。”白子畫指了指早已準備好的衣服,起身,將孩子抱起,不顧那撅着的嘴,滿臉的不情願:“小骨,明日再看,早些休息,你的身子已然太過虛弱。”
小骨無奈,只得依依不捨得點頭。呲牙咧嘴的從牀上坐起,只是在那一瞬,下體的疼痛,全身的乏力如那時的狂風般席捲而來。
白子畫看似冷靜鎮定,其實內心早已亂成了無數碎片,慌亂的將手中的胎兒放下,上前穩住小骨:“你不要動了,師父幫你。”
“啊?”小骨的臉瞬間變得緋紅,雖師徒兩人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但這穿衣,項來是沒有一起穿過,往日,白子畫總是起的比她早太多,她睜眼時,他早已不見。又或者同時醒來時,轉眼間,那衣服便已穿好,起身離開了。話說,她還真未見過師父穿衣服的樣子,實在可惜。不過現在,不是看師父,而是她自己,經不住有些扭捏。
“怎麼了?”白子畫看小骨猶豫着慢慢吞吞不相配合。
“師父,還是小骨自己來吧。”小骨低着頭,將身旁的乾淨的衣服拿起,磨嘰的開始解開自己的衣帶,用餘光看着師父,彷彿他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
白子畫感覺再這樣下去,怕是要天亮了。擡手不顧小骨的拉扯,驚慌,無措,失色,麻利的全部褪下,再一件件穿上,氣息絲毫不亂給小骨整理好衣服,扶她躺下,蓋好絲被。
小骨臉漲的通紅,他怎麼可以做那樣自然。
白子畫見小骨悶不吭聲,又欲言又止的模樣,回想漸而明白,帶着一抹迷人的微笑:“快些休息吧。”說罷,起身抱起同樣睡熟的孩子,生怕會吵到小骨,無聲的走了出去。
只是這一出去,所有的人都涌了上來,爭先恐後的看着,他們竟還沒有離開。
“幽若,你快看,這孩子怎麼一點都不像骨頭?”此時糖寶的聲音最爲洪亮。落十一猛的捂住糖寶的嘴,着實嚇了一身冷汗,威脅到:“糖寶,注意分寸,尊上還在這兒呢。”
“師兄,這孩子,還真不太像千骨,倒是跟你是一個模子出來的。”笙蕭默也開始認同糖寶的想法。
最愛熱鬧的幽若,此時正拼命盯着這個孩子,尋找哪怕一絲像小骨的特點,結果,可想而知。
“幽若,你也這樣認爲,是不是?“糖寶按捺不住,低頭悄悄的問。
幽若只得放棄點頭。
“什麼,竟然又是一個白子畫。”殺阡陌惡狠狠的說,一個他本就夠了,如今還要來第二個與他爭搶這美貌。不過,無論怎樣,他最疼愛的仍是小不點,仔細瞧着,終是嘆息。
這時只有紫薰笑了笑,因爲白子畫說的對,這孩子像小骨。
第一百五十四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次日清晨,小骨未醒,還在深沉的睡着。
白子畫未睡,整夜複雜的瞧着那襁褓中的孩子,親切中,又帶着陌生。
秀澈雙眸此時緩緩的睜開,輕皺了眉,又接着展開,對他處並無好奇之心,只是就如白子畫看着他一樣,也靜靜的回凝着他。
父子二人就這樣對視許久。
白子畫不動。
這孩子便也不哭,不鬧,不掙扎。
良久,白子畫終是忍不住,生怕嚇到孩子,溫柔的說了句:“你餓嗎?”
不知是不是孩子聽懂,淺淺的笑了笑。
白子畫沒有做過父親,也沒有見過這樣小的孩子,即便是見過,那也從未相處過,他不知別人的孩子是否也這樣,這樣的安靜,這樣的通透,這樣的靈動。想着從降生至現在已整整一日,這樣小的孩子竟然不餓?還是即便是餓了,也忍着不說?怪不得連獸神白澤都看不透這孩子的命格,他如今竟也看不懂這孩子。
不再多想,緩緩的起身抱起孩子,向着小骨牀榻間走去,低頭一看,淺淺的微笑掛在秀氣的小臉,包羅萬物的秀眸細細的瞧着白子畫。
白子畫終於笑了笑,這孩子爲何總喜歡這樣直勾勾的看着他。
小骨感覺到了白子畫與孩子的氣息,動了動,慵懶的睜開了雙眼,弱弱的喊了句:“師父。”
“小骨醒了,你看,慕寒是不是餓了。”說着白子畫將慕寒放入小骨的懷中。
小骨來了精神,今日比昨日強太多,身子也有了力氣,歡喜的接過來,低頭瞧着,逗着:“應該會餓吧,師父,他哭了沒有,我睡的太沉,什麼都沒有聽見。”
“沒有,他也是睡了一夜,剛剛醒來而已,想來,也是跟着你累壞了吧。”
“哦……。”小骨只是簡單的答了一聲。因爲此時感到胸前竟是一陣的脹痛,畢竟她再也不是那16,17懵懂的孩子,當然明白師爲什麼,可,要在師父面前嗎?
“小骨,你…….。”白子畫也不好說出口,他也不太懂。
“師父,小骨也有些餓了,能不能端些吃的來?”小骨幾乎是祈求了。
白子畫愣了下,想起前夜換衣的遲疑,明白她此時的羞澀:“好,師父就去準備。”說着轉身離開。
小骨見白子畫出去,連忙解開衣襟,沒想到,衣襟竟然溼了一大片,生疏不自然的將溢出乳白汁液的溼紅,放入孩子的口中。想來這孩子真是餓了,努力的吮吸,也不知是忍了多久,竟懂事的不吭聲。
“小骨啊,師父忘了問你,你想吃些什麼。”
小骨那料到白子畫會突然折身回來,手腳慌亂的扯住被子想要拼命遮擋。
白子畫本是隨性一問,哪曾想,會讓小骨嚇成這樣。她這是在介意什麼?
小骨眼睜睜的看着白子畫越走越近,幾乎是喊着制止再上前:“師父,你做什麼小骨都愛吃。”
想來也知道,制止是沒有用的,白子畫悶不吭聲的走至牀榻,看着小骨到處亂看極力掩飾心慌的表情,他不理會,附身去掀開那被小手緊攥的絲被。
小骨死死抓住,幾乎是有些口吃:師,師父,你做什麼?“
白子畫深沉的不再瞧她,只是也同時抓住絲被,開始用力拽着。
小骨睜大眼睛,無法揣測白子畫此時的想法。
終於,兩人陷入了僵持
白子畫挑起眉,薄脣一勾:“怎麼?怕師父看?”
“啊?不,不是。”小骨尷尬的笑着解釋。
“那就好。”白子畫一把生扯下,香肩半露,衣襟拉倒到豐滿的輪廓下,那正努力吮吸的小腦袋埋在羊脂的肌膚間。擡手重新將被子蓋好,再將孩子向外側移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轉身出去。
原來,他是怕悶到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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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五卷 花千骨之桃花無盡,與君長留(電視劇番外)
他,爲何同師父這樣的像?不過,很好,或許這也正是她想要的。擡起纖細的手指,擺弄着那脆弱。他像是吃飽了,不哭不鬧認真的看着小骨,掛着淺淺的笑。
“別人家的孩子也同你一樣安靜嗎?”小骨自言自語的說着,明白孩子反正也聽不懂。
可是,出乎意料,孩子的秀眸終於動了下,左右旋轉,帶着靈動,讓小骨不得不奇怪,他聽得懂麼?
這時,白子畫端着飯菜走了進來,放置到一邊。
小骨聽到聲響,知是白子畫進來,慌忙將還未來得及穿好的衣服整理了一下,把孩子略微從胸前挪開了點,撐着身子勉強做起來,掛着自然的微笑:“辛苦師父啦。”
這連串的碎動作小骨自認爲天衣無縫,可偏偏白子畫心細如塵,不動聲色的卻全看在了眼裡。
“慕寒怎樣了?”白子畫故做無事的問道,坐到牀邊,低頭瞧着。
“看樣子,已經吃飽了,只是,師父,你可見慕寒哭過?”小骨也一同看着孩子。
“這,想來,只有一次,就是降生的那瞬間吧。”白子畫開始回憶,並斷定的確如此。
“難道慕寒同我一樣天生無淚?”小骨有些意外。
白子畫凝神注視小骨,彷彿思緒又被拉倒她做妖神的時日:“你不是有淚嗎?”
“有淚?”小骨唸唸着,是啊:“無淚也好,希望他永生無淚。”
白子畫順勢慢慢的將小骨摟入懷中,他怎能不明白,淚,對她來說,不是悲傷,不是痛苦,而是殘忍,而是虐狂,是最後把心徹底的撕成碎片,焚成灰末。
“嗯,會的。餓不餓,先吃飯吧。”不想再提起往事。
小骨乖乖的點頭,剛要起身,被白子畫按住:“讓師父來,你坐好。”說完起身,將飯菜端好,溫柔的一點一點的喂着。
小骨聽話的坐在那裡,安然的享受此刻白子畫體貼的溫柔。
白子畫極有耐心,每一樣菜都給小骨吃點,手中還拿着絲絹擦拭着那不小心留在脣邊的殘羹。
吃着吃着,小骨從白子畫的眼神中看出了絲不一樣的東西:“師父?”說完又喝了口送到嘴邊的湯。
白子畫應着:“嗯?”
“在師父的眼中,小骨還是個孩子?”小骨盯着白子畫正輕吹着勺中的下一口湯。
白子畫擡手給她喂去:“你本就是個孩子。”接下來開始夾菜。
小骨嘴裡含着湯:“那紫薰上仙呢?她在師父的眼中,也是孩子嗎?”
“怎又提起她?”白子畫停下手中的筷子,擡頭奇怪的對視。
“師父,你對小骨太好。”說完,低頭看着那豐盛的飯菜。
“哦?太好?這,有什麼不對嗎?”白子畫不明白小骨想說什麼。
“對,但讓小骨有了種錯覺,就是因爲太好,好到像極了父親,好到了像極了師父。”
白子畫無奈一笑:“像?我本就是你師父,而師本就爲父。”
“是,這個,小骨也懂,就是,就是,不像夫君。”小骨聲音最後說到沒了底氣。
“夫君?”輪到白子畫詫異了。
“嗯,小骨已不是個孩子了。”低頭摳着衣服。
難道他哪裡做的不對嗎?又出了什麼差錯嗎?白子畫也沉默起來。
周圍的氣氛瞬間冰了下來。
“那師父該怎樣做?”白子畫也亂了。
“不,師父,你做的很好,是小骨想多了。”她害怕那突然地乍寒。
“那你自己吃?”白子畫放下手中的碗筷,僵住,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些什麼了。
“師父。”小骨抓住白子畫抽離的手:“小骨無心的。”
“師父明白,那這……”白子畫指着未吃完的飯菜。
“師父繼續……。”小骨裂開嘴笑着,只是氣氛不知不覺中已然變了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