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彧卿

東方彧卿

換了個方向,結果還是不行。

花千骨嘟着嘴說”怎麼辦,爲什麼這次就不行了嘛。“

白子畫低着頭,像是在想些什麼。

”白先生,你幹嘛啊?我都火燒眉毛了 ,你還在這裡發呆!“

”小骨,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嗎?”白子畫看着花千骨,

“當然啊,花蓮村。”

“尊上啊,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在這裡回憶”說着,東方彧卿也不禁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見到花千骨的時候。臉上泛起了微微紅光。

“不是,那次在蜀山,我們被拴天鏈困住的時候。。。。”還沒等白子畫說完,東方彧卿接着說“骨頭用血破了拴天鏈。”不好,說漏嘴了。

“原來東方先生還有這種癖好啊。”白子畫半開玩笑的說。花千骨拿刀一劃,一滴滴鮮紅的血液流下,滴在結界上,結界果然開了,神之血還是有用的啊。

三人走了出來,

“下一步怎麼辦?”

還沒等白子畫回答一隻羽箭突然向花千骨射來,白子畫一把把抓着花千骨向後退了一大步,東方彧卿抓住了羽箭,發現上面有一張字條:樺谷

東方彧卿覺得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卻又說不出爲什麼會有這種感覺,腦子裡閃過一組畫面:一位身材曼妙的姑娘和一位少年在滿是花的草地上嬉戲打鬧。。。

“東方?”花千骨看着東方彧卿在發呆,以爲他中了什麼邪就趕緊叫他

“怎麼了?”東方彧卿回過神來,“你們看看這個。”說着把紙條遞給他們。

“樺谷?”白子畫想了許久,終於在記憶的最深處找到了這個地方

“紫陽城。”東方彧卿輕輕吐出三個字。

三人飛行了三天三夜,總算找到了這個幾乎被世人遺忘了的地方。紫陽城內並沒有多少人,可是每戶住的都像皇宮般豪華,街上也沒有買東西的,總之,街上除了偶爾幾個人走過其他什麼也沒有。

“那個樺谷是在這裡嗎?我們都不知道這是誰射來的羽箭,幹嘛要來這呢。”一停下來花千骨的話就特別多。

“不管怎麼樣,先試試吧,有一點線索也要試試。”

“希望這不是陷阱纔好。”可這世上還有誰敢傷害聖帝的女兒女婿呢?

三人並排走着,他們發現這裡的人彷彿都不會說話,整個紫陽城,非常安靜,安靜到可怕。

“到樺谷了!”只見兩個金閃閃的大字出現在三人眼前。

“想必這就是樺谷了”

“師父,這裡陰森森的,真的很可怕啊!”

“那你怕了就在外面等着我”

“哼,誰說我怕了?走,進就進,誰怕誰嘛。”花千骨冾着腰,一臉的不服氣走在了第一個。

“骨頭,你等等我啊!”東方彧卿笑了一下追了上去,回頭撇了一眼白子畫,然後頭也不回的跟上去了。白子畫隱隱覺得有些不安,但又說不出是什麼,也跟了上去。

“這裡面也挺好看的嘛,師父!你看這桃花樹像不像我在絕情殿種的那顆啊,你看還有這。。。。。。”白子畫看着花千骨這跑跑那看看,心裡也覺得好玩,彎腰捧起了一些桃花瓣,

“小骨!”正當花千骨回頭時,迎面送來的便是漫天飛舞的桃花瓣,有笑着追了上去,捧起桃花瓣朝白子畫臉上扔去,東方彧卿在旁邊看着他們,上次出現在他眼前的景象彷彿又出來了,幻想與現實的景象漸漸重合,可是那男主角分明是

自己!

怎麼回事?怎麼回事?最深層的記憶一下子涌向東方彧卿,在那一刻他覺得自己彷彿找回了自己以前丟失的東西,他的記憶,完整了。那個令他曾經無比痛苦的回憶

上古年間,神界聖帝的女兒,陽宮的宮主花千骨與神界的一位默默無聞的少年相戀。

神界覆滅之時,花千骨在神界聖帝的保護下,避免了沉睡,重入了輪迴,所有人都以爲神界只有她一人活了下來。

神界覆滅前,一個氣質出塵、膚質白皙、擁有一雙月牙眼,笑起來春暖花開像只小狐狸的少年被聖帝關了禁閉,一人被鎖在隔絕門裡,隔絕門是神界聖帝耗費七成功力創造的,呆在裡面如同與世隔絕,即便是六界之外的人也很難打開它,神界覆滅時,聖帝沉睡,法力被封,這個長相不英俊,卻氣質非凡的少年便從隔絕門裡出來了,可他看到的是什麼?神界空無一人,連陽宮也在慢慢地一點一點得消失,慢慢的,這位少年也失去了記憶,重入了輪迴。

記憶一下子涌進東方彧卿的腦袋,東方彧卿站在原地,瞪着兩個大大的眼睛,那眼神裡滿是驚奇和惶恐。少年和花千骨從相知到相戀,從相戀到分離,那個少年的每一絲情感,每一分感情,對花千骨的種種執念令東方彧卿無比熟悉。爲什麼?爲什麼這個少年跟自己這麼像?爲什麼這個少年的每一絲感情自己都感同身受?自己到底是誰?東方彧卿滿臉的驚恐與不解,任憑白子畫和花千骨怎麼叫他他都沒有一點反應,白子畫強行用法術也無濟於事。

“你就是那個少年,那個曾經差點成爲神界聖帝的女婿,陽宮宮主的夫君的少年。”一個輕柔柔的聲音從東方彧卿的腦海深處飄來。

花千骨用神力想看看東方彧卿在想些什麼,這一看不要緊,她和白子畫都驚呆了。

原來神界當時不只有一個倖存者,原來小骨差點成了東方彧卿的娘子,原來東方彧卿也是神!三人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一片空洞,六目相對,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了。隨着東方彧卿的記憶被喚回,花千骨的記憶也一點一點清晰起來,

回憶起了當年與東方彧卿月下飲酒,

回憶起了當年與東方彧卿找遍天下才找到了一個與世隔絕卻又美麗山谷,

回憶起了當年與東方彧卿一起坐在滿是桃花瓣的地上思考要給這個山谷起個什麼名字,

回憶起了當年花千骨興致勃勃地對着東方彧卿說:就叫樺谷好不好?

回憶起了兩人從前的山盟海誓,花千骨曾信誓旦旦地對着東方彧卿說:山無棱,天地合,纔敢與君絕。

回憶起了東方彧卿微笑着抱着花千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