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雲倩無奈一笑,“怎麼會,我像是會偷懶的人麼?”阿瑾上下瞅她兩眼,“像。”她翻了個白眼,灰衫青年忍不住詫異,“你們居然認識?”阿瑾和陌雲倩同時點頭,爲了報之前的仇,她給了灰衫青年一個少見多怪的眼神,扳回一局。
坐在阿瑾的待客桌邊,喝着剛剛泡出的嫩茶,她牛飲一杯,完全沒有任何品茶的高雅,阿瑾翻了個白眼,見她還要來第二杯,立刻道:“停,別喝了,浪費我上好的茶葉,說吧,什麼事。”
灰衫青年這纔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沒辦法,誰能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少女竟然能夠有如此高的修爲,還是掌門的弟子,尤其是,她看起來跟自己的師父也關係匪淺的模樣。
“是之前師父您發佈的任務,穿山甲和盈蝶,不方便我拿過來,就讓她跟着我走一趟。”灰衫青年穩重地道。陌雲倩點點頭,阿瑾恍然,鬧了半天原來自己纔是任務的發佈者。
“那就把東西拿出來吧。”她也不廢話,將穿山甲放在院落,盈蝶和百靈草一併取了出來,同灰衫青年不同,阿瑾只是點點頭,略帶滿意地看她一眼,“還不錯,可以了,你去領東西,該幹嘛幹嘛,目前,你有了幾分能夠學我門下術法的能力。”
這是,突然得到認可了麼?陌雲倩有一種喜從天降的感覺,灰衫青年收起慵懶的姿態,“師父?怎麼可以?拜師一事必須慎重,怎能草率決定?”
阿瑾瞥了自家徒弟一眼,“你如果也是聖靈力者,我不介意讓你多會一些東西。”“……”灰衫青年瞬間無語,好吧,這個理由完全能夠成爲強大的藉口。
“可是暫時,恐怕我還不能來修習你的法術,一來我自己於我的畫技修煉有很多不足之處,還沒有學出門道,二來,師父他老人家教給我的東西我還沒完全理解。
之前是我貪心不足,如今我想穩紮穩打,貪多嚼不爛。”她小心翼翼
地說道,生怕看似溫柔實則相當火爆脾氣的阿瑾突然就撂挑子不幹了抽自己一頓。
阿瑾點點頭,“能有這番領悟,不枉費你最近的修行這麼努力,反正我話已經告訴你了,該如何做便是你自己的事情,我管不着,至於院長那裡,你不用操心,我是他妹妹,他沒有理由不讓我教你的,”畢竟是一家人。
她傻眼,什麼?阿瑾是院長的妹妹?還,還以爲兩個人之間有什麼貓膩的,原來那貓膩便是親情,真是要被自己給蠢哭了。她尷尬一笑,“原來如此,多謝阿瑾師父,那我先離開了。”
她還有幾個月的歷練任務,不能浪費,尤其是在這等關鍵時刻,想到也一直在外努力的藍凌風,燃起一股鬥智,無論如何不能輸給他。心裡暗自使勁的陌雲倩,並不知道此刻藍凌風還在收拾她留下的爛攤子。
藍凌風雙手染血,滴落畫上,肅殺冷凝的血腥味在四周瀰漫。晏舒那雙天賜神眼,明眸冷對,“想不到,是如此難啃的骨頭。”藍凌風也冷笑一聲,“你是狗麼?”
晏舒會追上來,是藍凌風早就料到的事情,只要身體裡的禁制暴動,就必然會引起晏舒的注意,這也是他調理好之後立即離開書院走得遠遠的,若非陌雲倩呼喚根本沒有回去的意思。
果然,在離開聖地學院半年之後,有人順着禁制之力追蹤到了他,讓他有些意外的是,追上來的,竟然是晏舒本人。
晏舒會親自來,爲的是要看陌雲倩,不知怎麼,他對這個小丫頭,有些不一樣,他說不上來,甚至沒有意識到在人界,這叫悸動,也是心動,只是想通過這個理由,來看看她,套取一些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如果她還是有意於晏家,他並不介意收房。誰知道見到的,居然是一個肆意張揚穿着大紅勁服的少年,他姿容豔麗,面容冷凝,卻帶着霸氣的氣場,繡着紫金邊的衣裳在烈日荒漠之中閃着孤寂的光
。
紫金色的雙眸,在晏舒身上打了個轉,並不驚奇晏舒的到來。
晏舒略有些驚訝,隨即笑道:“你是那姑娘什麼人,竟然捨身爲她把禁制傳到自己身上。”藍凌風對陌雲倩有耐心,可不代表對別人都這樣,“與你何干。”他淡漠地看着,手上已經握住了畫筆。
本就不打算跟這廝囉嗦,還不是直接動手,二人今日,是不死不休之局,必須有一個人死,藍凌風要解開禁制保證自己的修行,晏舒想到陌雲倩同這廝關係匪淺,心裡就有些不甘。
兩個人對視一眼,手中畫筆齊飛,快如閃電,正是境界之中的佼佼者,而藍凌風的境界則比晏舒高了不止一點,奈何受制於下禁制之人,他每每完成畫作出招,都會受到極爲嚴重的反噬,一時間也是吃力,反而讓晏舒有了喘息的機會。
他手上畫技初成,一下子套在藍凌風上方化作無形,眼前便變成了虛無,沒有沙漠,什麼都沒有,藍凌風眉毛一挑,好看的雙眸帶着一抹戲謔,“就憑這點幻境,還想留住我?”
他隔空手上的畫作一飛,直直劃開這道虛空,端的是輕鬆自在,而那翻飛而至的畫技便同晏舒鬥在了一處,藍凌風受到的反噬越發離開,手上的動作不停,血水混着顏料流進了畫中,這帶着嗜血顏色的畫作,在飛出的瞬間,帶着毀天滅地的威壓。
“大宗師!你已經到了大宗師的境界!”晏舒大吼一聲,才知道自己這個大畫師同這廝差得有多遠,若非禁制之力,自己恐怕連一招都不敵。此刻,也沒了任何優勢可言,眼瞅着晏舒便要落敗。
藍凌風冷笑一聲,手指一動,那畫技轉瞬便直衝進了晏舒的胸口,晏舒還來不及發出臨終遺言,便已經身隕落,元神飄出,還被藍凌風給捏碎了,投胎都投不了,更斷了奪舍的可能。
隨之,藍凌風身上的禁制之術巋然消散,彷彿從不曾存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