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望着師父的臉,高挺的鼻樑下是連畫筆都難以描繪出的脣,那脣發出的是世上最悅耳的聲音。濃密的睫毛掩蓋不住兩隻燦若星辰的雙眼。師父近在咫尺,彷彿就要攝走她的魂魄,使她快要窒息。花千骨有些慌張,不敢再看師父,側過臉去,不爭氣的心彷彿要從喉嚨裡蹦出來。“師父的容貌天下第一,師父的仙姿天下第一,師父的氣質天下第一,還有…師父的武功天下第一,師父的修爲天下第一,師父的御劍天下第一…”而自己比常人還要愚鈍,學什麼都學的吃力,先前體弱多病,還要師父照顧,師父到底爲什麼會願意只收一個她這種資質弟子,她實在無法想出來緣由。
見花千骨半天不語,白子畫滿懷期盼的說道,“小骨,可想明白了?”花千骨的小手扯着他的衣襟,眼睛不知該看向何方,支支吾吾的答道,“是因爲,因爲,因爲,…”此刻的花千骨,只好硬着頭皮硬找理由,“師父道行太高,所以想要拯救小骨這樣道行太低的拙劣弟子。”
白子畫有些被她的話驚倒,鬆開抓着花千骨的手,倒退了一步,“小骨…” 花千骨見自己的話語彷彿把師父刺激到了,連忙解釋道,“不是的,不是的,師父…師父不要罰小骨,可以嗎?”白子畫頓了頓,說道,“今日還有些事,我們要早些安排,等回到畫骨峰後,小骨再想想,如果依舊想錯了,師父還是要罰你。”說着,白子畫便去收拾行囊,不再繼續問她。花千骨暫時鬆了口氣,撅着小嘴,輕輕地低語,“師父,你怎麼這樣啊…”
此時,被師徒二人搭救的陳雲溪也早早收拾妥當。昨日,見花千骨去了白子畫的房間,雖有些驚訝的無法形容,但畢竟這師徒二人是她的救命恩人。這是人家的私事,自己又怎麼有資格抱有任何鄙夷的想法。可是,父母已雙亡,自己想要去投奔仙派,中途不但迷了路,還遇了歹人,險遭不測。想想那個姑娘,有那樣的師父,真是好生羨慕,不知自己以後該何去何從。
正思慮間,花千骨敲了敲門,“陳姑娘,我們可以進來嗎?”陳雲溪連忙把門打開,向二人施禮,“公子,花姑娘。”白子畫示意她不必拘禮,“此處離蜀山較近。近年來,蜀山派一直除惡安良,附近百姓安居樂業,歹人通常不敢出現。不知道姑娘可願前往。一來,可以在那裡謀個生路。二來,蜀山派每年都廣納弟子,姑娘也可考慮做蜀山弟子。”陳雲溪聽言,十分感激,連忙道謝,“多謝公子,小女願前往蜀山,做蜀山弟子。二位的大恩大德無以爲報,他日定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三人即刻趕路,直到日中,纔將陳雲溪送到蜀山邊界,白子畫道,“前方不遠,就是蜀山派了,此處較爲安全,請姑娘大可放心,恕不遠送了。”陳雲溪再三拜謝師徒二人後,才向蜀山走去…
送走了搭救的姑娘,白子畫對花千骨說道,“小骨,我們現在御劍趕回去,爲你儘快添置些衣服,今日還要連夜趕回畫骨峰,可能會很疲憊。爲師現在揹你,可快些趕路。你也可先睡一會。”花千骨本想說,“師父,沒事的,小骨不累。”但是,她又好想讓師父背,所以立刻點頭稱是。她高興的爬到了白子畫的背上。
白子畫揹着花千骨,過了一會,他的徒兒果然睡着了。他聽着小徒兒均勻的呼吸,知她已經熟睡,嘴角一勾,加快御劍速度,很快便趕回了集市外面。落到地面,見小丫頭還在沉睡,他有些無奈,又不忍叫醒她。但是,等她醒來後,再去慢慢挑選衣物,天色必定已晚。那時,再趕回畫骨峰,恐小骨着涼。
白子畫把花千骨暫時輕放在一邊的草地上,催動仙絕,觀微了整個集市,找到了所需的物品還有適合小骨穿的衣服的店鋪,這樣便會省去不少時間。觀微完畢,白子畫抱起花千骨,找到一個可以做的木樁,靜靜的等着她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