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到女子的呼救聲,花千骨急忙拉住要帶她離開這熱鬧集市去投奔客棧的白子畫。“師父,前面好像有人需要幫忙,我們去看看吧。”
自從花千骨差點在憫生劍下魂飛魄散後,白子畫的心都放在她一人身上,從未想過再過問世間瑣事。但他見花千骨仍然如此善良,而他的本性也是心懷天下,碰到這樣的事,怎能無動於衷。於是,他向花千骨點了點頭,二人擠到了人羣中。
人羣裡面一男子正拉扯着一女子,“娘子,我以後一定會更加用心對你的,你不要離開我,不要去投奔張公子。那張公子雖有錢有勢,但那種大戶人家的人有的是貌美如花的女子圍前圍後。你不要一時聽信他的甜言蜜語,娘子不要走…”
只見男子反反覆覆的重複着 “不要投奔張公子,不要走之類的話。”眼角里藏滿了傷痛,周圍的許多百姓都爲之不平,紛紛指責女子不守婦道。而女子卻滿臉羞怒,“我根本不認識你,你放開我。誰是你娘子?光天化日之下,你分明是強搶良家婦女。”
也有部分人同情女子,“你看這女子這般貌美,而又無辜的樣子,怎會有這樣的相公。”就這樣,兩個人拉拉扯扯。女子的力氣很小,敵不過男子的蠻力,本可以被男子直接拖走…而周圍圍觀的羣衆將二人圍的水泄不通。二人也只得在其間爭吵。有熱心的百姓,想要主持公道,卻分不清事情緣由。男子字斟句酌,看似話語極爲真實。女子面相天真,並非像那種水性楊花的婦人。一時間,議論紛紛,各持己見,爭論不休。
花千骨看了看白子畫,“師父,怎麼辦,他們兩個誰說的是真的?我們要幫誰啊?” 白子畫一眼便斷出真相。但是,這是人間的事,如果直接斷定誰在說謊,難以服衆。也很可能暴漏他並非煩人的身份。白子畫不慌不忙,走上前去,“敢問公子,可否問關於你娘子的幾個問題?”
男子見百姓都在看他,理直氣壯的點了點頭,“當然可以。” 白子畫望着花千骨,“小骨,方纔師父幫你買了筆墨還有紙,留着你閒時作畫用。現在,你取出一張,替爲師記下他的答案可好?” 花千骨點了點頭,拿出筆墨,鋪在地上。“敢問這位公子,你可熟悉你家娘子?” 男子立刻答道,“當然熟悉。”白子畫繼續問,“你可知你娘子最喜歡吃的食物?”男子回答道,“桂花糕。”“你娘子最喜歡的花色?”男子不慌不忙,“粉色。”你娘子最擅長做什麼菜餚,“雞肉。”“你娘子最喜好何物?”
就這樣,白子畫一連問了二十幾個問題,男子都對答如流。百姓看着語氣堅定的男子,更加確信這女子是這個男子的娘子。男子得意的拉着女子,就要往外走,“她的確是我要離家出走的娘子,請大家讓開,給在下一個成全。”
女子有些焦急,急忙道,“你胡說,我不是你娘子,放開我。”白子畫繼續看着男子,“我的問題還沒問完,公子稍安勿躁。”男子只好停下腳步,繼續回答白子畫的問題。“請教公子,你娘子最喜歡的花色是?”白子畫又把這些問題打亂次序問了兩遍。男子的答案卻都與上一次有所不同。
白子畫拿着花千骨記下的答案,對百姓道,“一個自稱對自己娘子熟悉的人,怎會一次一個說法。”男子見事情有些敗露,一時也想不出合理的解釋。便不再與大夥理論,強行拉着那女子就要往外擠。此時,幾個熱心的百姓立刻將男子擒住,並要把他拖去官府。周圍的百姓都連連稱讚,“公子好才華啊,這樣簡單的方法,我們如何卻想不到。”
那女子重獲自由,連忙跪倒在師徒二人前方。“多謝公子搭救,小女子無以爲報,願做牛做馬,跟隨左右,報答救命之恩。”白子畫看着跪地的女子,“這位姑娘,區區小事,何足掛齒,姑娘請自便,我二人還有其他事,先告辭了。”說着,白子畫便拉着花千骨,預走出人羣。 女子急忙起身,攔住師徒二人,“公子,你們行行好,我沒地方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