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節
我欲與君相知,長命無絕衰。山無陵,江水爲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與君絕
在清溪河畔,劉靜手中拿着一個精緻的小瓶子,‘大哥,若小唯死了,不見了,消失了,你再也找不到了,你會怪我嗎?’
劉靜的耳邊回想着冥心的話‘明日是冊封之日,你將這藥放入茶中,讓小唯喝下即可,小唯如今是凡人,自是不可能抵得過這藥的毒,只要是凡人不出三日,就會飛灰煙滅,從此消失於世間,墮入虛無,永生永世不得輪迴。’
劉靜下了下決心,轉身離去。
在尚府,一切充滿了喜慶。同樣,皇宮也是如此。
‘小姐,這時宮中爲您做的喜服,看着裙子,這布料兒,都是一等的好,小姐,您要當皇后了,笑一笑。’月兒圍在小唯身邊,嘴一刻也不停。
小唯總覺得內心惶惶的,總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心中蔓延,會發生什麼?那個自己與浮生的劫到底能不能闖過,那個戒指又有什麼用,那首詩是什麼意思?‘無常’小唯喃喃的唸叨着這兩個字。
‘月兒,這方圓百里,可有懂得佛法的師父?’
‘啊?小姐,明日,你都大婚了,問這個幹什麼?’
小唯低下頭沉思了片刻,她實在不懂詩含義‘月兒,我讓你去,你就去,別那麼多廢話。’
月兒瞭解小唯的性格,她平時溫柔有禮,從不曾亂髮脾氣,看樣子這事在小唯心中佔很重分量‘小姐,在樂文山上有一座寺廟,據說那裡有位高僧能爲人解心中疑惑,不如月兒陪您前去拜見?’
‘親自去纔有誠意,好。’
樂文山有層層石階,清晨留下的露水使其又潮又滑,稍不留意,就會摔下這千丈懸崖,小唯的素白的長裙沾上了露水,月兒緊跟小唯後面,猛然擡頭,看小唯倚在一塊兒岩石之上,身邊雨霧層層籠罩,恍若月中仙女。
小唯看月兒愣在那裡,‘快走啊。’
月兒才晃過神來‘小姐真美,瞧,讓月兒都看呆了。’
小唯衝月兒笑笑,不言聲,繼續趕路。
到達山頂,卻看有位和善的僧人以等待多時‘小唯姑娘,老衲等候多時。’
小唯明白眼前之人絕非等閒之輩,‘小唯見過大師,不知大師如何稱呼?’
‘輕塵’
小唯愣在了,他就是爲浮生起名的聖僧,不是圓寂了嗎?爲何..........
輕塵看出來小唯的困惑,‘塵緣已了,歸依佛門。’
小唯明白,眼前之人,以是佛門中人,超脫紅塵萬丈,已經得道。
‘這‘無常’是何意?’小唯輕聲問道。
‘草木的萌芽、成長、開花結果以致枯萎、凋落;人的一生—從嬰兒、孩童、少壯及至老死,當中無數的悲歡離合、喜怒哀樂,又有那一件是能夠被你我所永久掌握而不會改變、不會消逝在茫茫時空中的?這一切的一切,都在說明了一個事實:這個世間就像是一道巨大的洪流,所有的人、事,都只是水面的一些泡沫;洪流不斷地洶涌而下,它水面上的泡沫冒起來又破滅了,冒起來又再破滅了...沒有任何一個水泡是可以永遠浮冒在水面上而能免於破滅的。釋爲世界萬有都是生滅變化無常的。因爲世間一切萬法無一是常住不變的。’
‘可否深入相告?’小唯示意月兒退下
‘天機不可泄露,施主請回,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定數,佛曰:不可說。’
小唯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月兒,我們走吧’於是下山去了
在山上,輕塵望着小唯遠去的身影‘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一對癡人呀。’
小唯一心想着輕塵的話沒留心腳下,被岩石一拌,摔下懸崖,這時,一隻白鶴飛過,將小唯放到岩石上,月兒在一旁吃驚的望着眼前的景象,小唯早已昏了過去,月兒攙起小唯的身體下了山。
剛回到尚府,就見浮生等候多時
見月兒累的踉踉蹌蹌的攙着昏過去的小唯,趕緊跑過去詢問怎麼回事,橫抱起小唯,衝進了屋,把小唯放到了牀上,並叫來了御醫,御醫從沒看到過浮生如此焦急,立刻爲小唯診脈‘無妨,疲勞過度,又受了些驚嚇,多休息,不可喝濃茶。’
‘嗯,好,你退下吧。’浮生揮了揮手,深深的忘了小唯一眼,並叮囑月兒照顧好小唯,浮生走了,他想讓小唯安安靜靜的休息,不被打擾。
在牀上面色蒼白女子雙脣輕張吐出了兩個字‘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