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大婚二字,的拉着白清寒的衣角說:“嫦衣要當新娘呀。”
白清寒是百口莫辯,他知道再無後路可退,畢竟他可是當着如意的面說要娶嫦衣爲妻。別管這是不是一句哄孩子的話,他總歸是那麼說出來了。
“朋友”二字,看似無意,卻是將如意此時的心境表露無遺。
相識,相知,相戀……只是那戀尚未展開就被打回原形,又成了有名無實的朋友……
白清寒低着頭,無顏再看如意。
如意說:“今夜定會爲你留個位子。記得來喝喜酒。大婚地點離這裡並不遠,向東三條街的大宅便是。很好認的。我先走了,你且與嫦衣再敘一會吧。”
如意說完轉身便走。離開時,她還給屠夫留了一千兩銀票。
白清寒拉着嫦衣的手,茫然的站在院子裡。他想去追,可他知道他沒有立場,沒有資格去追。至於那杯喜酒,他更是無顏去喝。
縱然如嫦衣這般可愛的模樣,也是無法治癒白清寒內心已經爛開的空虛洞穴。頭一次,他覺得自己在這世上,如此的孤獨。
……
白清寒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屠夫家的,他只覺得自己的心裡彷彿被掏空了,說不上有多麼多麼的悲痛欲絕,但就是冰冷冰冷的。他昏昏沉沉的走在街上,街上的行人百姓是哭是笑,好像跟他都沒有任何關係。
他找了個酒肆,喝了很多很多的酒,多到幾近把那店家的酒庫喝乾了。他記得自己狂笑着把所有客人都趕了出去,大門一關,就呵斥老闆把所有陳年佳釀都搬上來。
起碼有二十幾壇酒,他喝的爛醉如泥。喝完後拍着店老闆的肩膀抓了一把銀票扔到了他的臉上。他晃悠的走出了酒肆,手裡拿着個酒瓶子,一步三搖的逛遊在路上,那樣子看上去與酒鬼無異。
他穿梭了數條街,從冷寂蕭條走到了燈紅酒綠。
春風桃花,脂粉香氣,高懸彩燈。這些個玩意兒在醉了的白清寒眼中看上去是五光十色,分外迷人。
“公子啊,快是進來玩玩啊。咱們家的姑娘可是雲竭城之最啊。”
“您都喝了酒了,酒後不更要助助興嘛,快是來玩一玩呢。”
鶯鶯燕燕,粉臂白頸。
白清寒如同一隻玩偶一樣被一衆窯姐兒們推搡進了青樓。
那擠眉弄眼的女子生的粗糙醜陋,濃妝湮沒,脂粉塗得過於厚重了,一張紅脣一張一合,撩人的在白清寒耳邊吹着氣。
他醉眼朦朧,看過去,就覺得身邊的這位女子像是如意。
他抓住她的手,打結的舌頭不清不楚的說着:“如……如意……別……別走……”
女子嫵媚一笑:“公子說的這是哪兒的話,我當然哪兒都不去。就呆在您身邊。”
“我呢,我呢,您倒是也看我一眼。”旁邊有個聲音撒嬌道。
嫦衣笑眯眯
白清寒轉眼一看,又好似是看見了嫦衣。她的樣子尚是當初在裡的那般,眼波流轉,不可方物的美麗。
他頭疼的厲害,亦是拉住了那位女子的手不肯鬆開:“嫦衣……嫦衣……”
其他窯姐兒見他似是選中了心儀的姑娘,紛紛退開來,去招徠其他客人了。這兩位窯姐則服侍白清寒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