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日沒夜的跟了你五天了,總算是今日你纔想要見我。”那個人在背囊中掏了一番,取出一張飛狐面具扣在了臉上。
被稱爲姬先生的男人嗤嗤一笑,說:“江湖規矩便是江湖規矩。我總不能因爲快活郎君一個人便改了自己定下的規矩。想要見我的人多的很,還是要動點小手段來決定誰有資格去見我。”
快活郎君心裡一驚,道:“你竟然已經知道我是誰了?”
姬先生道:“你既然知道我是誰,我爲何不能知道你是誰呢?”
這話倒是讓快活郎君接不上話了。
姬先生道:“快活堂聞名天下,常言道只要給得起錢,沒有什麼人是快活堂不能做的。堂堂快活郎君,何故要來找在下這種鄉野巫師,不怕折了自己的身份嗎?”
快活郎君形容落魄,他身上早已沒有以前那種隻手遮天的傲氣,整個人如同喪家之犬,語氣之中盡是恐懼、不安、憤怒、悲慼:“今時不同往日。我來找姬先生也是被迫之舉。還請姬先生幫我除掉一個人。”
“哈哈哈哈。”姬先生卻是沒憋住,放肆的大笑起來:“真是有趣。殺人如麻的快活堂堂主竟然要我一介巫師幫着除掉敵人,這可真是稀罕光景。”
快活郎君臉上一陣紅一陣白,也幸得戴着面具,纔不至於讓別人看到這臊得不行的窘態。想他快活郎君,一世自傲,名號一出令人聞風喪膽,真是從未想過會落到今天這步田地。
姬先生的話令他又氣又羞,他不自覺的捏緊袖裡毒劍,雙手顫抖片刻,他一聲嘆息,又是將手給鬆開了。他有求於姬先生,只要姬先生肯幫他,就算讓他跪下叫爸爸他都願意。
“這個人將我快活堂攪得天翻地覆。接連損我兩位壇主和無數兄弟……不怕跟先生直說,快活堂……差不多名存實亡了。”快活郎君哽咽道。
姬先生淡淡的說了一句:“那又如何?江湖之事,我從來不關心。有興起自有滅亡,這個道理郎君不會不清楚吧。我只是個巫士,又不是策士,我對暗殺之事並不熟稔,無法助郎君重振快活堂的威名。郎君還是……另尋高人吧!”
快活郎君又說:“不曉得先生,有沒有聽過‘捉妖師’這個名號。捉妖師乃是個少女,年紀很輕,功力修爲卻高得很。又或許她用了駐顏之術,只是看起來年輕而已。”
本來還滿不在乎的姬先生聽罷“捉妖師”三個字一下子就來了興致,他“哦?”了一聲,似是自言自語的說:“那麼說……江湖上那些傳言都是真的。”
快活郎君懇切的說:“只要先生肯幫我,我定然不會虧待先生,一旦收到捉妖師的項上人頭,我就會爲先生奉上一萬兩白銀。一萬兩白銀一個人頭,在天朝也算是很大數目了。”
姬先生一下子就笑了出來,他嘖嘖的說:“原來,快活堂的名號,只值一萬兩白銀。”
快活郎君咬着牙道:“先生要是嫌少,我自然是可以多出。先生不如說個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