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仙子已是氣的含了淚,她顫抖着掀開紅面兒喜被,道:“龍祖,已經到了這個份上,還談什麼其他。我衣衫褪盡,你倒是回頭看我一眼啊……”
龍祖沒有回頭,只留給無憂仙子一個背影。他沉吟片刻,纔是道出幾個字:“對不起,我做不到。”
他疾行而下,破門而出。
紅燭未熄,羅帷不亂。一對鴛鴦只剩了一隻。
偌大一張牀鋪,容了仙子一人。她兀自大笑三聲,默然淚下。
面子上都說嫁了好,可是真的到嫁了,才發覺冷暖自知。這些事情何故要聽得他人做主,管他選了什麼路,往上走的還不是自己。
她這個龍祖夫人,可端得是受了冷落,成親第一日便獨守空房。這都是孽……
想她無憂仙子,冷清高貴,何時受過這種委屈。她忽而了悟了那些仙官女眷們的臉上似真非真的歡喜笑容,莫不是她們那些成了親的,只是強顏歡笑給他人看?
莫不是……她以後也要這樣,人前昂頭,人後寂寥。
無憂仙子想到這裡,再是想到那被困在極天寒獄中受刑的少昊,覺得胸中煩悶氣節,赤身伏在牀上慼慼哭了起來。
……
……
凡間已是過了一年多。
素燚等人早便換了地方,棄了烏螺山,藏到了朔北的一處深谷之中。此處靜謐少人,與世隔絕,谷中四季如春,生有許多毒花毒蟲。
狐狸精蘇亦然的事情之後,素燚下放了重權給如意。許多妖軍內部之事,如意已經是參與了進來。
素燚有個設想,那便是讓如意遷到南方去。爲的是替他盯着南方的幾位妖君。那些個妖君手下大軍不少,他最近收到風聲說是有人打算脫離了素燚單幹。這對妖主素燚來說是絕對無法容忍的事情,他讓如意去前去坐鎮壓制,那些妖君也是不敢太張狂。
如果真有造反之勢,如意便可隨意壓殺,一來能爲她豎立威名,二來也算是一種歷練。
素燚打算爲如意擺酒踐行,明日如意連同其妖奴和師兄,會一同啓程前往南方。
如意在小院兒裡擺了一桌酒,獨是請了素燚。
宴前大家都在廚房裡幫襯忙活着呢,素燚便把如意叫了出來。
“怎麼。”如意對他笑了笑。
素燚將簡陋的小院兒打量了一番,說:“你去南方之後,好歹住的敞亮點,別是給我丟人。今天這送行酒本應我來出面擺,你非不同意……想想待會兒要吃的些個不入流的菜色,我就覺得難受的慌。”
如意哼了一聲說:“你擺和我擺可是不一樣的。你擺陣勢倒是大,但定是有很多人要參與進來,倒時候你一句我一句的場面話,說來說去都是虛的,沒意思的很。不如幾個朋友好好聚聚,把酒言歡,那纔是真的暢快。”
素燚看了如意一眼,躊躇了一下,欲言又止。
如意很少見他這副模樣,便問:“怎地了,有話便說呀。”
“有個消息告訴你。這消息我安置在天庭的眼線快報回來的。”他觀察着如意的臉色,小心翼翼的說:“龍祖成婚了。娶得是無憂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