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毅罵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唱戲。”
墨紫衣衾了袖子,指頭撫上頭側貼花,莞爾道:“主子並未救錯小主。你們二人沒與小主一起結伴出去過,未見着她的本事。她成妖時間雖然不長,但端得是有那天賦。木派系的力量已是有了小成,魯達叛主也是小主親手清理的門戶。若是小主死了,那等同於妖主少一大將。這年頭,人心都浮躁的很,要想找一個忠心臣子,實在難得很啊……”
聽得他們幾個七嘴八舌說半天,素燚是覺得頭痛欲裂。他四十九日未合過眼睛,疲倦無比。
“你們準備一下,通告下去烏螺山已是呆不得了,咱們得換地方了。另外,四使分工明確,缺一不可。得儘快找人填補魯達的空缺,若是有合適的,便儘管推薦上來與我看看吧。”
他丟下這話,甩了袖子便走。
素燚走後,上官毅關切了一句:“水娘,你沒事吧。”
水娘搖搖頭,道:“妖主沒真的想傷我,否則以他之力,豈是隻會將我打的吐血。放心吧,我還受得住。”
墨紫衣撩了袖子,挪着碎步,別了指頭,那眼神一勾,唱了起來:“春秋亭外風雨暴,何處悲聲破寂寥。隔簾只見一花轎,想必是新婚渡鵲橋。吉日良辰當歡笑,爲什麼鮫珠化淚拋?此時卻又明白了,世上何嘗盡富豪。也有飢寒悲懷抱,也有失意痛哭嚎啕。轎內的人兒彈別調,必有隱情在心潮。”
上官毅押了口茶說:“行了行了,別唱了,聽得那嘰喳亂叫的,鬧心!”
墨紫衣瞪了他一眼道:“你個粗人懂什麼,這是曲藝。”他淺淺一笑,說:“看樣,咱們妖主啊,心中真的是住上人咯。我估摸着,小主的好日子將近咯。”
水娘沒什麼感情的嗯了一聲。只是旁人沒看見,她眸中有着千般情深,萬分心痛。真真兒是“道是有緣卻無緣,腦中無緒苦埋怨。”
閻王在赤腳大仙邸上住了一夜,第二天閻王尚在那做夢呢,便是聽得屋子外頭傳來一陣爽朗笑聲。
“哈哈哈哈!好得很好得很!這陳釀挖出,新酒埋下,滿園飄香。今個兒我可是有好酒喝咯。”
閻王估摸着是赤腳大仙回來了,忙是起了身,穿好官服,呼着他的名字就衝出了屋。
赤腳大仙蹲在院中的大榕樹地下,拎了一壺陳釀,仰頭灌下。酒水迸濺得他滿臉都是,他不覺眼睛刺痛,反倒是清爽無比。
正感受着美酒的醇厚呢,就見着樹後頭鑽出來一個黑臉妖怪。赤腳大仙直身一愣,還以爲是凡間的妖怪跟着自己上天庭來了,當下是丟了酒罈,便欲一戰。
翻了個跟頭是擺好了姿勢,定睛一看,哪裡是什麼妖鬼啊,這不是閻王爺嘛!
“什麼風把閻王給吹來了!”赤腳大仙嘿嘿一笑,瞬間又是心疼摔在地上的那半壺酒。“您看看……就突然這麼冒出來,嚇我一跳,真是可惜這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