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燚斜眼看了她一眼道:“若只按功力算計,那我早就成魔了。妖力的多少,跟妖階並無實質關係。六千五百年以上纔是壽妖。這也就是爲什麼,我需把那年數等夠了,才能成魔。”
如意哦了一聲,便是想起身下牀,她剛是動了動,那金蟒繡線的被子自身上滑落下來,坦露了一片雪白,她這察覺自己什麼都沒穿。
她趕緊掖好了被子,紅着張臉說:“這……”
素燚斜眼道:“放心吧,我對死人沒興趣。再說了之前應過你,不會對你做那越界之事。你身子被毀得太厲害了,我需得重新替你修骨生肉,不脫衣裳怎麼行。就別那麼多意見了。”
“我躺了多久了?”
“四十九日。”
如意不知道自己是死而復生,只道是受了重傷暈厥過去。她沒問,以素燚的性子也不會一股腦的全告訴她,索性將此事擱置起來成了個秘密。
“其他人知道我受傷了嗎?”如意心裡倒還惦念她的妖奴和夥伴。
素燚翻了個白眼,道:“我哪裡敢說。你那邊的人看我都不順眼。有一個算一個,都不拿正眼看我。尤其那個白清寒。我要告訴他們,那不是找不自在嗎。我只說我派你出去做事了,要很長時間才能回來。等你見到他們,卻也是別給我說漏了嘴。”
如意哈哈一笑,拍着手說:“這事兒辦得漂亮。也幸得你沒說,不然他們可是要擔心了。”
“你就不怕我擔心?”這話是話趕話趕出來的。話一脫口,素燚便後悔了。
屋子裡突然靜了下來。
素燚趕緊岔開話題說:“你躺着別動,魂魄與肉體剛剛重合,尚不穩定,需得好生休息。我還有事要做,先是出去了。”
他推門便走。
如意哪裡知道,這是七七四十九日以來,素燚第一次出這屋門。
掐算好了日子,素燚手下的三使已是侯在堂中,就等着素燚出來了。
素燚一抖玄袍,往鋪了狐皮的座上一座,說道:“你們是等不及了吧。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三使先是往地下一跪,行了大禮,方纔各自落座。
除了右使墨紫衣之外,另兩位是乾使上官毅和坤使水娘。
上官毅與素燚是老相識,追隨素燚已久,以前曾是在他身邊伺候左右的人。後來素燚覺得此妖可靠,也挺有能力,便是挑他出來做些更重要的事情。
不得不說,素燚看人還是準的,上官毅踏實肯幹,又不怕苦累,是難得的良將。妖軍建立後,素燚便封他做了乾使。他算是素燚在軍中最信得過的人。
至於那個水娘,則是一個半大不小的笑話。能力她的確是有,本事也是不小。六千四百年的修爲,一隻腳已是踏進了壽妖的圈子,就等着一百年後受天劫飛昇壽妖了。
她是四使之中唯一的女人。
要麼說這個女人不一般呢,素燚很少沾女人,即便沾了的女人,要麼殺了,要麼棄了,更是不會將女人養在身邊。
與素燚有過肌膚之親的又被他留下做了女官的,這水娘還是第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