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了,抱歉
聽我介紹是我表哥時,居然很多人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後來還是十三從別人口中打探出來。當初我以費揚古嫡三女的身份,被指給胤時,很多人就奇怪,我這個女兒是哪裡蹦出來的。但因爲康熙說了,因爲我自幼體弱,一直跟在蘇麻喇老祖宗身邊唸佛養壽,有啥疑問也都壓了下去。費揚古的外貌,那個……我也見過的,最多可以用強壯來讚揚一下,而那個嫡福晉,長得也是平常之極,於是就有了我其實是費揚古與某個有絕色之姿的漢女所生,正好有幸繼承母親的容貌。又因爲皇四子傾心於我,所以以嫡女的身份出嫁,也算是麻雀變鳳凰了。待見到這個和費揚古府裡沒什麼牽連的絕色表哥時,都感嘆,那個女子又該是何等美絕人寰。
於是不管是年輕的,還是上了年紀的男人,都是胃裡犯酸,兩眼通紅,讓心裡的嫉妒給折騰的。那般天仙人物怎會看上費揚古這樣的莽漢,定是那傢伙用強的,在撤藩,南下平亂時仗勢趁人之危搶了別人的妻子。而墨,不是我那什麼表哥,是那女子和原先丈夫的孩子。證據是墨從沒去過費揚古府上,和我們比較親近。而我,嫁個胤後,也很少和親生額娘有往來。
原來,不止女人會八卦,男人八起來,也是勢不可擋的。只是可憐我那費揚古阿瑪,就此背了個這個不明不白的黑鍋,更是被冠上強奪人妻的惡名。
十三如說般學得有模有樣,我笑得就差抱地打滾,從來不八褂的胤聽得目瞪口呆。.^^^更新最快.直道人言可畏,當事人之一墨卻是不痛不癢,笑得雲淡風情。只是眼裡有着一絲迷惘,轉瞬即失。一直知道墨是有故事地。這麼大的產業,不可能是當時十八歲的墨從頭開創地。一個手裡握有千萬財富的人,怎麼會在初見少年胤地孤寂冷漠時,就生出相護的心,還曾經說過。他想守護的,是一種幸福,所以他要胤和我一直幸福下去。
如今看來這故事應該和他的父母有關。只是墨將那段過去,埋得很深,而我們,也不忍心去挖掘。可又有什麼關係呢?只要他還是那個瀟灑,暢意活着的墨,一段過去,想要遺忘就遺忘。胤和我。也是從心底裡希望他能得到幸福。這些年,他一直象個真地兄長一樣,爲我們守護着這一切。
想到這裡。我從旁邊的桌上倒了一杯茶,恭恭敬敬地遞給墨“墨。以後做我哥哥。好不好?”
墨接過茶,沒有立馬答話。怔在原地,想着什麼,隨後又將目光調向胤。胤悶悶的回了句“別想要我叫你哥以後,你是舒蘭的兄長,我自會如待兄長一般待你”
“好”墨溫柔地看着我,將杯中的茶一飲而盡。十三在一邊小聲嘀咕“這下弄假成真了。四哥待他如兄長,以後我豈不是同樣要待之如兄長?還好,已經比較老了,不能搶掉我天下第一小帥的名號。”
若是往常,必要打趣十三一番,如今每個人心裡都有着滿滿的感動,暫時也不理會這些。我接過墨手裡的空杯,笑了笑“以後,我叫你子哥哥”墨打心裡高興,點了點頭,上來給我一個擁抱,一邊還促狹地朝胤擠了擠眼。
胤聽到我叫子哥哥的時候,很是大聲地咳嗽了幾下“心意放心裡就好。以後你還是如原先一般叫他墨便可。”說着又看看墨在我後背輕拍着地手,“高興也不用抱那麼久舒蘭認了你當哥哥,可還是我的福晉呢”
墨扔給胤一個挑釁的眼神,狠狠地抱了我一下,在我耳邊低頭說了句“謝謝,妹妹”。然後纔在胤地冷臉冷眼中放開手。
“四嫂你就象我親姐姐一樣。從此以後,我就叫你姐,好不好?來,也來抱一個”十三一邊故意衝上來,一邊注意看着胤黑着臉,端起茶杯飲茶。這小皮蛋,這幾年個子長大,人也懂事多了,可就這愛搞笑的性子不時冒頭,而對象不是我,便是胤。而看着他和平日裡不一樣地真性情,即使有時胤真惱着了,我們卻也從來不忍心說他,象對弘暉一樣,只能搖頭,無可奈何地任着他來,也怪不得弘暉老喜歡把十三叔掛嘴上。
不過十三顯然太注意觀察胤地臉色,好取笑一番,卻沒有看到某個黑着臉假裝喝茶的人,在他前進地路上,伸出了一條腿等注意到要躲的時候已經晚了,來了個標準的狗啃泥
“這麼大個人,還這麼不小心要多摔幾次,你那天下第一小帥恐怕也做不成了”胤淡定地放下茶杯,看着十三搖了搖頭。
可憐的十三將投訴的目光轉向我,我假裝沒見到,幫胤和墨添了茶後,在胤身邊坐下“十三弟,地上涼,別賴着不起來你四哥和我都不會內疚的,躺多久也沒有用。那個蛋撻好像剩不多了,我還要給弘暉他們留幾個……”沒等我說完,十三已經飛快的站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衣裳,湫的一下,就在桌邊坐下,手裡拿着一個半蛋撻,另外半個……已經在他嘴裡了。
看着這樣的十三,不知怎麼,眼裡酸酸的想掉淚。他和胤的性子,原都該是活潑的。只是胤從小,受了那般待遇,冷了心,留了怨。現在雖然已經能慢慢放開些,但從小養成的在外面謹慎,防備,多疑又哪是能輕易該過來的?更何況,年歲長了,就越來越放不開真性情,而且這皇室,這朝廷,也容不得他放縱,該笑時笑,該怒時怒,該罵時罵,該哭時哭,可對他來說,象期待太陽從西邊出來一般不可能。
十三,終歸比胤幸運些,在性子養成的童年,少年時代,有個親他疼他的額娘。只是這些年在人外的他,漸漸變得我都有些不認識,對誰都笑,對誰都仗義,似乎有些魯莽,但不乏小聰明,可背後學會了算計人,變得記仇……唯一沒變的,是他和我們之間的感情和互動。而真正的他,也就在這府裡,四下無旁人時,才這般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