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兒個,四哥沒醉前就不停地灌八哥酒,九哥對八哥心裡不痛快,把四哥灌倒後,又合着十哥他們把八哥也灌醉了。而且你該知道八哥和四哥的性子不一樣”
十三擡起頭看着我,“四哥雖然老是板着臉,但人很真,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這也是我爲什麼喜歡跟在四哥後頭。但八哥,什麼事兒都藏心裡頭,或許和他交好的九哥十哥能知曉一二,平時,至少我很難知道他對一個人是喜歡還是討厭,不瞞你說,雖然我和他們走得不近,但這幾年一塊兒學習,就是十二哥,我都見過他情緒失控的時候,可八哥,一次都沒見過”
十三頓了頓,掃了我一眼,又低下頭去“有時候心裡有了一個人,念着久了,會不知不覺地喜歡上的。如果八哥知道你是心諾,你和四哥的事,他必定會有不甘,如太子哥哥說的是男人的尊嚴也好,還是說很久以前他就鍾情於你也好,你覺得一個男人可能忘記自己被指婚的福晉詐死而嫁給自己的兄弟嗎?念着久了,不是恨,就是愛或是愛恨兩難,他把自己也鎖進去了,除非將來能遇到一個讓他真正動心的人。所以,我才請求四嫂以後儘量少見八哥,一是不想四哥受傷,二來,不希望八哥把他自己在這個圈裡越鎖越緊。”
“十三,你多大?”聽了十三一襲話,說不上心裡是個什麼滋味,覺着堵得慌,想說些什麼,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心中有些許的惱怒竄騰,卻不知該去怪誰,最後出口的居然是這麼一句不着邊的話。
十三疑惑地看着我“有什麼關係嗎?”
我乾笑兩聲“只是覺着和平時的十三弟不一樣,好像在和一個老人家說話似的莫不是十三弟心裡頭也有喜歡的人了?才說得那麼頭頭是道?”
看着十三瞪圓了他的雙眼,加上因爲宿醉而略顯出的浮腫,倒有些象魚眼睛一般。若是往日,必定鬧騰十三一番,可此時,卻沒有半點心思和興致,我長嘆一聲,正了正神色,卻藏不起心裡的蕭索,幽幽地道“真喜歡也罷,假喜歡也罷,感情的世界本就容不下沙子,你四哥和我哪能顧得全別人的想法。如今我是你四嫂,就只會是你四嫂你放心,這天底下,我最不想傷害的人,就是你四哥也許,不見,對你八哥也好”
我站起身,揉了揉腰,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衝着十三扯了個微笑道,“這裡的客房都是收拾乾淨的,你挑一間休息他們呆的那間屋子,估計現在是一片亂睡不得人了。我叫兩個小廝過來,一會兒你們要有什麼要求,儘管吩咐他們”
一路走回主屋,都有些心不在焉,有些事,不知道遠比知道要好,不過既然知道了,也只能不去想,裝作不知道那手珠,還是尋個機會還給八阿哥,雖然那東西確實美得讓人心動,可卻不是我該得的。
原本該有安神鎮驚作用的琥珀手珠,此時在我手上,竟象是燙手山芋一般,燒灼着我的手腕,讓我恨不得能就此扔掉。另一隻手已經摸到手珠上,頓了頓,終究沒有取下來,直接扔出去的決心。胤禩終究是胤禛的弟弟,有些事,不能不給彼此留些迴轉的餘地。
摸了摸心口上方的位置,是和胤禛身上帶的能合而爲一的同心鎖,一顆已經被牢牢鎖住的心,或許終其一生,都只能住着一個人。就好比,無論是晴天,多雲還是陰天,無論看不看得見,整個天空都只能進駐一個太陽,多了,會把人燒傷,少了,卻很容易凍僵。我擡頭仰望着天空,此時卻一片白慘慘,不由緊了緊身上的衣服,一步一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在這寒意漸濃的初冬,就連天上的太陽也睡了個懶覺,差不多辰時快過的時候,才興致缺缺地爬了個半天高,一副熱力不足的樣子,但好歹了勝於無。
那幫鬧到凌晨,全部醉倒的阿哥們,此時正好夢方酣,沒有誰有這個膽子去喚醒他們,直到午時,才一個個面色不善地出門。不得已,午膳時間只得往後推了一個時辰,都可以當下午茶了。
坐在一處的時候,除了彼此的臉色或慘白,或有些浮腫不太好看以外,一個個彷彿都沒事般,甚至比昨晚我離去時多幾分親暱地打着招呼,不時夾雜幾句善意地笑鬧,倒是一副兄弟情深的畫面。
我原想找個機會將那串手珠還給八阿哥,幾次欲開口,他都故意岔開話題,甚至避開我的視線,讓我無從開口,我又不好意思再當衆拿出那手珠,只得做罷。
午膳後,幾位阿哥紛紛說要回去換洗一番,再好好休息一下,胤禛和我便也未再挽留,每人給準備了芝麻酥條,杏元小餅等幾樣可以放置一段時間的點心,讓他們帶回宮裡去。
隨着他們的離去,忽然空下來的屋子裡只有胤禛和我兩個,我覺着該和胤禛說兩句,但整個人似乎懨懨的,什麼都不想解釋。看着胤禛,他也是沉默不語,被我盯着看久了,也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卻是沒什麼表情,讓人猜不出他的心思。
“我有些累了,先回房休息會兒你呢?”我看着他,希望他能說和我一起回房,畢竟宿醉後的他,臉色依舊有些蒼白,下眼圈也隱隱有着青色。
胤禛只是‘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眼睛卻只盯着某處呆。也許是孕婦的心情容易激動,看着他那個樣子,沒來由地覺着委屈,在眼淚掉下來之前,一跺腳,轉身跑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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