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雨懶得去看方老的臉色變化，她大概能猜到他這時候在想什麼，說道：“你們想做什麼和我沒有關係，我懶的管，也不想管，做好你該做的事就好。”
方老哈哈一笑，“我一個糟老頭子能做什麼？這老城區的事也不用擔心，老頭子我還是能處理好的！來，往前走，小桃家就在前面。”
張晴晴聽的一頭霧水，她自然能感覺出來兩人話語間有着弦外之音，只是她想不出時雨到底又發現什麼秘密了。
事實上，時雨也只是有一些猜測，沒有確鑿的證據她也不敢肯定，不過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這整個老城區，都被沖天的怨念的覆蓋。
“到了，就是這家。”方老指着一間低矮的房子說道。
即便是在這老城區，這房子也算是極爲破落，牆面大塊大塊地剝落，有幾處甚至顯露出最裡層的磚塊，門上七零八落的春聯早已褪成白色，不知是幾年前貼的了。
“小江，在家嗎？”方老上前敲響了木門。
“誰……誰啊？”屋內傳來含糊不清的話語。
“是我！”
凌亂的腳步聲漸響，“吱呀”一聲，木門被打開，一個矮個子男人伸出頭來看了一眼。
“方老？有什麼事？”一開口，便是一股酒氣，天色剛黑，這人就喝成這樣，而且還是在這種人人自危的環境下，還真不是一般的心大。
“小江啊，這兩位是TXD的特工，過來找小桃的，小桃人呢？”
“TXD是幹什麼的？找小桃做什麼？沒看出來，還有不少人好這口……唉，你們找小桃可以，先給錢，給錢我就告訴你們她去哪了！”
張晴晴聽的眉頭直跳，強忍住動手的衝動，冷着臉說道：“這關係到整個牡丹縣上萬人的性命，請你配合我們的工作！”
“他們的命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巴不得他們全死光纔好，都是一幫衣冠禽獸！”
“你……”張晴晴還想跟他爭辯，卻被時雨攔了下來，碰見這樣的滾刀肉，扣再大的帽子也沒用。
“我們走的有些累了，能讓我們進去坐坐麼？”時雨笑着說道。
“滾滾滾，這裡不歡迎你們！”江民生不耐煩地揮手，說着就要關門。
“小江！”方老突然開口說道，“我也有些乏了，進去坐坐不過分吧？”
江民生愣了一下，似乎是不明白方老爲什麼要幫外人，不過看着方老那暗含警告的眼神，他還是點點頭，讓開了擋着門的身體，將衆人引入房中。
雖然開着燈，整個房子卻依然非常陰暗，空氣中帶着潮溼的黴味。
江民生雖然讓衆人進來，卻只給方老倒了一杯茶，自己又坐到桌子旁，和複製體一起喝起酒來。
時雨對他無禮毫不在意，在屋內環視一圈，最終停在一面牆前，這面牆略微有些泛黃，但和其他三面牆相比明顯白了很多。
“你站那做什麼？”江民生握緊酒杯問道。
“好奇而已，這面牆後來重新裝修過吧？爲什麼只刷這一面？”時雨撇了他一眼，伸手在牆面摩挲起來，“牆面不是很平，應該不是找專業的師傅刷的，你自己刷的吧？”
江民生臉色陰沉，瞪着時雨喝道：“關你什麼事？”
時雨笑了笑，沒有繼續問下去，轉而換回了話題，“確實不關我事，只要你將小桃的位置告訴我，我就離開。”
“我說了，給錢我就告訴你！”
“我還真沒什麼錢。”
“沒錢就滾，窮逼！”
時雨怒極反笑，“呵呵，你還真是不知好歹！”
時雨的手按在牆上，黑色的能量溢出，牆面承受不住，開始龜裂，江民生立刻變了臉色，“你想幹什麼？！”
“那麼緊張，是怕牆後的秘密被別人發現麼？”
“我……別胡說八道了，哪有什麼秘密？我一點也不緊張！”
方老也皺眉問道：“小江，牆後有什麼？”
“沒，沒什麼。我……他在拆我家啊！方老，你得管管啊！”
方老皺皺眉，轉而看向時雨，“小友給我個面子，罷手吧！這誰還能沒有個秘密不是？我這就讓他把小桃的位置告訴你。”
“是嗎？我要是不給呢？”時雨說着，整隻手掌都按進了牆面，大量的裂縫順着牆面快速擴散。
“住手！”江民生叫着衝過來，卻被“時雨”一腳踢了回去。
“別怕，修牆的錢我還是能拿出來的，到時候重新給你修一面新牆，不是更好麼？”“時雨”笑着說道。
看着時雨的手不斷深入牆壁，大塊的石灰脫落，江民生的神經終於崩潰，“住手！我說，那小賤貨被帶到宴會上去了！快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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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雨停止了動作，“帶？誰帶過去的？帶過去做什麼？”
“小錢，隔壁的錢居舵帶過去的，”江民生見牆壁沒有繼續崩壞，鬆了一口氣，嘴角扯出一絲笑，“至於去做什麼，當然是讓她招待今天來的客人，賤貨的女兒還是賤貨！哈哈……哈哈哈！”
“什麼！？”張晴晴立刻跳了起來，拍桌指着江民生的鼻子罵道：“你還有沒有一點人性？她還未成年！”
“人性？他早就沒有了！”時雨說着，將手從牆壁中抽出，隨着手掌完全抽出，牆面突然崩塌，大塊的水泥後面，是一男一女兩具乾屍！
“嘶！”
江民生端起酒杯一口飲盡，“我就知道瞞不下去，反正有兩個陪葬我也賺了，要殺要剮隨你的便吧！”
“這……這是怎麼回事？”方老顫抖着指着江民生問道，“小桃的媽……還有失蹤好幾年的小王……你，你殺了他們？！”
江民生指着那具女屍，怒罵道：“這賤人，我不嫌棄她過去，她不知感激就算了，婚後沒多久就給老子偷人，還在背後罵我傻……我告訴你，老子不但殺了她，還是當着她女兒面殺的！我讓小桃親眼看着她母親被剖開肚子，讓她看看那賤貨肚子裡面都是些什麼東西！哈哈哈……你們沒看見那小賤貨當時的表情，都嚇傻了！哈哈哈……”
“瘋了？沒意思……”時雨抽走屍體上殘餘的那些怨力，拍了拍張晴晴和方老的肩膀，“走了，去找那孩子。”
張晴晴這才從震驚中清醒，“這……這傢伙怎麼辦？”
“時雨”擡手兩槍，正打在江民生兩人的眉心，“這下就不用擔心他會逃跑了！”
張晴晴瞪着時空，“你怎麼……雖然他是殺人犯，但我們就這樣殺人……你會坐牢的啊！”
“坐牢？那也得先活下來。”
張晴晴沒有再說什麼，跟着時雨走了出去，眉頭緊鎖，她感覺時空變了，之前他還算一個好人，至少是一個遵紀守法的、有責任心的人，而從到付家那裡開始，他就一直在做奇怪的事，甚至連使用的能力都不一樣，彷彿完全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