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是加了濾鏡麼？”時空面色古怪地說道。
“啊！”張晴晴叫出了聲，立刻按住時空的太陽穴，慢慢揉動，“現在好了麼？”
看着李明的臉慢慢變醜，時空點了點頭，“正常多了！”
畫風變得正常，但和正常人的視覺相比，還是有些怪異的地方，它無法調整視線焦點，一直都是保持着同一個焦點，稍微遠一點或者近一點的事物都看不清。
“就這樣吧！約翰在哪？”
“你這就要下海？”何玉軟皺眉問道，“以你現在的情況，就算下去，也做不了什麼，而且那時候護盾被打破，很多人都認爲是你做的，他們的目光會緊緊盯着你的。”
“沒關係，我沒打算自己去拿，想來海神的神器也看不上我這麼個瞎子。”時空搖着頭說道。
“算了，你愛怎樣就怎樣吧！”何玉軟說着轉身，慢慢往回走去，“要是萬一死了，記得把遺產留給我啊！”
“放心好了，我的命可不是那麼好取的！”
“剛在病牀上躺了三天起來，你這話可一點說服力都沒有，”李明說道，“走吧，我知道你一定不會這麼輕易放棄，所以下海許可早就準備好了，現在去通知一聲，等一艘潛艇回來，就可以出發。”
“什麼時候這麼給力了？”時空拍着李明的肩膀，豎起大拇指說道，“乾的不錯！”
“走吧走吧！下一艘潛艇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回來了，趕緊過去，免得錯過了！”張晴晴興奮地說道。
時空猶豫了一下，說道：“你們先走，我馬上就來！”
李明瞥了一眼監護室內部，點點頭，說道：“不要耽擱太久，他們不會等很長時間的。”
時空點點頭，目送他們兩人離開，這才轉過頭，將目光移到監護室的玻璃上。
隔着玻璃窗，可以看見，王菲菲正躺在病牀上，潔白的被單下，大片都是空癟的，她的眉頭微微皺起，不知道是因爲痛苦，還是做了噩夢。
“聽着，”時空一隻手按在玻璃上，突然開口說道，也不管她能不能聽見，“我一直在騙你，我做這麼多，都是爲了讓你對我下不去手，我就是一個渣男，所以，你現在不可以放棄，你還沒有完成你該做的事，你必須醒過來……”
時空不知道自己究竟應不應該這麼做，但如果給她這麼一個執念，能夠讓她繼續堅持下去的話，就算前些天的努力全白費了，他也不在乎。
按在玻璃上的手慢慢握成拳，重重捶了一下，眼神中透着決然，轉身離開重症監護室，在他離開後，王菲菲額頭上的皺起慢慢平復了下去。
在潛艇的進出艙附近找到李明和張晴晴，他們正趴在那邊上的護欄上聊天，看見時空，也和他打了個招呼。
“現在正好有一艘潛艇正在回程，等他們完成維護和休整，大概一個小時後就能出發。”李明說道。
時空點點頭，正要說什麼，耳邊突然傳來巨大的聲響，基地的底部艙門打開，一艘潛艇慢慢浮了上來。
李明笑了笑，“說曹操曹操到！”
潛艇的艙門慢慢打開，幾名傷員被擡了出來，這邊立刻有人上去接手，船員們跟着從後面出來，臉上帶着掩飾不住的疲憊。
“這幾天這些船員幾乎都沒有怎麼休息過，”李明說道，“每天都是不停地將人運下去，又運回來，據說只能輪班在潛艇內休息，但最長也不超過四個小時。”
“你消息挺靈通的啊！”時空驚歎道，“連這都知道！”
李明撓着頭笑道：“哈哈，這兩天閒着沒事，跟他們聊了聊。”
張晴晴看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跡地將目光移開，轉頭看向另一邊，幾位老熟人出現在他們對面的護欄旁，正是安德烈一行人。
貓和老鼠的組合不知道跑哪去了，只有安德烈帶着閃星一衆人手，以及在人羣中格格不入的艾米莉亞。
“又是他們？”時空詫異地問道。
“現在潛艇數量有限，加上下面又人手不足，只能擠一擠，他們會和我們一起下去，”李明皺着眉頭說道，“說起來，他們這兩天一直沒什麼動作，今天還是第一次集體出動，也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你覺得他們是故意的？”時空問道。
“很有可能。”
張晴晴不屑地輕哼了一聲，看向時空，“故意的又能怎麼樣？上次能讓他們吃癟，這次一樣也能，你說是吧？”
時空卻皺起了眉頭，這次他們要面對的，很可能是各個國家和組織，他想要拿到神器，就必然要面對他們的聯手，這時候還要小心身後，實在讓人覺得有些力不從心。
安德烈等人也注意到他們，艾米莉亞興奮地擺手，和他們打着招呼，安德烈也是一臉笑意，但其中有多少真情實意，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時空雙眼眯起，同樣給出一個虛假的笑容，嘴裡喃喃着，“希望他們能聰明點，不然的話……”
本來時空能力受限，應該更謙虛一點，說難聽一點，應該猥瑣發育，不要浪，這種時候還去考慮怎麼懟人，實在是作死的行爲。
但眼下的情況卻早已超出他的掌控，這次行動不確定因素太多，他只能儘量去了解、去熟悉，讓事情能夠順着他的意。
他不信命，更不信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奇遇，好事也不會總是會主動找上門，那是爽文小說主角纔有的待遇，像他這樣的，不是虐主就謝天謝地了。
“好久不見，”安德烈帶着虛假的笑容，走上前要和他們握手，“按照你們的話，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吧？”
“呵呵……”時空握着他的手，臉上掛着同樣虛僞的笑容，“記得替我向你的家人問好。”
安德烈顯然沒聽明白，以爲只是普通打招呼的用語，應道：“一定一定！”
時空沒再離他，轉頭看向一臉笑嘻嘻的艾米莉亞，“小傢伙，你現在不怕我了？”
艾米莉亞看着時空，搖搖頭，“那只是誤會啦，而且，我想，像你這樣有少女心的人，一定不會是什麼壞人！”
時空：?（?）？？？
什麼情況啊，他什麼時候表現出少女心了？難道她知道時雨的秘密了？連王菲菲和李明都不知道的事，她接觸那麼短的時間就能發現，這麼恐怖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