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我不要去。”沐欣欣駐足在原地,滿臉的不願,“你們去吧。”
沐易之站定沒有回頭,幽幽道,“沐欣欣,有些事不是躲避就能遺忘的。”
說完,也不顧他們有沒有跟上,徑自拉開了車門,把我推了進去,自己也上了駕駛座,油門一踩,車子就飛馳而去。
“欣欣她怎麼了!?”我坐在副駕駛座上,茫然的不得了,“你住的地方有什麼東西嗎?”
沐易之開着車,正好遇到一盞紅燈,停下車後,轉過頭,眸光深不見底,“心兒,你不是說那是‘鬼屋’嗎,或許是哦……”
這話聽的我,額頭直冒冷汗,頓時一股寒氣從腳底往上竄,“那、那你還帶我去。”
“心兒……”沐易之耷拉下嘴角,“你看我一個人住在哪裡,好可憐的,你就不能來陪陪我嗎?”
我擡手擦了擦額頭,愕然,“你不也照樣住了那麼多年,沒事的。”
沐易之伸手牽住我,“現在有你了。”
“額!?”
我眨了眨眼睛,“你什麼意思。”
沐易之勾脣一笑,“表面意思。”
鬱悶。
紅燈過去,綠燈亮了起來,沐易之又掛上檔,驅車前進,我呆坐在座位上,不知在想些什麼東西。
“心兒……”沐易之淡然的表情,長長的睫毛在玉白臉上投下一片陰影,“有個女人曾在那幢房子自殺……”
“是我媽,我和沐欣欣的親生媽媽……她在我們很小的時候當着我們的面跳了下去。”
“那個時候,我們還那麼小,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死,媽媽倒在血泊中,鮮紅的血液染紅了她潔白的裙裝……”
飄渺的傾訴戛然而止。
對這樣的沐易之,我心內有幾分不忍。
“我一直認爲,該笑的時候就該笑,該哭的時候就該哭,你若是覺得悲傷,就痛痛快快的哭出來把,放心,我不會笑你的。”
沐易之聳聳肩,無謂的口吻,“哭不出。”
我一陣心疼:那是怎樣的悲哀!……痛了,尋找不到宣泄口,無法將哀傷情緒蓬勃而出,累了,尋覓不到棲息處,即使明知重點是懸崖絕壁還得不斷前行。
“你怕不怕死!?”沐易之忽然這樣問。
我怔愣半響,平靜的話語,“有什麼好怕的?人終歸要死的
。”
“那我下去陪你吧!”他毫不遲疑,彷彿這是最正常不過的事情,雙眸靜靜的凝視着我,面色溫柔。
我坐在哪裡,擡頭看了他一眼,“我只想一個人靜靜的,你別再來打擾我……”
沐易之笑了笑,“心兒,離了我你該多寂寥。”
離了你,我該多寂寥。
是啊,或許真如他所說的,我已習慣他在我身邊轉悠,離了他,紅塵中,該有多寂寥。
突然車旁傳來汽車尾氣的驅動聲,只見花美男開着車,旁邊坐着沐欣欣,她低垂這腦袋,整個頭都埋在了頭髮之中,顯得有些黯然。
“你們來了。”我趴在車門上,對着花美男打招呼,“欣欣怎麼了?!”
花美男目露糾結的望了眼沐欣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