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都下雪的時間不會太長,以往芊芊在這樣的天氣,都會冒着寒冷到院子裡玩雪。
可現在的她挺着大肚子,做什麼都不是太方便了。
她倚坐在窗前,看着外面雪花飄揚,這些日子以來焦躁的心情終於平靜了下來。
不遠處,吳媽,小晴和大衛正圍坐在大屏電視前觀看春節聯歡晚會,自從父母去世後,家裡再也沒有那種過年的歡聲笑語了。
芊芊還記得,以前一家四口圍坐在一起看晚會的情景,他們就像普通老百姓人家那樣過節,不見得晚會的節目有多精彩,但那已是一家團聚的一種象徵。
而今,那種溫情已一去不復返!
“新年快樂!”任羽風走了過來,坐後面輕輕地擁住她。
“新年快樂!”芊芊擡手抱住他的雙臂。
有時,她真希望自己被真相矇蔽了雙眼,任羽風在她的心中永遠是完美的,值得信任和依賴的,那樣,她所承受的痛苦就會少一些,再少一些。
她的左手指尖伸進右衣袖裡,輕輕撫摸腕上的紅繩手鍊,確認它的意義所在之後,她就一直偷偷地戴着它。
在這個世界的另一個角落,還有一個她深深牽掛的人。
“奕非,新年快樂!”她在心裡對那個遠在他方的男人道。
……
杜夫人的治療遠比想象中的困難,直到春節前的第二天,醫生纔將她從那片黑色區域裡引領出來。
得到醫生的許可後,杜奕非將母親從醫院接了回來。
準備過年的非凡莊園掛上了紅色的大燈籠,還貼上了對聯和剪有福字的剪紙,喜氣洋洋的。
在家休息了兩天,杜夫人終於將腦子裡那些亂糟糟的事兒整理過來了。
她將杜奕非叫上到房間談話,關心的無非是蘇玉肚子裡懷的那個孩子。
“我聽小沐說你讓蘇玉住到百花小區的公寓去了?”杜夫人確認。
“是的。”杜奕非點頭,做好了被批評的準備。
“怎麼說那都是杜家的孩子,要留着。”杜夫人並沒有對兒子做的事情做任何的批評,只是語重心長地這樣道。
“是不是還不清楚呢。”杜奕非輕道。“等孕期十六週我們會去做親子鑑定。”
“就不能等到孩子出生時再做,那手術有風險,體質不好的人會流產的。”杜夫人隱約還記得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事情,但作爲杜家的女人,她有必要保護與之相關的血脈。
“如果流掉,只能說那孩子命薄。”杜奕非冷漠地道。
杜夫人久久地注視着眼前這個兒子,張開的嘴脣說不了一個字來。
“杜家不缺孩子,芊芊懷了兩個,我們還會生更多。”杜奕非又說。
“你怎麼肯定芊芊的孩子是你的?或許你也有必要去做下鑑定。”杜夫人沒好氣地提醒這個執迷不悟的兒子。
“我以爲接受治療後,您對這件事的看法會有所改觀。”杜奕非囁嚅。
“嘖,你是說我有偏見嗎?你也不想想都發生了些什麼,如果芊芊懷的孩子是你的,她又願意跟你一起,我沒意見。但主要是,事情是這樣的嗎?她和別的男人都訂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