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點鐘,躺在牀上的蘇玉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着。
想着傍晚杜奕非說的那些話,她心裡愈發的害怕。
杜夫人真的可以控制住杜奕非嗎?
她的行爲讓杜奕非徹底的失望,甚至已發展到了極度厭惡的地步,不管她怎樣努力,杜奕非都不可能會愛上她了,甚至爲了保護他和芊芊的愛情,他會對她採取非常手段。
最初的她,只想努力打動杜奕非,真正地擄獲他的心。可是命運卻跟她開了一個玩笑,然後一些都停滯不前了,任芊芊的出現逼得她完全失去了理智,現在的她既愚蠢又瘋狂。
明知道將惡劣的手段用在杜奕非身上是飛蛾撲火,她卻在一籌莫展之時經不起任羽風的誘或,配合他實施了這可怕的計劃。
現在細細想想,她完全成了任羽風手裡的一顆棋子。
任羽風一定對杜奕非進行了詳細的瞭解,他很清楚她沒法懷上杜奕非的孩子,才做了那個一個周詳的計劃。
和杜奕非的冷酷比起來,任羽風纔是真正的惡魔-他像盅惑夏娃吃蘋果的那條蛇一樣盅惑她,讓她掉進了一個夢般美好的陷阱裡。
當蘇玉意識到自己現在做的事情真的如杜奕非說的一樣‘悲劇人生的開始’時,她整個人都瑟瑟發抖。
走到這一步,她無法再回頭了。
她惟有按任羽風計劃的那樣繼續走下去的同時緊緊地抓住杜夫人這根救命稻草,以至於到最後自己不會真的淪落個什麼都沒有地步。
蘇玉從牀上爬起來,披上外套離開房間,她就像這夜間遊離的幽靈,在若大的建築羣裡遊蕩。
她想在這個盡顯奢華,讓無數人夢寐以求的莊園裡尋到一處安心之地,最後她走到了建築羣最南側的小教堂裡。
她坐在祭壇前,在天父面前默默地祈禱,卻忘記了她真正需要做的是懺悔……
……
臨近聖誕節的魔都,已經很冷了。
四個月身孕的芊芊不再像以前那樣愛美,穿個褲襪一條齊膝冬裙加件外套就敢出門。
現在的她褲襪加厚了一層,一條裙子長到腳踝不算,還加了一件薄毛衣,大衣釦子都繫上了,脖子上還圍着一條紅如火的針織圍巾。
她覺得自己就像個害怕寒冬的大媽,將自己裡三層外三層的包裹得嚴嚴實實的。
離上次來聖楓總部,時隔接近一個月,而這一次,她是被通知參加董事大會的。
董事會成員再一次發生了變動,因爲任羽風叫她不要過問的原因,她對詳細的新成員名單和背景資料並不完全瞭解。
她提前十分鐘到的小會議廳,會議桌兩邊已經入席了她認識的董事老成員。
厚實的衣服掩飾了芊芊的身形,一直未公開自己懷孕的她並沒有引起不知情的人的注意。
她入席坐在左側接近董事長位置的座位上,看對面空的位置:杜奕非這次來得有些遲了。
自亞太頂級商務派對之後,杜奕非就沒有再來找她,甚至他以前間接的關心也沒有了,沒有人再給她送花,崔秘書也不再帶着補品去敲她家的門。
看來他已經接受她選擇羽風的現實,選擇了重新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