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他慈悲點兒吧,你溫柔一點兒,他一定會給予相應的回報。就像你沒有反對他反抗他之前那樣。”
“我已經沒辦法佯裝什麼都沒發生了。”
“我沒讓你假裝什麼,只是想請求你稍微體諒一下他。”
“我怎麼體諒他?他害死了我父母,他就是個忘恩負義的狗東西。換作這種事發生在你身上,你每天都面對自己的仇人,你能做到諒解嗎?”
芊芊一提到這些,就特別的激動。
“……可你和‘聖楓’短時間內根本離不開他,這是事實吧?”
“嘿,沒他興風作浪,我可以搞定一切。”
任芊芊冷哼。
“你現在不是在公司上班了嗎?你那麼努力地想去了解公司的業務什麼的,我們也都看得到,如果你夠努力,很快你就會發現自己有沒有能搞定一切的能力了。”
因爲宋琳的話,芊芊吞了一口發酸的口水。
“事實上,羽風一個人撐着這一切都好辛苦!”想着任羽風爲了處理公司那些棘手的事奔波忙碌廢寢忘食,宋琳就無比心疼。
任芊芊瞄眼宋琳,對方對她說了那麼多,不管是出於對任羽風的偏心還是事實,那些話多多少少都影響到了她。
宋琳走了以後,芊芊又獨自一人坐在花園裡發了半天呆,等她調整好心緒又覺得任羽風沒那麼大火氣後,給他打了個電話。
“我現在能上樓嗎?”
“……你在哪?”
“一直在樓下。”
“上來吧!”
“先聲明啊,你不要再耍脾氣了。”
“嗯!”
羈絆是一條無形的鎖鏈,打她出生那一天起,它就將他們緊緊地相連在了一起。
芊芊沒有能力去掙斷這條鎖鏈,或許,她內心最深處的情感也使得她不願意去掙斷它。
她恨任羽風,可同時也愛着他。
就算再也不願意承認,可是在內心最深處的那片理想之地,他仍是她的哥哥。
任芊芊搭電梯重返三十樓,在按門鈴前她了個深呼吸。
門鈴才響了一下,守在門庭裡的任羽風立即就給她開了門。
兩人對視了一眼,沒有說話。
不能確定任羽風的情緒是否真的平靜的芊芊依舊保持着高度警惕,小心地從他的跟前走過。
她徑直去了書房,從書架的最上層取下醫藥箱。
任羽風在她回來前,將被他弄亂的屋子簡單地收拾了一下。
被芊芊踩傷的右腳現在仍很痛,他走起路來一跛一跛的。
任芊芊拿着醫藥箱走進客廳,示意任羽風坐下。
任羽風聽話地坐進長沙發裡,看她坐在沙發的另一頭,將醫藥箱擱在茶几上,打開在裡頭翻找一番,最後拿出一小瓶紅花油來。
看她這些動作,任羽風輕抿嘴脣,目光溫和了些。
“腳擡起來!”芊芊不看任羽風,邊擰開紅花油的瓶蓋邊對他說。
任羽風調整了一個坐姿,將自己的身體靠在沙發把上,將受傷的右腳擡到了沙發上。
芊芊低頭看他被踩傷的右腳,一排腳趾頭都淤青發腫了,特別是稍翹起來的大腳趾指甲裡積了半塊淤血。
她下腳真不是一般的重呢。
任芊芊緊抿嘴脣。
要不是他亂來,也不會吃這種苦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