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俯身,嘴脣貼在她的耳邊:“不要利用我的對你的寵愛來挑戰我的底線,我會生氣的!”
芊芊咬住被他氣勢壓迫而哆嗦的小嘴,她垂下眼,努力調節變得急促的呼吸,然後才擡手將那對捉住自己的大手拿開。
“她懷着寶寶,現在胎兒還不穩,你就不能仁慈點兒嗎?”她說。
“跟他歹毒地把我的兒子送給別人當工具使用,我已經很仁慈了。z先生只是去問個話兒,你緊張個什麼勁兒,好似那是你的孩子般。”杜奕非咬咬牙。“任芊芊,不要讓我幫你回憶過去發生的那些細節,你是好了傷疤忘了疼是不是?這種事也能原諒?就算是親兄弟這樣對我,我也要他血債血償,何況任羽風還什麼都不算。”
“我沒忘記,只是……”芊芊在奕非仇恨的目光下,語塞了。
她不是不恨任羽風,可親情的羈絆讓她左右爲難。而且,她和孩子不是都熬過了最艱難的時期了嗎?她不希望有人在這些恩怨情仇中死去,可杜奕非的深究卻會讓羽風陷入死亡危機中。
想着德納羅家族對羽風的虎視眈眈,芊芊打了個寒顫。
杜奕非要追究德納羅家的責任,那與將任羽風送到槍口無異了。
說什麼因爲她會放他一條生路,到頭來還是將羽風往死路上送。
芊芊更緊地咬嘴脣,直到下嘴脣被咬破裂流血,她才從那些恐懼中稍微掙脫出來一些。
她不能再和杜奕非有所要求,不能表現太多對羽風和與他密切相關的八喜的憐憫之情,那隻會更加的激怒他。
芊芊咬着嘴脣不說話,是對他的畏懼也是對事實的認可,當然的,也摻帶了許多負面的情緒。
她眉頭鎖得很深,就像一個被人強迫推到懸崖邊做個跳與不跳沒有第三種選擇的可憐孩子。
杜奕非從來就不願意讓芊芊陷入這樣的境地,可這些事情與她緊密相關,她不得不面對。
她的難過牽動着杜奕非的心,他也難過得透不過氣來。
他舒展臉上嚴肅得可怕的表情,黑色的眼睛重新點亮溫柔。
他用手指輕輕撫平她深鎖的眉頭,俯首去吻她緊咬着的嘴脣。
他的吻得她的嘴脣一點點鬆開,最後如玫瑰般綻放。
他嚐到了血的腥甜味。
他稍微離開她,垂眼看她破裂紅腫的嘴脣,心疼地嘆息一聲。
“傻丫頭!”他溫柔地罵她。“是在用這種方式懲罰我嗎?”
芊芊擡眼,在他深情的凝視下屏住了呼吸。
杜奕非再次吻住那雙嘴脣,溫柔的百轉反側,在血的味道中貪婪地攝取那朵玫瑰花蕊中的甜蜜。
他們再次分開來時,芊芊因爲缺氧而小臉紅暈,她虛弱地依偎在他的懷裡,大口呼吸。
她的一隻手揪住他胸口的衣襟,在凉爽的夜風中一點點恢復冷靜。
“和德納羅家族翻臉,這是不明智的。”良久,重新整理思緒的芊芊這樣對擁抱她的男人道。
“這事情我自有分寸,讓我處理好嗎?”杜奕非摸摸芊芊的背,像是在安慰一個心煩意亂的孩子一般。
芊芊還能怎樣呢?
她的倔犟拗不過杜奕非的柔情,氣勢又強不過他。
除了在他的寵愛下耍點小性子,她纔是那個真正拿他沒辦法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