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和那名外籍醫生進來了,杜奕雪抹拭臉上的淚水,起身。
重新戴回口罩的阿布裡醫生和這位傷心的年輕母親打過招呼後,湊到病牀前查看孩子的情況。
之前他都瞭解了小馬修的病情,對藥物產生抗藥性的孩子不佔少數,小馬修的病發得急,到現在他開始進入最難過的階段了。
而後,杜奕雪將孩子留給蘭管家和護士照顧,在芊芊的陪同下跟着阿布裡醫生去了他的辦公室。
阿布裡醫生將小馬修對藥物產生抗藥性的情況說了。
“如果藥物不能控制病情,相合的配型沒找到前是不是要去化療啊?”
杜奕雪在網上查過,不說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了,大人都無法承受那種痛苦。想着兒子要承受比現在更大的苦難,杜奕雪的眼淚又下來了。
“事實上,我並不建議讓這麼小的孩子進行化療。”阿布裡醫生搖頭,“是這樣的,現在出了一種新藥物,臨牀的反應不錯,這家醫院是試用點之一,我想和你商量下,讓馬修服用這種新藥。”
“試用點?也就是說這種新藥還不普遍使用,併發症的不可預料和風險更大對吧?”杜奕雪確認。
“也不能這麼說,在舊藥物不能起任何作用的情況下,新藥的作用遠遠比並發症可值得你去考慮,小馬修的情況已容不得去猶豫了,我們必須得想盡辦法去救治他。想想吧,新藥物的副作用再怎麼着,和化療帶來的痛苦相比,根本算不上什麼。”阿布裡坦言。“相信我,這是目前最好的方案!”
“奕雪,聽阿布裡醫生的吧,興許新藥物對馬修很有效呢。”
就如醫生說的,到了這一步哪裡還容昨她這個當母親的有猶豫的餘步,只要能救馬修,她什麼都肯去試。
“醫生,馬修就拜託你了!”
“我必定盡力而爲!”阿布裡應道,將一份新藥治療方案的同意書遞給杜奕雪,讓她簽字。
……纔剛調任,阿布裡手頭有許多交接工作要了解,負責的十幾名重症病人也需要他時不時的診斷。
下班了他還拖了近一個小時才離開醫院,芊芊已在醫院附近的一家中餐廳等他許久了。
“對不起,讓你久等了!”阿布裡入座,抱歉道。
芊芊不介意地搖頭,將菜譜展開讓他點菜。
“哦不,我對中國菜可不熟悉,你來吧!”阿布裡攤手。
“好!有幾道粵菜你得嚐嚐,很好吃!”芊芊很利索地跟點了菜。
“你家小姑子不來嗎?”喝着苦中回酣的茶,阿布裡想起了那個爲兒子擔憂傷心的年勸母親。
“她沒什麼胃口,我讓餐廳準備了她的份兒,遲些帶過去給她。”
“鵬城那邊明天中午就會出孩子和生父的配型,希望會是個好消息。”
“嗯!”
很快,服務員上菜了。
一對在難民營相識的朋友,邊品嚐美味佳餚邊閒聊。
兩人相互瞭解了彼此的近況,得知無法再恢復記憶的芊芊已融入婚姻生活,阿布裡醫生感到欣慰。
八點結束晚餐,阿布裡醫生並沒有回公寓休息,而是去醫院繼續工作。
忙到十點,他纔將接手的工作全部理清。
下樓準備離開醫院回公寓的他無意看到杜奕雪獨自一人坐在院子中央的小噴泉前發呆,猶豫了一下,他走過去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