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氣勢只有她面對敵人時纔有的,平時根本不會有,可回來沒一會兒她竟然有了情況,偏自己伺候王爺看奏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情況。
朱如玉勒緊繮繩,直直望着清風,“你可知道,金氏命人將我的丫鬟巧兒打得遍體鱗傷,幾乎半死?你可知王嬤嬤將臘梅趕出府來配了莊上的男僕,據說還是個跛腳的——你說我朱如玉哪裡苛待她們了,她們要如此對待我的丫鬟——你回去給我傳個話,今日之事不算完,不管是誰,我朱如玉絕不會幹休,叫她們一個個等着!”
說完,風一般從清風身邊掠過,往遠處疾馳而去。
清風看着夜色四合,也不去追了,頓了頓,對身邊的另一個侍衛道:“你回去將王妃的話帶給王爺,我去保護王妃,叫王爺放心。”
侍衛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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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百里的路程,朱如玉在天色微亮時便到了。
有清風在,即使朱如玉從來沒有來過,也不難進莊子,當他們趕到那漢子住處前,一個睡眼惺忪的跛腳男人走出來時,朱如玉的憤怒更濃烈了。
清風也不由皺了皺眉。
這個男人差不多有三十歲,面色醜陋,身材肥胖,原本罵罵咧咧,嫌被人吵醒,當看見是清風,忙堆笑道:“哎呀,是清風侍衛啊,什麼風將您給吹來了?”
“你前些日子是不是得王嬤嬤配了個丫鬟?”清風冷着聲音,直接問道。
這個男人也跟着白沐塵出過徵,他的低低也死在軍中,他自己受傷跛了腳,所以被安置在莊子上做了一個小小的頭目。
一提這件事,那個男子罵了一句,“大人,的確有這麼件事,可這個不知死活的賤人竟然對我動剪子,被小的關了起來,餓死算了……”
“馬上將她放出來!”秋菊在一旁忍不住吼了一句,怒目幾乎噴火。
跛腳斜眼一看秋菊,哼了一聲,正要說話,桂花上前一拳結結實實打在對方的胸口。
那跛腳慘叫一聲後退數步,跌坐在地。
“這是廣陽王妃,不想找不痛快,就趕快將臘梅交出來!”清風看對方不知死活,擔心朱如玉一怒之下也將對方一腳踢飛,忙點破了朱如玉身份,警告跛腳。
跛腳一聽是廣陽王妃,立刻慫了起來,也不敢跟桂花計較,忙去了後院放人。
朱如玉等跟在後面,來到了了柴房。
門打開,裡面的光線不明,在柴堆上躺着一個人,聽柴門響了,掙扎着坐起看過來——蓬頭垢面,衣衫凌亂,這哪裡還是那個笑吟吟溫和可親的臘梅?已經被折磨的沒了人樣!
臘梅看見來人,聲音嘶啞地喚了句:“王妃麼?……”
“臘梅,是我,我回來了。”朱如玉的心酸的厲害,緊緊抿住了嘴脣,走上前去。
臘梅確定了,哭喊了一句爬過來抱住朱如玉的腿,“王妃,奴婢還以爲這輩子再不能見到你了……上天可憐奴婢……嗚嗚……”
秋菊與桂花淹沒溼潤,上前去攙扶臘梅。
清風看見這一幕,修眉緊緊蹙了起來,他自然知道臘梅與朱如玉的情意,如今對方這般光景,王妃怎麼可能會善罷甘休,回去之後,王府估計要地震了。
有些人屬於自作孽不可活,即使王妃回去做些什麼,他完全可以理解。
跛腳一看這一幕,知道自己闖禍了,忙跪倒在地磕頭道:“王妃饒恕,卑職不知道臘梅是您的丫鬟,卑職以爲是王府裡一個犯了錯的丫鬟,卑職該死……”
朱如玉看了秋菊一眼,對方上前給了跛腳幾個響亮的耳光。
“臘梅是我的貼身丫鬟,這些日子你只怕沒有少‘關照’她,”朱如玉慢斯條理地整了一下衣袖,接着道,“但本妃不是理不清的人,這件事的源頭不是你,所以本妃也不會多針對你,只不過打算禮尚往來而已——臘梅,這幾日他除了不給你飯,還如何對你,一一給本妃說來,本妃給你做主。”
臘梅恨恨瞪着對方,看着這個對自己暴打的跛腳竟然也有心虛的一刻,冷冷笑了笑,“回王妃,拳打腳踢是家常便飯……”
“秋菊,聽到沒有,都給本妃替臘梅打回去,變得不公平——他給臘梅受了什麼,咱們就回什麼好了。
說完,與桂花纏着臘梅去了前院,而跛腳的慘叫不斷從後院傳來。
“清風侍衛也莫要怪本妃不看在王爺面子上,沒人肯給本妃面子,那就不要怪本妃不給別人面子——現在,我們收拾一下回府。”
臘梅在秋菊的幫助下,將凌亂的髮髻整理了,又換了衣衫,這纔多少有了些人樣。
馬車找來,朱如玉帶着臘梅上了馬車,坐下後,朱如玉拉過臘梅傷痕累累的手指,有些哽咽道:“你受苦了,臘梅。我沒有想到她們竟然這麼大膽,是我疏忽了,你們是侍婢,哪裡鬥得過她們,只一個主子的身份就可以將你打倒了……”
自從穿越過來,臘梅和巧兒就陪在她身邊,名分雖是主僕,但實際情同姐妹。而現在,她看着臘梅幾乎不成樣子,心裡的怒火鋪天蓋地。
臘梅含着淚,卻依然笑着,道:“王妃,奴婢很高興,您終於回來了,奴婢正想着如果那跛腳還要折磨,便一死了之以保清白……”
“臘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對我說說,我回去自有計較——你放心,害你的人我絕不會放過。”朱如玉這句話既是說給臘梅聽,又是說給自己聽。
臘梅抹了把眼淚,將前因後果都簡單明瞭地說了一遍。她的身子有些虛,說完事情的經過便有些氣喘了。
朱如玉忙道:“你好好休息,接下來便是我該做的事情了。”
“王妃,這次的事情只怕有些複雜,”臘梅擔心朱如玉吃虧,更擔心因爲自己和巧兒讓朱如玉與白沐塵生了嫌隙——這個結果是多少人希望看到的,所以絕不能如了她們的意,“您走後,王嬤嬤將中饋之權交給了金氏與趙側妃,所以這件事論幕後,既有王嬤嬤又有趙側妃,這兩個人您都動不得,所以奴婢求您不要如此,免得中了她們的圈套,您與王爺恩愛,她們都眼紅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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