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柏有沒有做什麼安排?”
“是,馬管家安排了個生面孔進入二皇子府,還傳出流言說二皇子寵妾滅妻,傳陶側妃在二皇子府囂張跋扈蛇蠍心腸,要置元配於死地,總之是怎麼挑事怎麼來。”
“很好,陶嘉越高調就越印證了這話,太子府最近有沒有什麼動靜?太子妃那裡呢?”
“太子府由莫先生做鎮,又加派了兵力日夜守着,在萬壽節過去沒幾天被攻擊了一次,好在太子府時時戒備,沒有讓對方得逞,對方丟下幾十具屍體撤離了,太子府有些損失,但還受得住,太子妃一直沒有露面。”
總算是聽進去了她的話,只要皇太孫無恙,太子這方便無所畏懼。
華如初想了想,好像沒什麼想問的了,轉頭看向祁佑和自家大哥,“你們還有什麼想知道的嗎?”
華如逸對太原的事本就不是很熟悉,聽妹妹這麼問很乾脆的搖頭。
祁佑凝眉想了想,問:“除太子府外,二皇子沒有對任何人下手?”
“是,昨日太原有傳過來一個還沒有查證的消息,說幾位握有實權的將軍在朝堂上放言在皇上未出現之前不會有任何輕舉妄動。”
沒有兵權在手,再失去軍隊的支持,二皇子還能做什麼?祁佑又問,“太子知道這些事後有沒有說什麼,或者做什麼安排?”
王林看了小姐一眼,回道:“之前小姐便有說過,如果太子需要,這條線暫時給太子用,太子自那日過後每日都有書信由小的這裡送往太原。”
祁佑微微點頭,“你們辛苦些,回去後定不會虧待了你們。”
“小的只是聽從小姐的安排。”
華如初笑,“這是替太子辦差,得點辛苦費也是應該的,王林你客氣什麼。”
王林摸了摸頭,憨憨的咧了咧嘴角,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負責情報這方面的精明人。
吩咐大家都去歇了,華如初和祁佑和兄長說了一會話後便回了房。
並排躺在牀上,華如初看着帳頂上一塊黑乎乎的地方道:“我想讓江雨和冬菲回去。”
祁佑轉過頭看她,“因爲皇上的毒?”
“恩,這一切的重點就在這,只要皇上活着,二皇子蹦噠得越厲害死得越快,太子就算什麼都不做也是佔情又佔理的,沒有什麼戰爭不死人,死了別人我可以當看不到,可到了那時候你哪裡是能夠置身事外的,與其到時擔心,不如將事情的源頭解決了。”
“兩個都一起回去,你這裡怎麼辦?”
“我只需要養着就行,用不着冬菲日日看着,江雨底子比冬菲打得紮實,學的也全面,但是冬菲卻是個劍走偏鋒的,湊一起能有意外之喜也不一定。”
祁佑側過身來將人摟在懷裡,蹭了蹭她頭頂,道:“我真後悔,應該早點爲自己打算的,最好的人手給了太子,掙得的一切給了祁家,到頭來,我自己卻一無所有。”
“你有我啊,有我就有一切了。”華如初輕撫着他胸口安慰他,“現在還來得及,總有一天是我需要你的力量,你就當現在是借債了,以後有你還的時候。”
“恩,會有這一天的。”做什麼都需要藉助如初的力量,祁佑覺得難受。
沒有哪個男人願意這麼沒出息,以他的驕傲更希望能成爲如初的依靠。
他會做到的!
華如初知道祁佑能做到,之前的數年,哪怕他稍微爲自己做下打算都不至於在離開祁家後一無所有。
這個男人,比很多人都要能幹。
陽關的議事廳內,聞昱丹正和守將衛彥良商議事情,親衛幾乎是小跑着進來,聲音裡帶着幾分喜意,“啓稟殿下,祁偏將回來了。”
聞昱丹猛的站起來往門外走,邊問,“到哪了?”
“剛進營地,正往這裡來。”
往前走了幾步,聞昱丹想起剛纔屋裡還有一人,一拍腦袋忙回頭道:“本宮都高興壞了,衛將軍,你隨本宮一起去。”
“是。”早就自覺隨之走出門的衛彥良道,他自來消息算是靈通,太子殿下對祁家大公子有多信任也是聽說過的。
可聽得再多也沒有親眼所見來得讓他吃驚。
這個祁原及,絕對不可得罪。
祁佑只帶瞭如初和舅兄一起過來,因爲要見的人畢竟不同,在敦煌出發時華如初便將自己收拾得齊整些,依舊是一身武林裝束,沒有長袍廣袖,也沒有塗脂抹粉,全身上下就用了一枝珠釵,素淡到了極致,卻絲毫不損她的氣度。
一路往裡走,祁佑最先見到的不是太子,是祁鎮,以及晚了祁鎮一步的祁亮。
在太原時情報方面一直是祁亮在掌管,太子這時正需要這樣的人手,他便讓他隨之一起下山了。
看了庶弟一眼,祁佑倒是先問的祁亮,“可還妥當?”
沒頭沒尾的話,祁亮卻懂了,“是,一切都妥當。”
祁佑微微點頭,這纔看向祁鎮,“有事?”
這麼硬的話,外人聽了還道他有多不待見自己的兄弟!華如初輕笑出聲,彷彿沒看到幾人的詫異,道:“二弟,你別理會你哥,他心裡想說的明明不是這句,可舌頭不聽使喚,一出口就說成這樣了,你自動轉換一下,將這聽成關心就對了。”
饒是祁鎮滿腹心事也被嫂子逗出了笑意,正要回話就聽到後面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忙讓至一邊。
待到人一出現,祁佑率先跪了下去,兩兄妹對望一眼,稍慢了一步卻也是跪了,“微臣(草民)見過太子殿下。” шшш•TтkΛ n•C 〇
“這又不是在太原,行什麼禮,快起來。”看幾人精神都還不錯,至少不像是重傷的樣子,聞昱丹終覺得心安了些。
原及用得太順手,他也沒辦法再像相信原及一樣相信別人,有事連個商量的人都沒有。
又記掛着山裡有那麼多敵人,他們卻只得幾百人,就算再厲害也難免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原及身上還有傷。
好在,人總算是安全回來了。
視線轉向華氏,好像又瘦了些,一個女子在那樣的地方,又是落胎不久,怕是沒少吃苦頭,說是爲了原及,可受益的不也有他?
這麼想着,聞昱丹的眼神就又溫和不少,笑容都帶上了幾分真意,“夫人受累了。”
“還撐得住,謝殿下掛念。”
視線右移,落在另一個氣宇軒昂的男人身上,他自是認識的,華氏的兄長華如逸,護送他出山之人。
“華少俠,這次多虧你們伸出援手,不然本宮恐怕再也走不出那大山了。”
華如逸爽朗大笑,“殿下是儲君,以後的天子,自有天佑,怎會走不出來。”
華如初暗中挑眉,原來哥哥也會說漂亮話了。
聞昱丹聽他這麼說自是高興,這是他這段時間來最有底氣的時候。
“殿下,請大家屋裡坐吧。”衛彥良在一邊小聲提醒。
聞昱丹笑,“本宮實在是太高興了,竟然就一直讓大家站在這裡說話,快,我們進屋說。”
“殿下請。”
要和太子客套的自然是華如逸。
祁佑是太子手底下的人,一切行動聽指揮,華如初是祁佑的夫人,在這個女人甚沒地位的世界,她緊跟着祁佑的腳步就沒錯。
華如逸的身份到了這裡倒成了特別。
落座。奉茶。
屋裡只餘親信,屋外有親衛守着,聞昱丹說起話來倒是直白了許多。
“本宮走後事情如何了?你們誰來和本宮說說?”
華如逸和華如初兄妹低眉斂眼的沉默了,這事他們不好說,一旦從他們嘴裡說出來便成了邀功了,就算他們真的損失慘重。
祁佑品出其中三味,義不容辭的將話題接了過去,將他所知的不滲半點水份的說了出來。
聞昱丹聽得臉色連連變色,心裡暗想,要不是武林中人來援,他這次真的會命喪深山。
做爲太子嫡系的衛彥良自然也是大爲感激,祁佑一說完就站起身來朝着華如逸兄妹兩人長長一揖,“多謝武林中的衆位壯士高義,不然南朝危矣。”
華如逸不閃不避的受了這一禮,然後抱拳回禮,“這一禮我替死去的四十七位武林同道受了,人死爲大,他們總歸是爲了南朝送命,希望有那麼一日,他們的英雄之名能響徹南朝。”
對於華如逸提出的這個要求,沒有人會覺得過份,那麼多人送了命,要的不過是個英雄之名,對南朝來說,對太子來說這根本是不痛不癢,聞昱丹應允得很痛快,“華大俠放心,若有那一日,本宮一定做到。”
華如逸抱拳深深一禮,“草民替他們謝過殿下。”
聞昱丹上前扶起他,“不用如此,他們當得起。”
華如初看着眼前這一幕,腦子轉得飛快,哥哥今天這是被誰附身了?有勇有謀得都不像他。
還是說她不在的一年裡哥哥突飛猛進了這麼多?!
這是誰調.教出來的!她都想去拜師!
大概是她眼裡透露的疑惑太深刻,華如逸重新坐下時眼神在她身上掃過。
只這一眼她就看出來了,哥哥還是那個哥哥,剛纔的那一切都是假象,他說的那番話肯定是有人教的,至於是誰……
那幾個人精裡不知道是哪一個。
不過不管是誰教的,幹得漂亮。
這麼大的犧牲代表了武林的哥哥卻只提了那麼個要求,換成誰心裡不得妥貼?
PS:最近寫得有點沒信心了,你們告訴我你們想看什麼?回太原後的?還是感情戲?還是其他選擇?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