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了,怎麼會這樣?如果在使不出炫炎擊那麼後果就真的全完了。我能感覺到雙腿在顫抖,面對強大的黑魔,我本能後退了幾步,但是他卻步步緊逼,腦海中不停的迴盪着一個聲音,侍者,你怎麼了,拿出你的勇氣,可是我的左手卻毫不爭氣,凝聚不出一絲一毫的怒炎。
短短的幾個回合下來,體術上最終我還是完敗給了黑魔,鐺鐺鐺,刀劍在空氣中交鋒的聲音迴盪在這寬廣的大廳之中,突然我一個不留神,啪的一聲薩爾劍被黑刃挑飛。徑直的飛向了空中,面對強大的黑魔,我不知如何是好,雙腿竟然不自覺的軟了起來,癱坐在了地上,突然腦海中一個聲音響起,想想那些爲了甘願自己犧牲的人吧,夏兒,疾風,炎歌,這裡在場的每一個夥伴,不是爲了你,而你卻如此的不爭氣,該死的,我拼命的凝聚起怒炎,這不爭氣的左手卻絲毫沒有反應。
面前的黑魔彷彿是玩膩了般,一把將我拉起,一股拳風從我的腹部衝擊而來,伴隨着巨大的衝擊力,整個人再次被拋向了空中,咣噹一聲我狠狠的摔在了艾爾朵的身邊,
見狀,艾爾朵拼命的上前抱緊我,已淚不成聲,我看的出她的心已經碎了,爲何爲這樣?是因爲我的無力嗎?爲何我會如此的無力,明明已經學會了怒炎擊,爲什麼卻連怒炎都無法凝聚,到底是爲何,看着生命值一點一滴的流逝而去,我放棄了,我真的放棄了嗎?這最後的機會?恍惚之中看着伯靈,伊龍,小布,小丸子,拼命的與這些青龍城的侍衛周旋着,而我卻連傷害都沒傷害到黑魔一根毫毛。艾爾朵只是用力的抱着我,眼中的淚水早已經滴落在了我的臉上,一滴淚水流進我的嘴脣腫,我嚐到了這淚水的滋味,它不是鹹的,它是苦的啊。當初的一切卻換來這種結果嗎?這難道是命運跟我開的一個玩笑嘛?我伸出右手試圖撫摸艾爾朵的臉頰,艾爾朵卻一頭埋在了我的胸前,一雙帶着鐵鏈的手拼命的捶打着我的胸膛,哽咽的說道:
“爲什麼?爲什麼你要來?爲什麼你還要來。你知道他多少級嗎?你知道你會死嗎?”
我笑看着艾爾朵哭泣的臉頰,心裡竟然有一股莫名的高興。
“怎麼,你知道他的級別嗎?”泣不成聲的艾爾朵點點頭伏在我的耳邊說:
“他不是野怪也不是BOSS,他是NPC啊。80級的NPC啊,侍者你是殺不死他的。”我一驚,轉過頭驚恐的雙眼看着這傢伙,怎麼會是NPC?難道NPC也不光是好人?”艾爾朵擔心的搖搖頭,不知道要說什麼,是不知道還是要說什麼。可是黑魔無情的走了過來,一把將艾爾朵踢開,然後用力的踩在我的頭上輕蔑的說道:
“遺言時間結束,你可以去死了。放心好了,你是另一個世界的人類,並不會真的消失,但是不知道你掉到1級還能有什麼用,哈哈哈哈,去死吧,不自量力的傢伙。”黑魔瘋狂的在我的頭上踩踏着,面具下猙獰面孔暴露無遺,每次攻擊帶來的都是劇烈的疼痛,這疼痛不是身體上的疼痛而是來自內心裡的傷痕,我的生命值伴隨着黑魔的攻擊,一點一滴的流逝着,最終失去了意識,恍惚間感覺到艾爾朵衝了上來緊緊的抱着我,替我承受着黑魔無情的踐踏,想要推開她,她卻緊緊的抱着我,黑魔更加猖狂的踐踏着,恍惚間我閉上了了眼睛,承受着這黑魔每一次的踐踏,卻感覺不到絲毫的肉體上的疼痛。漸漸的我的生命值見了底彷彿周圍的人幻化成一道道虛無,而我的身體也開始慢慢的變成一道白光,這種熟悉的感覺是掉級嗎?我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這末日的審判。
黑魔的攻擊的聲音漸漸消失了,動作也慢了下來,漸漸的淡出了我的視線,胸前的艾爾朵也漸漸的消失在了我的面前,周圍一片白色的光景,這是哪裡?我爲何會置身其中?突然一個聲音傳入我的耳朵中,沒錯是他,雖然不是什麼善主,但是每次遇到麻煩都多虧了他的幫助,就是夢中的自己。
“爲何你會這樣的垃圾,侍者?難道沒有了暗殺者-艾雷加爾的幫助你就成了一隻任人宰割的菜包嗎?”這個聲音不停的在我的腦海之中飄蕩着,彷彿是在訴說着我自己的悲哀。
“我、我凝聚不出怒炎,又能怎麼樣。”突然面前的白光之中,我看着這個跟自己很像的人顯出了面貌,我兩隻眼睛恐懼的看着他,這真的是我自己幻想出來的東西嗎?爲何他彷彿灌注了自己的思想。
“逍遙侍者,你知道爲何你凝聚不出怒炎?”我搖搖頭。
“難不成你知道嗎?”他也搖搖頭,我無奈的低下頭,原來夢中的自己也是不知道答案的。看來我就要這麼掉級掉到1級然後回到白城了,就讓一切重新開始嗎?真的甘心嗎?面前的自己沒有了第一次相遇的傲氣,只是目不轉睛的看着我。忽然想到每次遇到麻煩都他都會幫助我,那麼這次他一定有辦法讓怒炎重新凝聚。我如獲至寶般的看着他。
“你一定知道讓怒炎重新凝聚的方法吧,能告訴我嗎?”我帶着請求的口吻,而面前的自己卻顯得如此的冷漠無情,冷冷的看着我說:
“侍者,你要依靠別人依靠到什麼時候啊?”眼前的自己對着我吼道。
瞬間一道晴天霹靂砸在我的頭上,我猶如大夢初醒,難道從開始我一直都是依靠着別人嗎?仔細想來,的確是這樣,我不過是一名拔草工,卻得到了艾爾朵的幫助來到了神域,在而得到了伊芙斯的幫助來到了炎域,陰差陽錯的依靠着伯靈尋找了三色門的出路,轉職成了炎魔侍者,最後還靠着夏兒跟疾風的犧牲才進行的融合轉職,他說的沒錯,我的確只是個會靠別人的垃圾。難道救人只不過是我的一廂情願,卻建立在其他人的犧牲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