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在旁邊沒說話的吳景同，臉色有點苦。眼見項目都已經八九不離十了，結果鬧出這麼一出。
但是他知道給自己發工資的是誰，他說道：“好的，範總。不好意思啊，胡製片，本來之前是想約你們一起出來跟範總聊一下的，一千七百萬的價格只能我們老闆才能決定，不過現在……挺可惜的，以後有機會再合作。”
一邊說着，他一邊跟在範哲和烏娜的身後，就準備往包廂外面走。
胡康在旁邊有點發愣，他沒想到範哲說不幹就不幹了。
這可是一千七百萬的訂單！
但維度娛樂可以不幹，他不行。眼見片子已經拍完了，這尼瑪特效公司還沒找到。這事兒可拖不得，上映日期都已經定檔了。
“誒，等等，等等範總，咱們再聊聊，這是個誤會……”
他一邊說着，一邊就準備要追上去。
“胡製片……”王令憲拉住了胡康的胳膊，眼巴巴的瞅着他。
這傢伙再傻，現在也意識到了事情好像有點不太對。
胡康已經沒心思理會他了，留下了一句：“回頭再收拾你！”
然後便就匆匆忙忙的追了過去。
現在，能達到《魔影戰紀》的特效要求的、且有可能願意接受這個報價的，只剩下維度娛樂一家了，他可不想讓這事兒就這麼泡湯了。
至於王令憲？他姨夫是投資方的一個董事沒錯，但是那又怎樣？這點關係抵得上幾千萬的生意麼？
都用不着他收拾，回頭資方知道了這件事情，第一個要找王令憲麻煩的就是他姨夫。
……
範哲沒有理會跟上來的胡康，更不想聽他的解釋。
什麼這是王令憲的個人行爲，跟劇組無關；什麼保證沒有下次；什麼馬上回去就辭退掉那個傢伙……
這些話範哲都不想聽。
在外面坐上一輛車，送着烏娜回到了她的家中。
烏娜在盛海的住處，自然是租的了。
她租住的這個小區，地段算不上好，離地鐵老遠，環境倒是還稍微過得去一點。據她自己所說，是租了個一室戶的套間，一個月將近三千塊的租金。
她的收入並不太多，有戲拍、有廣告拍的時候還好一點，像是這部電影的片酬，忙活了差不多半年多，賺了幾萬塊錢。但關鍵是，工作可不一定隨時都有，她雖然也有個經紀人，但是人家顯然不怎麼管她。
“這裡就是了？”
“嗯。”
“今天真是刺激……”範哲這話說的是真的，他很久很久沒有打過架了，上一次還是在剛畢業沒多久的時候，爲了啥事兒都忘了。
“有什麼刺激的。”烏娜說道，“要是我自己的話，我早就……”
要是她自己的話，她早就下狠手了，打架誰怕誰？
不過，話說到一半停下了，她感覺到現在說這個可能不太合適。
範哲倒是笑了：“那是，烏娜的大名，整個潯陽一中誰不知道？”
“別提了，以前的事又不是什麼光彩的。”
烏娜頓了頓，又說道：“範哲……今天對不起，我做得多餘了。我以爲我能幫上忙的，沒想到，其實你已經快把事情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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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件事情，她的心裡就有點自責。
本意是想幫範哲拉個關係，把這部電影給拿下的，結果沒幫到什麼忙不說，反倒惹出了麻煩。
“沒事。”範哲安慰道，“你別太在意了，今天的事情又不怪你。”
“但是事情卻是這樣啊，本來你們都已經快談好的合作，結果因爲今天的事情被攪黃了……”
範哲看到烏娜一副很低落的樣子，笑着說道：“別擔心了，真沒關係的。”
“要不，你還是跟他們聊聊？我看他們好像是求着你的意思，別因爲這點事就把生意落下了。”
“回頭再說吧。”
……
《魔影戰紀》劇組，在接下來的一段日子裡，沒少找範哲和吳景同。
他們還是想要挽回那本來都已經快談好的合作關係，爲表誠意，他們還直接把王令憲給開除掉了。
一千七百萬，真要說找不到特效公司？不會的。
做不了太好的效果，做個五毛錢特效難道不行？市面上這種片子又不少，多他一個也不多。
提高投資是不可能的了，資方不會同意。原本，把特效標準降低一個檔次，就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了——還能再省點錢。
但是眼前有維度娛樂，技術水準又好，又肯接受這個報價，降低標準就變成了個次級選項了。
然而，範哲好像是真的鐵了心不願意做這個項目了，《魔影戰紀》劇組的主要投資方，‘新墨傳媒’多次發來的開啓談判的請求，都被範哲給打了回去。
他的心思，確實也已經不在這個特效項目上了。
《特殊事件專案組》第二季的開發，正如火如荼。現在差不多已經完成了十集的成品，剩下的一點，估計在年內可以做完。
而交給唐芷琪那邊去處理的版權詢價，也有了結果。
《幻想三國志》的版權，居然有戲。
《幻想三國志》最經典的，在範哲看來當屬第二部和第四部。
當然，這是他個人口味了。
版權所有方宇峻科技的開價並不低，初始報價達到了一千二百萬人民幣，影視版權授權十二年，並且還要參與影視的後期利潤分成。
範哲當然不可能接受這樣的價格和條件，但他也確實很想要這部作品的版權。
可以想象的是，圍繞着這個系列作品的影視版權，維度娛樂將會和對方進行一場很困難的長期談判。
不過這個並不急，‘維度娛樂’短期內並不會就開啓這個項目，版權的事情大可以慢慢談，談到妥爲止。
倒是從樂文集團的作品庫裡面，範哲發現了一個挺有趣的作品。
這部作品的名字，叫做《地獄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