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家高檔西餐廳，在黃浦江畔的摩天大樓上。透過巨大的落地窗，可以看到整個外灘。
這裡吃飯可不便宜，哪怕是範哲現在當了老闆，出這錢都稍微有點心疼。
兩個人坐在一個僻靜的獨座。這裡環境很好，雖然不是單間，但通過空間設計，營造出了很強的私密感。
落座之後，葉嘉懿還在埋怨：“爲什麼要來這裡吃？太貴了。”
在談判結束後，範哲說請她吃飯的時候，她沒有拒絕，但是沒想到是來這裡。
這個地方，葉嘉懿也只是聽說過，從沒來吃過。
“再貴也比不上你白天幫我的忙。”範哲正色說道，“真的很謝謝你。”
葉嘉懿沒由來的有點慌亂，她說道：“我只是不想看你被坑！而且，我可是要收錢的！”
範哲樂了：“收多少錢？你儘管提。”
“八十萬！”葉嘉懿獅子大開口，但很明顯是開玩笑的口吻。
“好，他們兩家的款項到賬後我就轉給你。”範哲沒當這是玩笑。
“……真給啊？”現在反倒是葉嘉懿有點不知所措了。
“你帶來的價值，遠遠比這八十萬多。”範哲很認真的說道。
這倒是一句大實話。
原本範哲內心中的期待價位，是一千萬左右。人家初步報價八百萬，後面能談到一千萬其實他就會很滿足了。
而葉嘉懿的加入，直接將這個價格再往上提了兩百萬，這是多大的價值？
葉嘉懿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錢就不用了。”
“一定要的。”範哲說道，“否則……我根本不知道要怎麼答謝你。”
而且，你是葉嘉懿啊。
“那行吧。”葉嘉懿笑了一下。
……
第二天上午，天虹投資。
葉嘉懿正在自己的辦公室整理材料。
“葉，大衛找你。”
她擡起頭，看到了個滿頭亞麻色長髮的德裔女人，站在她的辦公室門口。
這人，是大衛的秘書。
“好，我知道了。”
葉嘉懿深吸了一口氣，該來的躲不掉。
她應了一聲，跟在這個女人的身後。
臨到快到大衛辦公室前面的時候，那個德裔女人轉過頭來，面色帶着一點擔憂的小聲說道：“葉，大衛這會兒的心情不太好，我不知道是不是跟你有關係，但是你等下最好小心一點……”
“好的，索菲亞，謝謝你。”
“不客氣。”
走進了大衛的辦公室，那個男人就在辦公桌後端端正正的坐着，神情嚴肅。
“葉嘉懿，你能解釋下，你兩天前去哪兒了麼？”
“我請假了，個人事假。”
“嗯。”大衛點了點頭，又說道：“那我能問一下，請假過程中，你爲何會出現在企鵝大樓？”
“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吧，大衛，你真的不適合兜圈子。”葉嘉懿臉上帶着一點冷笑。
大衛說道：“你是不是幫助維度娛樂，參與了他們和企鵝視頻以及B站的商業談判？”
“是。”葉嘉懿很果斷的說道，沒有否認。
大衛把她叫來問這件事情，那必然不會是無的放矢，隱瞞和否認沒有任何意義。
“你沒什麼要解釋一下的麼？”
“沒有。”
大衛緩緩站起身來，說道：“葉嘉懿，你是供職於‘天虹投資’的職業經理人，雖然不是工作時間，但是你不應該爲其他企業效力，這已經嚴重的影響了公司的利益。”
他的話越說越重：“你的做法，違反了職業道德，我對此很失望。”
葉嘉懿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稍後會把離職信給你。”
“僅僅是離職這麼簡單麼？你以爲這樣就能過去麼？”
她搖了搖頭，說道：“大衛，你嚇不住我的，我既然已經這麼做了，自然早就研究過。以公司和我簽訂的勞動合同，以及相關法律規定，我這種行爲，你告不了我。”
大衛深吸了一口氣：“這件事情，我可以放過不提，只要你保證，以後不要再做這種事情就可以了。”
“不了，我也想換個環境了。”言罷，葉嘉懿轉身就準備離去。
大衛越過辦公桌，上來追了兩步，拽住了葉嘉懿的胳膊。
葉嘉懿一下子就掙脫掉了，她回頭，瞪着大衛，說道：“你幹什麼？我說得還不夠清楚麼？”
“對不起，我有點失態。”大衛先是道了個歉，然後道，“但是辭職的事情，我希望你能夠再認真考慮一下。”
“不考慮了，我已經下定了決心。”
推開辦公室的門，葉嘉懿走了出去。
……
在資本市場，資訊的傳播速度極其之快。
在葉嘉懿提了離職的第二天、公司還沒批准的時候，消息不知道怎麼就已經傳了出去。
一天的時間，葉嘉懿接到了七家公司的來電，其中多是一些跟‘天虹’一樣的投資公司，另外還有不少甲方，想要挖她去做財務、商務方面的工作。
而除了這些公司的HR直接聯繫之外，還有十幾個來自於大大小小不同的獵頭公司的電話。
對於一般人來說，裸辭是個很有風險的事情。但是到了葉嘉懿這種程度，能力、業績、資歷都很強，甚至在業界都闖出了一定的名望，不離職的時候都一大堆人想着把她挖走呢，更何況現在她離職了呢。
她根本不可能愁工作。
然而，這是指正常情況。
隨後，又有一波消息傳了出去，說是葉嘉懿之所以從‘天虹投資’離職，是因爲在職期間幫助其他公司進行商業談判。
這一點，就有點犯忌諱了。
要真的說起來，葉嘉懿幫助範哲的行爲，確有不妥。
她這種行爲，可以理解爲接私活。
這在大多數公司中，都是比較忌諱、但卻又處於相對灰色的地帶。大部分公司會明文規定不允許，但是擋不住別人私下幹。
對於員工而言，我白天上班給你幹活，把任務都完成了，下班時間樂意幹啥幹啥，憑自己本事賺的外快，爲什麼不行？
但總歸不太合適，關鍵還被公司給知道了。
她乾脆不過的提了離職。
可這種消息披露到外面去，總歸會讓很多的公司高管有所顧忌。
很多邀請，默默的就撤了回去。
她也不着急。
對於自己的下一份工作，葉嘉懿暫時還沒想好，她也不想太過匆忙的做出決定。
——
上章改稿漏了一句，已經修改，看過的同志們無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