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對於咒術與魔術是門外漢,巫術也是一樣。按常理來說,不要說與神戰鬥了,可以說是與神毫無關係的人——先給你看看這個。”甘粕冬馬從包裡拿出了文件,遞了過來。
稍微看了一下。
是有關白堂鏡和草薙護堂的調查報告書。個人資料、經歷、在意大利的活動內容、作爲campione的能力等等,記錄在上面。
“白堂鏡這個人太過神秘,實在不怎麼好說。而另一個草薙護堂嘛……說他強的話,世界少年棒球大賽的rb代表候補這點絕對不普通。好像在中學時代是關東屈指可數的四棒打者。”甘粕冬馬說道。
“前輩說的是?”萬里谷佑理從話中感覺到一點異樣,這或許是靈視所帶來的直覺。
“用硬球的比賽,國中生們的棒球聯盟。聽說在合宿的代表練習賽中弄傷了肩膀,那這樣而引退了。”甘粕冬馬說道。
“是這樣啊……對了,爲何要選擇在南意大利與不從之神戰鬥?感覺是相當不同印象的場所啊?”萬里谷佑理無法理解道。
“我們也無法理解,因爲那並不是一位不從之神,而是好幾位啊。”在甘粕冬馬的話語中夾雜苦笑。
即使是被調查出來已知的幾位,也沒有一個真的是簡單的。
最重要的是,居然還有着無法被調查出來的神明,這纔是問題最大的。
不過,甘粕冬馬還是簡單了介紹了那幾位不從之神的簡單信息。
萬里谷佑理一邊聽着說明,一邊翻閱着資料。
突然發現有張金髮少女的照片被夾在裡面……即使同性的萬里谷佑理也覺得非常美麗及令人印象深刻的臉……
“啊,那個女孩是艾麗卡·布朗特裡——被認爲是白堂鏡和草薙護堂的騎士和代理人的少女。據說是劍與魔術的天才,是出身於名門的魔術師。”甘粕冬馬介紹道。
“騎士和代理人!?”強烈的直覺告訴她,事情並沒有表面上那麼簡單,萬里谷佑理不禁啞口無言。
“‘赤銅黑十字’很快的知道了白堂鏡和草薙護堂的重要性,派遣了她。使用結社的王牌天才孩子,還有他們跟她深深的羈絆,可以說是相當妥當的策略。”果然,甘粕冬馬的話開始顯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了。
“太不潔了!太不道德了!這絕對是錯誤的!對於以魔王的力量來束搏女性的自由這種事——不能容許!”萬里谷佑理不知道胡思亂想到了什麼程度,不由盯視着資料上附着的白堂鏡和草薙護堂的照片。
特別是,居然還是一個女人和兩個男人的格局,這更加顯得不道德了。
雖然自已是隻有微薄力量的巫女,不過,不能認可這樣的暴君。這種決心和義憤,使她對於campione的恐懼漸漸淡薄。
“……這樣說來,有兩個委託這件事的理由吧?可以告訴我另外的一個嗎?”萬里谷佑理鄭重道。
“啊,當然。希望完全只是偶然——”
聽到甘粕冬馬的回答,萬里谷佑理感到這種奇妙的命運而目瞪口呆。
想不到,白堂鏡草薙護堂就是在那樣的地方。
……
從羅馬回國後已經過了數天。
在一週過去了一半的星期四,草薙護堂正在享受着放學後的自由時間。
從就讀的高中出來,稍微繞了點遠路之後,就踏上往自已家的歸途。
時差總算是調整回來了,心情也很輕鬆——唉,想起沉睡在自已隔壁白堂鏡家裡的戈爾貢之石,心情就變得鬱悶起來。
其實回國之後,他就跑到白堂鏡那裡,還嘗試了不同的方法試着破壞那個石頭。
結果是最壞的。
辛苦地折騰了一番,結果還不能造成一點點裂痕。
白堂鏡似乎還將之當作笑話來看,搞得草薙護堂相當的鬱悶。
那傢伙最近甚至都不再上學了,他對此覺得更加鬱悶了。
這麼說來,分別的時候艾麗卡的確說過了。
——那個看上去像是普通的石頭,其實不然,是記錄神的睿智的記號,絕對不會腐朽,絕對不會滅亡。
草薙護堂一邊對圍繞着自已的荒唐狀況感到不高興,一邊沿着回去的路前進。
東京都文京區的根津,是草薙一家居住的地方。
地下鐵的車站附近有商店街。在那一帶,有間舊書店。
那裡是草薙護堂的家。作爲店主的祖母四年前去世後,就自然地停業了。
不過,就算在以前也可以說是在開門停業中的狀態。
不管怎樣,漫畫等書籍連一本也沒有的,這種跟不上潮流的舊書店神保町周圍都沒有。
這以後,草薙家不在經營家傳的行業,一直到現在。
順便說一下,在這個根津三丁目商店街,還殘留着東京商業手工業者居住區的風情。
以身爲當地居民的草薙護堂的眼光來看,的確受到很多人的批評。確實是很舊的建築物,那裡都讓人感覺到昭和時期的商店與房屋。
與記憶中的羅馬街道完全不一樣。
那條街道里的現代大樓很少,也沒有便利商店。只有寫着粗字體的磚制建築物。
雖然如此,這裡的居民,感覺像是來到大阪或名古屋那樣的精力充沛。
“回來啦,哥哥……真令人吃驚,今天回來得很早嘛。不過,隔壁的白堂鏡哥哥早就過來等你了。”
突然聽到有人向自已打招呼。
不需要看臉。是已經相處了十幾年的家人的聲音。
“喂,靜花、你現在的說法不覺得奇怪嗎?我近來幾天都是回來的很早的啊。這樣說好像我總是在夜裡出去遊玩一樣——”草薙護堂不爽道,“還有,比起我來說,白堂鏡這個不出門的宅男豈不是顯得更加誇張嗎?”
“是這幾天。但是,上個星期六早上出去之後到星期天的晚上也還沒回來,星期一在學校偷懶了吧!到底去哪裡做些什麼了?”草薙護堂被小一歲的妹妹以嚴厲的目光瞪着,“至於白堂鏡哥哥,人家可是近乎無所不知的,最近還輔導了我的功課,讓我的成績都變好了。”
“別有用心,一定是別有用心,以前沒見他那麼熱情。”草薙護堂心裡是這麼想的,差一點就將心裡話脫口而出了。
草薙靜花,十四歲。中學三年級。
與穿着學生制服的草薙護堂不同,並非制服打扮。
兩隻手拿着很大的環保購物袋,裡面裝着蔬菜和牛奶,新鮮的魚類等各式各樣的東西。應該是回到家換上便服後,出去買晚餐所需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