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凱的確說到做到,沒過幾日他就帶來了四個年輕人。一向對人才非常重視的齊舜自然喜出望外,立刻面見這四人,看看益州會有什麼樣的年輕俊彥。
這四個年輕人雖然長相各異,但都是清一色的英氣逼人,一看就是對未來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當先一位最沉穩,面容堅毅,看衣着應該也是士族出身,從小就養成了一種尊貴的氣質。呂凱介紹道:“這位名叫馬忠,字德信,巴西閬中人,是我益州士大夫出身。目前還在巴西郡做一名郡吏。德信自小與屬下相熟,雖然現在身份還比較低微,但他胸有大志,而且在用兵上頗有獨到見解,絕對是主公可用之才!”
馬忠並未說什麼,只是對齊舜恭敬行禮,也沒有對呂凱的讚賞有什麼不好意思的表情。
呂凱又走到第二個年輕人面前。那年輕人是這四人中看起來年齡最小的,卻顯得更爲睿智。這人眉清目秀,尤其是他的眼睛,閃爍着智慧的光芒,結合着他修長的身材,看來頗爲讓人舒服。
“這位名叫王平,字子均,巴西宕渠人。他本是徐晃將軍麾下一員戰將,聽說主公在遍尋對蠻族地區熟悉的人才,便到屬下這裡自告奮勇爲主公辦事。屬下曾問過他關於蠻族的情況,他都能對答如流,而且他的身手也非常了得,很受徐晃將軍的賞識。”呂凱繼續介紹。
王平施禮道:“能爲主公南征出力,是王平的榮幸!”
“很好,到時候少不了要你幹活!”齊舜笑道。
而第三個年輕人忽然自己走了上來,施禮道:“末將張嶷,字伯岐,巴西南充人,目前雖然只是一個小小的功曹,但末將有自信爲主公建功立業!”
他的神色間有些傲氣,眼角微微上挑,一看就是個眼界極高之人。
齊舜微笑點頭:“那我就等着看你的表現了。”
他的眼光又轉到第四個年輕人身上,那人雖然衣着普通,可全身如標槍般筆直,目光堅定,彷彿有使不完的勁。
那年輕人看到齊舜正望着他,趕忙道:“末將張翼,字伯恭,犍爲武陽人,目前爲江陽長。”
他的話也不多,還是呂凱笑着接口,道:“伯恭的祖父是我朝司空張浩,後來舉家遷到益州,卻不爲前益州牧劉焉所用。但伯恭勇力過人,爲人又沉穩謹慎,小小一個江陽長對他來說實在是屈才了些。”
齊舜見到這四人之後,就曾用靈力判斷他們的武力境界,卻現他們竟都是低階大劍師。雖然現在劍聖已經逐漸成爲主流,大劍師慢慢也不算頂尖高手,但能同時多出幾位大劍師對齊軍來說也絕對是極大的提升。而且這些人都極爲年輕,假以時日,說不定都是劍聖的主。有了這四人相助,南征之行又壯大了不少威勢。
人才也要得遇明君啊。像這樣的年輕高手,劉焉卻不知道掘使用,他的益州又怎能強盛得起來?
更重要的是,這四人無不熟識通往蠻族的道路,對那裡的天氣環境都很清楚,有他們帶路,對那一帶的瘴氣也能有效避開了吧。
就這樣,馬忠和王平被派往成都,配合高順麴義出兵,而張嶷張翼則留在了齊舜身邊。然後齊舜選擇吉日,兩路大軍立刻出,直奔南蠻。
高順和麴義接到出兵命令,自然興奮不已。他們二人在之前的戰鬥中始終充當了配角,看着趙雲太史慈等人率領騎兵前突後衝,殺得不亦樂乎,自然羨慕得很。現在他們好不容易統兵作戰,成爲南征的重要力量,還不卯足了勁?
從進軍線路上來看,他們前方並沒有太多阻隔,大軍能夠長驅直入,進攻那所謂的南蠻第一洞。對這個名字高順還有些奇怪,難道這些蠻族人都還沒有開化?難道他們平時就住在洞裡?難道蠻族就沒有房屋?對那個從未接觸的地方,高順的好奇心還是有的。
可當他們真正進入南蠻之後,卻現行軍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這麼容易。前方開始出現大面積的沼澤,行軍度立刻大打折扣。士兵們深一腳淺一腳向前走,鞋上的淤泥已經有幾寸厚,雙腿就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無比,每跨出一步都要付出比平時兩倍的力量。
單是這樣還算好,有些沼澤簡直就是吃人的無形怪獸。有的士兵一個不小心走的稍微靠裡了一點,就現自己不由自主地往下陷,越是掙扎越沉到淤泥裡,最後連人影都已找不到。
王平看到這種情況,連忙請高順和麴義傳達命令下去,一定不能深入沼澤,要沿着他們帶的路向前走。如果真的不幸陷入淤泥當中,那也一定不能掙扎,全身放鬆,自然就不會下沉的太快。然後每隊配備一個長繩,專門用於把陷進去的士兵拉出來。
就這樣走了兩天,陷陣營和先登軍面臨了一個更惡劣的狀況,那就是白天已經無法前進了。他們的面前瀰漫着一眼望不到邊的瘴氣,據王平說,一般人只要深入這些瘴氣一刻,立刻就會全身黑中毒而亡,就算是仙術師也無法爲他們解毒。而大劍師級別的高手被這瘴氣籠罩,也只能堅持半天時間,而且功力會比平時減弱四成,因此一定要小心。
旁邊馬忠補充道:“這能看到的瘴氣還不是最毒的,更厲害的是那些無形無影的瘴氣,一旦聞到,普通人七步之內必定死亡。只有居住在這裡的居民才能依靠他們的經驗分辨安全的道路,而且這些道路也會因爲時辰的不同而生改變。因此,從現在開始,所有人都必須結成緊湊的隊形,跟着前面的令旗前進,只要稍稍偏離,性命立刻不保!”
陷陣營和先登軍士兵已經習慣了在沙場上縱橫拼殺,只要腳下有土地,他們就毅然決然往前衝。可現在敵人的影子都還沒有見到,自己先搞得緊張兮兮的,那些老兵油子從軍以來還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臨深淵,如履薄冰。
不過就算他們已經足夠小心,可因爲幾萬人實在太多,隊伍拉得太長,終歸還是有運氣背的被瘴氣毒死。但這已經是萬幸,如果沒有馬忠和王平二人帶路,也許他們都已經要被迫撤軍了。
“很快就要到那第一洞了,情況有點不對。”王平忽然皺眉道。
“是不是因爲到現在敵人都還沒有出現?”田豐立刻就知道王平的擔憂。
“我們這麼多人進入南蠻,那些蠻族的斥候肯定已經知道,可他們一直按兵不動放我們深入,肯定有什麼陰謀!”王平點頭道。
他剛說到這裡,一邊的馬忠忽然變色道:“不好!我們到毒龍谷了!”
就在他失聲輕喝的同時,齊軍周圍忽然響起震耳欲聾的喊殺聲,從未出現的敵人就在這個時候不知從哪裡冒了出來,揮舞着明晃晃的兵刃嘶吼着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