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高陽軍團的加入就讓田楷頭大如鬥。他就算再沒有自知之明也不敢誇口可以獨自抵擋這兩大不世猛人的聯手夾擊。可他已到達任丘,箭在弦上不得不,想撤退也已不可能,眼下唯一的希望就是能堅持到公孫瓚前來與他會合。
可顏良與文丑又怎會給他這個機會?在兩大軍團的輪番進攻下,田楷幾乎已經嗅到了地獄的味道。除了白馬義從還能勉強一戰外,另外五萬步兵簡直比軟柿子還好捏。連戰連敗之下,田楷幾乎變成縮頭烏龜,躲在任丘再也不敢出來。
他不出來自然有人會趕他出來,這個人就是顏良。“河北四庭柱”果然沒有一人是浪得虛名,而顏良揮舞着他的龍牙邪刀就彷彿邪神附體。任丘的城牆本就不高,守城士兵幾乎還沒來得及抵抗就被他衝上了城頭,而只要他在的地方就必然是一片空地——至少已沒有能站立之人。
顏良就這樣從城頭一直殺到城門,全身都已被血染紅,卻沒有一絲是自己的。殺到後來,已沒有一人敢上前與他交手,而田楷早已看得肝膽俱裂,已做好逃跑的準備。
當顏良從容打開城門放河間軍團進城的時候,田楷已經把準備付諸實踐。在白馬義從的保護下,他逃命似的快撤離,竟比來的時候還快。
最鬱悶的是文丑,他本想與嚴綱大戰一番,可沒想到被調到任丘。到了這裡還沒來得及表現,就被顏良佔了先,搞得前不前後不後一點都不過癮。
錯過了文丑的嚴綱卻從一個深淵掉到了另一個地獄。獸王騎從建立以來除了斷了次公孫續的退路稍微揮了一把以外,還沒有真正舒展一下筋骨,現在逮到了嚴綱又怎能放過?嚴綱其實也有些實力,可也禁不住太史慈和蹋頓的來回衝殺。獸王騎的裝備雖然不如高陽軍團和虎豹騎那樣精良,可也是張世平花重金打造起來的,再加上烏丸鐵騎原本的彪悍和太史慈的訓練及統御能力,已經表現出了作爲一支強兵的能力。
獸王騎的特點就好似它的名字,在戰場上勇猛無雙,人人悍不畏死,就猶如猛虎出籠般瘋狂吞噬對手。第一輪衝擊下來,嚴綱幾乎已給打暈了頭,就算是白馬義從也不過如此啊。尤其是太史慈的大地獸王槍和蹋頓的金頂棗陽槊,就像是兩大明顯的標誌,嚴綱軍只要看到,是必定要四散逃跑的。
這一戰用時比太史慈想象中的還要少。主要是因爲嚴綱帶來的本就不是公孫瓚的主力,而且出前他們都知道自己的目的就是要引誘敵方進入幽州地界,打不打勝仗關係並不是很大。因此看到對方實在強悍,嚴綱立刻掉轉馬頭,按事先計劃那樣往易京方向撤退。
可趙雲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嚴綱還沒有逃出冀州地界,就現自己面前橫亙着另一支強大的騎兵。這支騎兵的衝擊雖不如獸王騎般大開大闔,卻又狠又準,每一次攻擊的地點無不準確地打在嚴綱軍最薄弱的地方。而帶頭的兩員武將都是一樣的年輕,卻都一樣的強勁。兩個人兩杆槍,不是碧木真氣澎湃就是粗大的閃電當頭劈下,簡直已讓人絕望。
當太史慈已尾隨而至的時候,嚴綱已徹底放棄了抵抗。他實在沒有想到連逃跑都這麼困難。對方几乎已算到了他所有撤退的線路,而迅疾的機動力更保證了對方可以在任何情況下追上他,讓他無處遁形。
除了投降以外,嚴綱還能再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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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瓚在躊躇滿志地出兵之時完全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三路大軍兩路慘敗,還有一路居然全軍覆沒,連主將都已投降。雖然還有近八萬白馬義從跟隨,可他再也沒有力量再次動這麼大規模的戰爭。
在渤海、高陽、河間幾大軍團的壓迫下,公孫瓚還是做了幾個明智的決定。應該說,這些決定並不是他做出的,而是一個原本在他手下毫無名氣的軍侯給出的建議。
這個軍侯名叫田予,字國讓,年紀甚輕,還是冠弱之齡。他憑着戰功從一個普通的戰士一路晉升到掌管一曲的軍侯,完全靠着自己的實力。在公孫瓚最爲低落之時,他建議白馬軍團化整爲零,捨棄范陽、右北平等地,在易京集結,全力守住代郡、涿郡、上谷等地,再圖反擊。
公孫瓚一開始還捨不得,畢竟右北平是他的根據地,而范陽又是幽州的治所,如果放棄損失極大。但在田予的極力勸說下逐漸想通了這個道理。
看到公孫瓚的主動放棄,袁紹趕忙去搶佔到手的地盤。右北平和范陽等地都需要兵力把守,加上那一塊地區也不算小,一時之間袁紹也沒有時間去逐個清理公孫瓚散開的兵力。
化整爲零雖然風險極大,如果被敵手準確抓住他們的行蹤各個擊破,對公孫瓚來說將會是毀滅性的打擊。可一來幽州是公孫瓚的轄地,地利上是偏向於他的,二來袁紹同樣沒有壓倒性的兵力,佔領幽州東部的同時也不願耗費力氣去追蹤他們。因此,在經過半個月的潛伏行軍之後,公孫瓚和他的白馬軍團終於到達了高大堅固的易京。
齊舜也有他的苦衷,以他目前的兵力還沒有辦法用這麼短的時間攻陷易京,而且他同樣也收編了嚴綱的部署,雖然這些步兵戰力普通,可作爲駐守轄地之用還是可以的。嚴綱新降,還不能太過信任,誰也不知道如果公孫瓚鹹魚翻身他會不會重新倒戈一擊。於是齊舜在整編了他的隊伍之後就把他打去了幷州,有張揚看着多少會好一點。
在守約退出了高陽之後,龍騎和獸王騎進一步逼近了易京。袁紹的四大軍團除高覽回到駐地外,其他駐守高陽、任丘和范陽,與西面的齊舜一起對易京形成包圍。若不是易京看起來實在太過雄偉易守難攻,他們早就忍不住起總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