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續暗暗咬了咬牙,拼了!如果嚴常不死,在他的仙術作用下,自己還有勝利的希望。於是他一催坐下戰馬,向麴義直衝而去,務必要把麴義擋在嚴常前面。
看到飛馬而來的公孫續,麴義搖了搖頭。和他父親差距還是太大啊,如果是公孫瓚親自前來,恐怕自己也不敢冒這麼大的風險了吧。
“今日你敗局已定,還是收拾收拾,回去吧。”麴義故意挑撥公孫續的情緒。
連番打擊之下,公孫續早已怒氣沖天。他原想在父親面前爭取一個立功的機會,可沒想到等待他的竟是這樣的下場。方纔他是統帥,需要冷靜安排,現在他已變成了一個衝鋒在前的將軍,一團熱火已燃燒了他的全身,又怎能奈得住麴義的挑撥?
只見他大喝一聲,挺槍直刺而來,赤炎真氣在槍尖激盪,出“哧哧”的破空聲。
麴義目中露出笑意。公孫續的實力遠遜於他,如果僅靠人多勢衆,在他身邊打游擊,還真需要他耗費多點精力才能搞定。而現在他的挑撥再加上公孫續的年輕氣盛,使二人形成硬碰硬的局面,就已完全在他的掌控。
麴義長棍一揮,口中低呼“碧靈破”,只見碧光大盛,霸道絕倫,氣勢滔天,逼人氣息。棍槍相交,出一聲悶響,公孫續虎口破裂,長槍完全拿捏不住,在空中閃了一閃,竟是完全瞧不見了。
公孫續大驚失色,撥馬便跑,實力相差太大,就算是好漢也不能去吃這眼前虧的。
麴義冷笑一聲,也沒有去追,想追其實也是追不上的,兩條腿再快也很難跑得過四條腿。其實他並不是沒有把公孫續置於死地的機會,可自從他知道公孫續就是殺害盧植的兇手後,他就要把這個機會留給齊舜親手來完成。
公孫續一跑,身邊白馬軍團更爲驚恐。就算是百戰強兵,也需要有一個領袖,就如文丑之於高陽軍團,逐日之於招司鐵騎。白馬軍團只有一個夠格的領袖,那是公孫瓚。而現在連公孫續都落荒而逃,其他人又怎會還有信心?
最可憐的是嚴常,他赫然現自己的面前已幾乎變成了真空,而麴義和他那八百勇士已到了與他面對面的距離。
“你我並無仇怨,”麴義目光冰冷,聲音也同樣冰冷,“可惜我們身處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拿命來吧!”
他長棍一舉,身後八百人竟也齊刷刷舞動長棍,逐漸形成一個巨大的真氣界結,身邊的白馬騎士竟完全無法靠近他們。只聽麴義大喝一聲:“天鍥陣之碧靈之箭!”那真氣界結一收一放,忽然化作萬千碧色小箭,如同流星隕雨,鋪天蓋地直飛而去。這些小箭雖然體積不大,可穿透力極強,白馬騎士就算用自己的血肉之軀抵擋,也只能絕望地現自己身上多了無數對穿而過的血洞,而碧靈箭依然直奔仙術師而去。
在這方圓不到十丈的地域,簡直成了殺戮之所。那些仙術師缺少了保護,幾乎和普通人沒什麼兩樣,他們雖然能夠救人,可並不能起死回生,同樣也無法保住自己的性命。
血雨翻飛,慘叫震天,待到碧靈箭消失的時候,終於逃到安全地帶的公孫續現嚴常和那百名仙術師竟然無一活口,每個人幾乎都已成了蜜蜂窩,全身上下被射出了無數個窟窿。若不是麴義還算仗義,給那些人留了個全屍,現在他們早已屍骨無存,變成一灘血肉了。
看到自己遭受了這麼大的損失,公孫續只覺喉中一甜,一口鮮血已忍不住噴出。他狀似瘋狂,恨不得衝過去與麴義拼命。若非旁邊的衛士緊緊拉住他,他真有可能重新回到戰場。
可只是不怕死是不夠的,在絕對的實力面前,僅憑胸中一口氣也難以創造奇蹟。失去了仙術師的支持,在河對岸的白馬軍團再次處於劣勢,被困着無法衝擊的他們,既要防止自己的坐騎被殺,也要防止自己成爲先登軍的箭靶子,一時之間,苦不堪言。尤其是那些還在河中的騎士,前又進不得,退也退不了,根本無所適從。
“退吧……”公孫續在身邊的規勸之下,終於虛弱地出了撤退的命令。白馬軍團自成立以來,還從未有哪一次敗得如此之慘,而這個破天荒的記錄竟是在他手上完成的。想到這裡,他真是連想死的心都有。
看着白馬軍團如潮水般退去,先登軍也放棄了追趕。麴義和那八百勇士又重新殺回自己的本陣,他們從出到回來,也不過一柱香的時間,可深入敵陣如入無人之境,足以讓他們成爲所有諸侯都爲之恐懼的強兵,八百先登勇士之名也足以響澈天下。
拒馬河一役公孫續損兵折將,仙術師全軍覆沒,還留下大量輜重,至少已夠中山的齊舜軍團用上一段時間。
回軍途中,公孫續一直沒有說話,這次失敗對他造成了很大打擊,讓他原本的自信喪失殆盡,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否適合做一名合格的將軍。
不過,他的噩夢還遠未結束,正當白馬軍團慶幸先登軍並沒有追來時,前面一隊人馬的出現讓他們幾乎徹底絕望。
如果說麴義能戰勝白馬軍團是用了詭異的手段和步弩結合的戰法,而這隊人馬則是實打實的騎兵對衝。對面的騎士就彷彿一座巍峨的高山,以壓頂之勢直逼而來。白馬軍團若是在平時,也許還能與對方拼個針尖對麥芒,可他們剛剛遭遇大敗,士氣低落,自信心不足,又怎能抵擋得住?更何況對面陣中還有兩員年輕武將,竟是完全不輸於麴義。
這兩員武將其中一人看來好似外族人,戰場之上居然只穿了一個單薄的袍子,還敞開了衣襟,露出寬闊的胸膛。他的手裡那着一把奇怪的兵器,全長七尺。柄上六尺。前端爲圓形如棗的鐵錘,上面密佈六排鐵三釘,柄尾有棱形鐵鐏。公孫續依稀記得這個兵器叫“金頂棗陽槊”,卻不知這年輕人是誰,竟能用這等稀有的兵器。